第十一章 血飞染雪夜,红雾命丧(2 / 2)
田飞搏见“峰山六杰”已丧其五,只剩下为首那大汉尚且活命,不由地暗暗心惊起来:“来者究竟是谁?他的身法好快!我怎半点也瞧不清?”
为首那大汉朗声道:“是苏禾吗?世人都传闻说苏二少爷如今武功已天下无敌,老夫原是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屋顶传来一个声音笑道:“不敢不敢!正是区区!”
田飞搏举目一看,只见自家屋顶上躺着一人。
那人抱剑在胸,右手举着一个大红酒葫芦畅快饮酒,身旁的长剑,剑尖鲜血兀自流着。
月光下见这人白衣貂袄,模样生的是翩翩如玉,在寒风之中衣带飘扬,正是兼州苏家的二少爷——苏禾。
田飞搏心中一惊:“才一会儿功夫,这小子怎地将衣衫也换了!还有……他……他怎从远方而来?莫非他的轻功造诣竟然如此之高,瞬息之间去镇上抢了一套衣衫换上,又夺了一口宝剑,然后瞬息之间回来杀了五人?”
那“苏禾”饮了一口酒,随手将酒葫芦扔了,转头厉声问道:“流云庄英雄大会尚未召开,你们‘峰山六杰’临阵脱逃,是为何故?”
田飞搏心说:“流云庄英雄大会召开便是来对付你这小子的,你居然还敢大摇大摆过来杀人,胆子可真不小!”
那大汉道:“峰山六杰从不临阵脱逃,不过途中遇上了昔日的仇人,赶来报仇罢了,老夫如今既然落在了阁下手中,要杀要剐……”一个“剐”字还未说完,他的喉头立时喷出血雾,双目圆睁,倒在了雪里,径自死了。
田飞搏只觉眼前一花,屋顶上的“苏禾”便不知了去向,峰山六杰为首的大汉也已毙命。
他全然没有瞧清对方如何出手,甚至没有瞧清敌人的身法,那大汉便已死了。
田飞搏握紧了贝婆婆的手,只觉全身冷汗直冒,他一生之中险战无数,却从未见过有谁杀人手法如此之快,之诡。
只听一声叹息幽幽传来,田飞搏连忙抬头,那“苏禾”竟然又躺在了屋顶,好似方才从未移动过一般。
田飞搏抱拳道:“贤……贤弟……”
那“苏禾”问道:“怎地?你识得我?”
田飞搏道:“贤弟说笑了,你我兄弟情深,这次多亏了贤弟救我夫妇于危难……哥哥这里还有一坛上好的汾酒,你我再度共饮一番如何?”
那“苏禾”心想:“这人贪生怕死,想和我攀关系。”于是问道:“你既说你识得我,却要如何证明?”
田飞搏念道:“万类星象,不与道合。道由性悟,法由心铸。莫观天象,须察地理。川海之气,为己所用。通天达地,归于气海。太阴少阴,弃之无用。太阳少阳,是为根本。妙徼玄微,皆在此中。”将那一段次序颠倒、胡编乱造的“星宇天枢令”的秘密全都背了出来。
那“苏禾”眼珠子骨碌一转,心想:“此人莫非当真是苏禾的忘年交?他晓得这‘七星铁令’的秘密?还是说……他已认出了我?可是……他背的这一段话,却不像是假的……”
田飞搏说道:“这‘七星铁令’中的话语,愚兄尚有许多不明之处,还要请教贤弟。”
那“苏禾”心中一动:“果真是‘七星铁令’的秘密,我且套套他的话!”于是“哈哈”一笑,说道:“田兄!小弟心中千思万念,全盼能够与田兄一起讨论‘七星铁令’的秘密,既如此,田兄!请!”不知何时,他已从屋顶跃下,携上了田飞搏的手。
田飞搏惨呼一声,原来“苏禾”所携的,正是田飞搏的断臂。
那“苏禾”惊问:“是谁折断了田兄的手臂,小弟一定竭尽全力,誓要为田兄报仇雪恨!”
田飞搏心中骂道:“你这小淫贼,震断了我的手臂,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嘴上说道:“是愚兄自己不小心弄断了,贤弟不必担忧。”
却在这时,一人喝道:“恶贼!纳命来!”声音似乎是从地底传来的。
脚下白雪一阵松动,霎时间八名黑衣人自雪底窜出,挥手一扬,一团红雾纷纭,漫天香味四溢。
“苏禾”一闻动静,手中长剑立时纷舞起来,将红雾尽数劈散了开来,同时还刺死了两名黑衣人。
散开的红雾全都飘到了田飞搏夫妇二人身上,贝婆婆忙叫:“田哥……”田飞搏却已晕倒。
贝婆婆脑海一阵眩晕,当即也晕了过去。
余下六人各持兵刃,或刀或斧,或杖或鞭,占定步法方位,齐向“苏禾”身上招呼。
“苏禾”长剑一颤,又杀了一人。
身后的屋内传来一声少女的惊呼:“哎呦!田伯伯!贝婆婆!子大哥!我要去救他们!”一个少女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