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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若竹进山,夏侯府忽然安静了不少,每日再没有马车载着大家去书院,若兰也不准备去书院了,和勤功伯家的婚事谈得差不多了,十月底订婚,预计明年成婚。
林清琳忙得不得了,免了我们的日日请安,我和吴贞秀都很开心。她自从过继了儿子,一扫往日的郁郁寡欢,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每天都一门心思的照顾婴儿,从奶妈到丫鬟,都重新请了人。
我则从西山回来,就琢磨着宅子的事情,直到二十,各种手续齐备,地契房契,看房子的管事的卖身契,一应俱全,刘杨安排柯秦送来,还专门派柯汉过来协助收房子和各项修葺事宜。柯汉比柯秦脑子清楚灵活,更合适与各种商家接触办理庶务,柯秦则跑腿儿最快。
我带了桃仁去东城收宅子,刘杨已经请好了一对看宅子的夫妻,男人叫秦河,老婆刘氏,一直给南粤王看宅子,忠厚老实,本分,不多事。
我带着桃仁前前后后的看了宅子,给她二百两,给正房的书斋做一个夹墙,这个宅子的所有家具装潢全部不动,只需要准备十个人的居住日常用品以及一些米面油干粮炭火等居家用品,要能够十个人过三个月。其他只需要保证宅子的干净整齐,随时可以入住即可。
桃仁一一记下,“小姐,这个夹墙我大概懂,但是准备日用品是什么意思。”
“这个宅子,我不打算日常使用,但是,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或者灾难,我们需要一个藏身之处。这个宅子,我就叫它,逸然居,作为狡兔三窟的一个藏身之处,除了你我杏仁,最好没人知道它的存在。你打理好一切,每个月过来看两次就好。安抚好秦河夫妻,不要让他们多话。对外就是房东不在京都,买个宅子给将来家眷进京居住。你就是说,你家主人是房东的朋友,代为照顾宅子。你来宅子不要有规律,尽量突击检查。”
“好,逸然居,就是小姐的朋友请小姐代为照顾的房产。”
“桃仁,你之前提想让父母来做管事,现在看是否不合适?”
桃仁红了脸,“小姐,我本来就是你的丫鬟,父母的事情,是我造次了。那时只是刚回京都,看见哥哥嫂子苛待他们,我一时义愤,让小姐费心了。”
“你父亲在府里的农庄可好?”
“还好,农庄的管事现在知道小姐颇得老爷喜欢,也不敢再无故欺负我爹,还有上次那个钱少中,也安置了婶母,去农庄做杂役了。冬天降至,农闲他叔叔已经从南郊回了西山,他暂时不用日日回家照顾。我爹说,那个钱少中聪明伶俐还勤快,干活不惜力,虽然还是孩子,但是干活不输一个好的庄稼汉。”
“你叫人传信给你爹,三日后,让你爹通知西山我们的庄子的程管事,带着他的儿子们,还有那个钱少中,来见我。你爹娘也来吧,正好,你也可以见见他们。”
吩咐完,我把桃仁留下,搞逸然居的事情,柯秦留下听她差遣,事情做好,就送桃仁回府。我则带着柯汉,回侍郎府。
在府里用了午饭,我顾不得休息,带上柯汉和杏仁,让尹健羽赶车,去西城的宅子。
宅子离侍郎府不远,位置很好,宅子本身不大,但是,小小的池塘,还有白墙黑瓦,实在是令人喜欢。我给宅子起名叫,听海轩。这个名字在现代属于俗套的楼盘名字,主要是,我曾经买了一个看海的小公寓,那一栋就叫听海轩,也许李云齐听见会有反应?他可是从小一到周末就缠着我带他去海边,他下海游泳摸贝壳海胆,我则在海鲜市场买点海鲜青菜,我们一起坐在阳台上,看夕阳喝啤酒或可乐,吃海鲜。小公寓只有四十几平米,但是也是一到夏天周末的好去处。
不过,此海非彼海,京都恐怕很少有人见过大海,即使有人见过,也不过是山东那边的海,很少有人见过真正的南中国海,如此的广阔,落日又是如此的壮丽。
我收回思绪的时候,杏仁已经和宅子的管事章刚聊了一会儿,章刚和他老婆王氏,是苏州人,被东家带来京都生活了二十年,夫妻无儿无女,家乡也没有了族人,东家是从苏州考进京都的举子,做京官也十几年,这次外放不是回乡,而且放去巴蜀之地,章刚夫妇不想再去一个新地方,就求东家赎回了他们夫妻的卖身契,继续看管宅子。这个宅子从建造开始,他们夫妻就在了,因此,对园中的花草树木都很熟悉,章刚也长于园艺,尤其是假山池塘,和园中花草,都是他一个人打理。
我告诉了杏仁和柯汉,我需要的竹林,荷塘,小舟,假山上边要修一个水车可以玩。其他,对于房间的设计要求,也一一告诉了杏仁,总归这个宅子,要极尽巧思和奢华,把南粤运来那些大理石屏风,好看的玉山子,都要布置在听海轩。而我的书斋也要把库存的瓷器,文具藏品,全部搬过来。杏仁一一记下,至于所有织物,窗帘,都要京都最时髦的,尤其是我的床,要用最好的烟云纱做窗幔,全屋最大最开阔的一间房子,作为我的卧室。我要在卧室前有漂亮的视野,能看见池塘和树林,不要有任何遮挡。而我的门对着水面,要打开以后,景观完全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大屋南北通透,对着池塘的一边,本来还有两间耳房,是堆杂物的,要全部拆除。
说了足足一个时辰,基本上把我的要求说完了,杏仁已经密密麻麻的记了好多张纸,柯汉一直跟在一边也努力的记住我的要求。“夏侯小姐,恕我直言,按你的要求改造园子,可能很多屋子都要重新造,花费和时间都不少呢。”
“银子不是问题,柯汉,你去回小公爷,我宅子的池塘里的水草和金鱼,还有回廊上的各种鸟,要他费心替我找最名贵的品种。工匠也要麻烦他帮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