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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鸾再次走进了如雨的起居室,起居室里面有梳妆台,桌椅和一些摆设,他之前只留意到了屏风后面有一扇门通往如雨的卧室,而没有看见,在起居室的另外一边还有一道门。
如雨带着赵鸾从这扇门,走进了一个狭长的过道,还好都有一边有窗户,所以并不阴暗。走过过道,居然就是书房。如雨在侍郎府的书斋,赵鸾没有来过,大大的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台瑶琴也摆在书斋里,旁边还有一个品茶的台子,配着几个小小的藤椅,看上去很舒服。
“原来你的卧室和书斋是联通的。”赵鸾东张西望着,他看见如雨是写字台上,有一盏奇怪的铜灯,“这是什么?”
“雁鱼灯,是青铜做成的,这个灯是汉代的。”我淡淡的说。
赵鸾大吃一惊,“汉代?那不就是古董了?“
“我看存世的可能性也不怎么大,那个金石店老板我很熟,看情形应该是什么汉室宗亲的墓里挖出来的,不过,品相很好,一点在地下埋了许久的样子都没有。”
“如雨,你还喜欢这种东西?不觉得地下挖的东西不吉利吗?”赵鸾有点好奇。
如雨笑了起来,“我就喜欢这些,我师父说,把广汉先生的石料和金石笔记,还有其他的收藏都给我做嫁妆,价值不菲是一方面,其实,我是更喜欢那些金石之物里面带着的故事。”
赵鸾望着如雨,见她说起金石之物的神情,似乎特别的喜悦,他有点感慨,“如雨,你是否也向往广汉先生同妙清夫人的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
“他们二人不但是夫妻,还是知己,也好也不好。”
“怎么说?全大周都知道广汉先生同妙清夫人,夫唱妇随,游历天下,恩爱无比,可惜,广汉先生早亡,妙清夫人自此便不再嫁,也不在去游历了。这样的情比金坚的神仙眷侣,不都会羡慕?你若愿意,我也可以同你一起游历天下的。”赵鸾说得有点神往。
如雨有些黯然,“那你是没见过妙清夫人现在孑然一身,有多孤独,多寂寞,我有时候都在想,她若不是情深至此,也许就没那么寂寞,没那么孤单了。她和她的夫君太美满了,太幸福了,所以,当一方先离开,剩下的一方,就会面临着怎么的悲凉。”如雨的眼中露出了无比萧瑟的神情,同她的年龄完全不符合,令赵鸾怀疑,她到底小小年纪,经历过什么,怎么会有一股老年人才有的历尽沧桑。
“如雨,不会的,我会好好陪着你,一生一世。”赵鸾牵着她的小手,她的手柔软而修长,微微的有一点凉,赵鸾把她握在掌心里,给她暖着。
如雨笑了笑,“我带你去练功房。”说着,反手握住了赵鸾的手,牵着他。
书斋的百宝阁后面,还有一扇门,依然是狭长的通道,走了一下便又来到了一扇门边。如雨打开了那扇门,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有一个休息的榻,还有一个衣柜和简单的桌椅。绕过这个房间,是一个大大的练武厅。
赵鸾见过赵府外院赵鹄曾经用过的练武厅,难怪如雨说要保留,原来如雨这里也有一个很类似的练武厅,不过,赵家的更大,里面的兵器更多。如雨的练武厅只有几件兵器,反而是有好多石锁,木桩,和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练武厅的一角,摆了两个大大的皮球,边上还有一张茶几,上面放了茶点,水果。
如雨领着赵鸾往皮球方向走,“我每日清晨和晚上,都会在此练武,主要是格斗擒拿,还有一些力量训练。”如雨平静的样子和她说出来的话,简直是完全不同。
“如雨,你不要告诉我,你还会武艺,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赵鸾有点怕怕的,他一直觉得如雨是如此瘦弱,小手也是柔弱无骨,她怎么可能会武功?
“放心,我不会,或者说,我练习这些,只是为了维持我象一个正常的十五岁的姑娘一样活着。”
赵鸾惊异的说,“活着?为什么你会用这个词?”
如雨已经带着赵鸾来到了两个皮球旁边,赵鸾才看出,这是两个用牛皮缝制的圆形的球,里面似乎塞了东西,但是又有人形。
如雨坐在那个圆球上,皮球好像泄气一般的瘪了进去,刚好把如雨陷入在皮球里。“这个是懒人躺椅,鸾哥你试试看,很舒服的。我练功运动累了,就会躺在这里面休息。”
赵鸾有点怕怕的往下坐,发现自己也陷入到这个皮球里面了,很舒服的一张椅子。“如雨,你到底有多少新鲜玩意儿啊,这个懒人躺椅真是不错。”赵鸾赞叹道。
“鸾哥我们今天好好聊聊,马上就我们就是夫妻了,我还是想你知道一些我的事情,我也想知道你的。我想成婚之前知道,我要嫁的男人过往是什么样子的,他喜欢什么,想要过什么生活。”
赵鸾有点懵,“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啊,之前有个妻子,儿子,然后,就没有其他的了,姬妾方面我也处理了,保证,你过门只有你一个女人。至于过什么日子,可能我要令你失望了,我没有特别大的野心,只想着,无论干什么,反正好好的完成差事,考绩不要太差,按时升迁,但是也不用过分激进。过日子,就是想和你一起,开开心心的,再多生几个孩子,男女都好,我们一起游山玩水,一起吃美食,都好。你若喜欢金石,我们去看看碑文也好,其实,我没太多爱好,之前只不过是想着一定要科举高中,其他的没这么想过。”
“今日在父亲那边提及太子办案,你似乎很不悦,我想知道为什么?”
赵鸾看着如雨,她的小脸微微的仰着,小嘴儿红红的,看上去又清纯又美丽,完全和那个在正厅侃侃而谈朝政的女子不同。“我,我也没有不悦,只是吃惊。如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未见你是这样的,虽然我知道你有见识,但是从未见你谈过朝政,所以吓到了。其实,我也能理解,你出身官宦世家,岳父大人又是吏部侍郎,家学渊源,可能你家的小姐都是天生懂得这些的。我出身商贾之家,从小到大最多接触一些家中的管事掌柜的,而我又励志读书,所以,除了科举的书本,官场也好,朝政也好,一窍不通。我不是生气,也没有不悦,我只是相形见绌,有点失落。”赵鸾说完这番话,垂下头,他确实有点丧气,他本以为,自己是状元,以后努力一定会好好保护妻儿,但是今日听见夏侯松原与儿女讨论朝政,看上去也是日常的闲谈,他无比沮丧,因为他是家中从来没人和他说这些。而日后,他进入官场,他忽然有点失去自信,他真的可以在那么复杂的官场里面生存吗?
如雨一副释然的表情,“原来如此,其实,鸾哥你应该觉得满足,你不知道那些龌龊的东西,反而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