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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七月半,中元节,就是鬼节。我自然是不会出门,连院子都不想出。不过,临近傍晚,还是有管事来通传说,今晚全家一起吃饭。
来到正院,夏侯松原和若竹已经到了,大嫂推说孩子还小,今天是中元节,要陪孩子,不出席,若松也是同样理由,自从之前林清琳去给若竹祈福,若松便一直由奶妈照顾,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一般天黑以后都不出门,早早休息。
“再过几日,若竹便要入闱了,今日就全家一起吃顿团圆饭。”夏侯松原说。
若竹一脸兴奋,“总算是快到秋闱了,最近京都的消息太多了,都不知道该信哪一个。”
“那就什么都不用信了,反正你准备的很好,春闱的十二名,多半都会中进士,实在不行同进士一定可以中的。一般当年南北闱的举子,春闱前五十名的,都会考中,只是名次问题。”夏侯松原说道。
“所以我不紧张的,不过,今年打听到主考官是太子的侍讲,考生都摩拳擦掌的想做太子门人。”若竹得意洋洋的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夏侯松原皱起眉头看着若竹,儿子这次闭关出来,同一班朋友日日宴饮,说是打听消息,结果,变得油滑了不少不说,而且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若竹,你哪儿来的胆子,胡说八道什么?还敢结党营私了?”
若竹被父亲骂楞了,他只是炫耀打听到的消息,没想过什么结党营私,但是,说什么太子门人,确实又有结党营私的苗头,他一转念,不禁冷汗直流。
“哎哟,老爷,若竹过几日就要入闱考试了,你骂他做什么?”林清琳居然还未进门,话先来了。
夏侯松原虎着脸,“你不要插嘴。”他瞪了林清琳一眼,然后对着若竹说,“这个话你对谁说过?还是在外面张扬得到处说?“
“没,没有。”若竹吓得有点结巴,“我没在外面说,这个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消息,我不会对别人说的。我只告诉了赵鸾,他是我未来的妹夫,应该无妨。”
夏侯松原松了口气,总算是儿子还知道分寸。
林清琳可不乐意了,“什么未来妹夫,他在干什么,怎么要你打听了消息告诉他?难道他没出门打听消息?”
若竹笑了,“他本来就是我的挚友啊,他在家中读书,自从闭关出来,他也就是换个地方读书而已。他那个书呆子,哪里会去应酬交际啊。不过,他家中有人去打探消息,如果有,也会告诉我的。春闱放榜,不就是他提前告诉我们的?”
“嗯,不错。”夏侯松原点点头,“还是赵鸾稳重。他可不是书呆子,之前部里有郎官,找人去拿了春闱三甲的文章,赵鸾的文采见识都是远远高于二三名的。以他的才华,秋闱考中自是不难的。他考中之后,结交同年,其他闲杂人等就没有必要认识了。倒是若竹你,日日宴饮,都不知道和些什么人,我感觉你浮躁了不少。”
“也不是什么坏人,还不就是翁启山,翁启海兄弟,还有他们在各部的同僚朋友。”
林清琳眼睛亮了,“可是翁尚书家的子侄?”
“对,是翁尚书的两个儿子,他们在工部和礼部就职,介绍的朋友也都是六部的同僚,还有他们当初的同窗。他们当初读书在白虎书院,同窗好友不是王公子弟,就是达官显爵之子,现在都是在各处当差。”
“那可敢情好,多多认识,路子多。”林清琳笑眯眯的看着儿子,觉得儿子考中之后,可以有那么多认识的同僚,自然是有本事的。
夏侯松原有点无奈,“哪里好?翁启山翁启海都是读书不成,家中捐了官,补缺的差事而已。他们那些同窗,在白虎书院,便没有能考中科举的,全部都不是读书人。我大周朝,极其重视文官,想入阁拜相,一定要科举出身。那些无需科举的王公子弟,除了很少部分的世袭罔替,其他都不能科举,只能混个差事,而没有很好的晋升之道。一般,最多做到六部郎官,连侍郎都很少。圣上注重科举,就是要天下的读书人,有才之人,能够擢拔出来,为国效力。”
我看着满桌菜肴,懒得听他们说话,我都饿了,父母不懂筷子,我也不敢吃,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菜。
若竹显然不是很服父亲说的,但是,又不好辩驳。
“父亲,母亲已经到了,我们人齐了,可以开饭了。”我看他们几个都僵持着,不吭声,就打破了沉默。
“哈哈哈,对,今日举家团圆,我们先吃饭。”夏侯松原醒悟过来,虽然教育儿子重要,但是,今晚的重点其实是另外的事情。
夏侯府的厨师一直是很不错的,夏侯松原喜欢享受,自然是食不厌精,反正家中的家底很厚,也不是区区那一点俸禄就够的。而且,大周朝,官员的俸禄一直不少,为了惩治杜绝贪腐,官员的俸禄和圣上的赏赐都很充足,只要是官宦的俸禄都完全可以足够一般开支。当然,象夏侯府这种略微奢华的,就需要各地官员的节敬之类的贴补一下。加上夏侯松原以书法闻名,上门求墨宝的润笔也不在少数。
全家用过餐,都落了座,丫鬟上了茶,便都退下去了。
“若竹,你入闱的东西可准备好了?”夏侯松原关心的问。
若竹恭恭敬敬的回答,“都准备好了,如雨送我了一个闲得阁最高级的考篮,里面考试用具一应俱全。”
夏侯松原点点头,“不错,你们兄妹能互相照应,也是我一直的期望。如雨,你现在贵为县主,最近可有去探望你的师父?”
“最近天气热,师父在休暑,我倒是没去探望。往年师父都会去西山别墅纳凉,不知道现在去了没有。”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明日我便差人去问问,若师父没去避暑,便去探望一下她。”
“永康公主在公主府呢,我之前去找她,说是有什么客人,都不肯见我。”林清琳撇撇嘴道。
我赶紧解释,“原来母亲是说的公主?我说的师父是妙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