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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威胁我?”夏侯松原怒道,“你要想清楚,那些往事,哪里还有证人,这些毒药,我一把火都烧了,世间便没有人知道了。包括你这个证人。”
林清琳顿时感觉一股寒气,直冲后背,确实,现在林子但已经死了,除了她,世间再无其他人知道夏侯松原已经死了,现在这位吏部侍郎是夏侯柏原,夏侯松原的哥哥。即便当初一起图财害命的同党赵吉常,也是和袁松,也就是夏侯柏原一起犯事的,他们三人分赃以后,便各自回乡不再联络。林子但是去接上了妹妹,在京城挥霍了大半赃款以后,想到了夏侯柏原兄弟都是读书人,他看到春闱放榜,夏侯松原高中,想到夏侯柏原与他是兄弟,辗转寻得了夏侯柏原。得知他嫉妒兄弟高中,而自己落榜,又不想回乡,遇到林子但以后,便想着冒名顶替。只不过,夏侯柏原除了书法不错外,学问完全不如夏侯松原,如果秋闱直接冒名顶替,应该不会中进士。所以,夏侯柏原借口遇到朋友资助,便租住了京都一个小小的院子,等夏侯松原秋闱出闱以后,当晚宴请便将他毒死。夏侯柏原本来是个胖子,在陪伴夏侯松原备考的数月里,快速消瘦,到夏侯松原出闱,他已经瘦得和夏侯松原外形相差无几,不是熟人,很难辨认出来。林子但又帮着他处理了尸体,他在放榜后,参加了殿试。殿试不会淘汰,只是按照殿试的成绩,重新排名次,夏侯柏原虽然名次不佳,但是也中同进士。从此,他便用夏侯松原的名字,在朝为官。几年后,才迎了夏侯柏原的尸骨回来,在家中立了祠堂祭拜。夏侯家,本来就是破落户,没有什么同族同宗的血亲,自此,在京都立足,
林清琳跪在地上给夏侯松原磕头,已经磕了半个时辰,她的前额已经破了,流着鲜血,“老爷,饶命,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用毒,过去的事情我也都不记得了。”她反反复复说着这些话,不停的磕头。她知道夏侯松原的脾气,他最好面子,也不能威胁他,看着他脾气极好,只是假象。
夏侯松原冷冷的看着林清琳,这个女人,多年来一直用这个秘密威胁他,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原配和长子死去,还有家中几个姨娘,也都被林清琳不知道下了什么药,被弄得不孕。他还以为自己老了不行了,直到偶尔喝花酒,看见一个清馆舞姬,他悄悄买了作为外室,谁知没多久便有孕生子了。他才知道,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想断了他的子孙后裔。“你停吧,老实交代,到底下毒害了几个人?”
林清琳老实跪着,从头到尾的说着用了什么害了谁,除了王璎珞如风母子,她本来还在如云的杨梅里下了寄生蛊,这个蛊毒,开始服下是看不出的,初期只是头晕眼花恶心,然后越来越消瘦,就只能在床上静养,而且病情缠绵,时好时坏,大约过个三四年才会侵入骨髓,就会香消玉殒。如云如果中毒,就会在离开京都去往南粤的路上发病,若她命大到了南粤,便会病情缠绵,时好时坏,几年之后,才会死在南粤。这样,南粤王肯定不会想到是京都中毒。
夏侯松原虽然之前略有耳闻,知道如雨的病是身重剧毒,但是,从来没想过会如此可怕,而且,还原本是针对如云的,只不过如云心疼妹妹,见如雨喜欢吃杨梅,竟然自己一口不吃,全部留给了如雨。她也逃过一劫。
“那个寄生蛊,是哪一瓶?”夏侯松原看着地上那一堆瓶瓶罐罐,他已经逐一看了名称和用法,但是,这一堆毒药,并没有解药,所以,夏侯松原不敢留存。
“寄生蛊是我大哥从南岭山的师门里取的,后来师父亡故,他并不知道寄生蛊的制法,所以用完了就没有了。”
“那解药呢?”
“这个寄生蛊是无药可救的。”
“如雨中了寄生蛊,去了南粤,却被治好了,怎么会没有解药?”夏侯松原怒道。
林清琳状如筛糠,“老爷,是真的没有了,我大哥说是没有解药,可能他师门还有师兄弟会解也未可知。这个恐怕还是要问如雨才知道。”
“嗯,暂时信你,但是,其他毒药的解药呢?”
“这些毒药都是我大哥给我的,只想毒死人,并没有解药。他师门有一本下毒的书,还有一本解毒治病的书,一共两本宝典,我大哥只得了半部毒书,厉害的毒药他并不会做解药。”
“哼,恐怕是你大哥从师父那儿偷盗的吧。”
“这个我便不知道了。只不过,我大哥给我的毒药就那几种,而且没有解药,因此,我都放置在密室,不敢轻易使用。”
“还有谁是你下毒的?”
“没有了,我每次杀人也是很害怕,并不敢乱用毒药的。”
“杀了两人还有一个也是九死一生,你还要怎么样?那你说,我那些姨娘和姬妾是怎么回事?”
林清琳跪在地上,“老爷,她们真的不是我下毒的,只是给她们在经期下一点红花,血流不止,再行房后用一些破血之物,一两次以后,她们便不会再有孕了。”
“你可知罪?”
“老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姬妾我也不会再下药,饶了我吧。”林清琳又磕头不止。
夏侯松原望着天空,许久,拿了火折子,一把火点了那些毒药,药物很快都化成灰烬。“毒药我都烧了,你以后不要再在家中用毒药。若竹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能有个下毒害人的母亲,若松也还小,日后也会有一番前程。你好自为之,老实的在家,把儿女的婚事都办妥帖。尤其是如雨,我知道你心中不会对她如同若兰一样,但是,嫁妆方面,你务必给我做到好看,我吏部侍郎夏侯松原嫁女儿,六十四抬嫁妆要有,都给我漂漂亮亮的嫁出去。”
林清琳不停磕头,连连称是。“老爷,家中可知道了我的事情?”
夏侯松原一声冷哼,“你还知道廉耻啊,干缺德事儿的时候咋不知道要脸。”他冷冷看看林清琳,“我让若兰掌家,如雨打发她去外宅住了,家中仆役都以为是修葺正房,至于你头上的伤,就当作替若竹祈祷,磕头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