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1 / 2)
139
过去几天了,大家依然还在回味那天的聚会,能有个地方,放浪形骸的吃喝玩乐,又不掺杂风月场所的混乱,实在是一次有趣的宴饮。本来就是熟悉的朋友,自然畅快无比。若竹赵鸾很少涉足风月场所,王元康倒是经常四处厮混。经过他的一番吹嘘,京都贵胄圈子里的人,竟然都知道了听海轩是个有趣的地方,不涉及任何猥琐之事,却风雅有趣。还好,王元康没有多透露听海轩的主人是谁,只是京都坊间流传,听海轩是个类似江南的宅子,风雅有趣,也适合贵族小姐玩乐的地方。
本来我只是想作为私宅,朋友的秘密活动基地,但是,经过王元康的吹嘘,似乎京都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小姐都心存向往。令我有了另外的设想。
命人叫来章刚,让他尽快找人,把内院与外院用高墙分开,至于卧室面对的池塘,也在屋外用活动的幕帘全部隔开,务必让外院的各个房间和路边,都无法窥探内院的所有。
派人传信给刘杨,说我现在就有差事要派给宋远山,问问能否请他过来议事。刘杨那边很痛快,自从他有把宋远山送给我做嫁妆开始,他就让宋远山交接了手头事务,最近本来就只是安排宋远山在物色作为嫁妆的店铺。听说我有差事给宋远山安排,刘杨竟然亲自带着宋远山来与我相见。见面地方,还是约在听海轩。我在书房和他们相见。
“如雨,你这个听海轩这两日在京都可是个神秘又红火的地方了,都在传说,听海轩是个象江南的小宅,里面风景如画,风雅宜人。”
“我只是请了几个朋友宴饮,被他瞎传。”
“还好,还没人知道听海轩的主人是你,大家都当是个什么清馆小宅。”刘杨笑眯眯的看着我,脑内不知道是啥。
我有点恼怒,“杨哥儿你在说啥?”
“好了好了,我错了,开玩笑的。不过,听海轩还真的神秘莫测,很多在外面玩的王公子弟都很向往。如雨,是不是要我出面澄清?”
“当然不是,我琢磨了一下,听海轩反正日常是闲着的,我一个月也来不了几天,那么搁着也浪费。我让管事把内院和外院用高墙隔开,内院继续过去的样子,角门那边修个马厩就好,外院倒是可以好好经营一下。不过,我不想弄什么清馆,也不想往来的客人都是酒囊饭袋,最好弄个风雅的聚会场所,借着这片池塘和花草假山,做个可以出租的聚会场地。不做那些勾栏瓦舍的营生,最好女子也可以游玩,宅子里也可以看戏,赏花,附庸风雅。”我说着一边看着宋远山的反应。
宋远山开始极其沉默,不打扰我和刘杨聊天,听我说到想把听海轩外院作为营业出租的宅子,他似乎眼神发亮。
刘杨想了想,“如雨,总归是你想法多,听你说似乎也是可行。这就是你说要给远山的差事吗?”
“不错,这种事情,总归要有男人出面经营,这边也没有什么人,宋先生在京都应该很熟悉这些场面事宜。”我望向宋远山。
只见他起身,“夏侯小姐,小人从来未做过一个店铺掌柜,在京都比较精通的是各种店铺的买卖的修葺,各种宅子的仆役配置之类的也做过。但是,经营一个对外租赁的宅子,用以聚会宴饮,这个小人从未涉及过。而且,京都大多这俩宅子,都是住着清馆伶人,有那些人吊着客人在里面歌舞吃喝,吟风弄月,甚至做些勾栏之事。”
“宋先生,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去遍访京都的清馆,私人宅子和这个类似的饭店茶馆,戏园子等等地方。每个门类的前五名,都要去,详细记录他们的价格,特色,和经营情况,比如每日的客人规模,客人流量的时间段,以及这些商家的赚钱法门。要事无巨细的收集所有信息,尤其是价格,不仅仅是主打产品的价格,其他利润高的项目也要留心记录下来。”我说得极慢,怕宋远山听不懂,边说边观察他的神色。
果然,宋远山的神情从自信满满,变得有点迷惑,到肃然起敬。我并不指望一次就能收服他,象他这种常年四处谈判的师爷,自持有才气,往往容易过于傲慢,看问题容易先入为主,或者依据经验,直接判断,很难改变一些约定俗成的看法。“夏侯小姐,可是要我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宋先生的经验非常有用,但是,我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也没有想好,这个前院未来要怎么经营,也没什么方向。还请先生去探访京都现在的类似商户,我只想了解最真实的情况,然后再做判断。所有花费,在听海轩的账上支取就好了。想来细分也不过五六个门类,每个门类的京都前五名就好,一天一个,一个月正好。资料越详细越好,先生也可以记入个人的想法和感受。另外,还留意一个方向,就是京都是贵族官宦人家的女子聚会场所,因为男人活动的地方,藏污纳垢的多,供给女人聚会的地方,也要了解一下。”
宋远山听了做思考状,一言不发,我也没有催他,良久,“夏侯小姐,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探访时间差不多需要一个月,但是,要汇总比较,还需要数日,能否端午之前,把情况说明交给小姐?”
“好,那就定好日子,四月三十日,我空出一天时间,我们看了情况再议。宋先生也可以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我直接确定了最后期限,然后便不再去想这个事情了。任何决定,都需要现实情况的了解,没有调研和数据,就没有方向,我也无需在空中楼阁之上做什么决定。信息始终是商场上关键的东西,这是我前世在很年轻的时候做公司信息部经理的时候就知道的事情。
宋远山连连称是,去找章刚,商议如何从账房支领银子。
刘杨坐在一旁,并没有出声,等宋远山出去,才笑了笑,“如雨,你怎么不给宋远山一个额度,你让他去的都是消金窟,万一他吃喝嫖赌都算在公账之上呢?”
“杨哥儿给我的人,我相信品性都是好的,而且,现在只不过是个很小的事情,他若无法把持,报花账,日后定然难成大事。就算给他花了几百几千银子,也不过就是早点认清一个人,不堪大用。若不经历此役,日后,我给他更重要的事情做,他出问题,不是损失更严重。男人,如果花丛中都不会沾染恶习,不贪花好色,不沾赌博,起码人品可以相信一半,另外一半就是忠诚和正直。我的人,才能大小是其次,人品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