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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鸾看着如雨毫无波澜的眼睛，有点发毛，她看着太平静了。

“你会怪我不求上进吗？本来直接在内阁当差，很快就可以进展到阅读奏折分类，然后进而更上一层楼。”

“鸾哥，实话实话，你的仕途，如果我父亲在，十年内，都有人照应，会一帆风顺。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完全靠你自己，若想立足，必然要站队一个靠山。

无靠山的人，身在内阁是万分危险的，所以你不想呆着，也是对的。”

“你说，我应该靠谁？”

“不知道，现在各派势力在混战，不如抽身出来，静观其变。”

“那，你是答应我回翰林院了？”赵鸾喜道。

“但是，你真的可以兼顾吉祥号吗？无权无势的人，做不了皇商的，嫖娼喝酒贿赂，你都可以做？”

“商贾也有道的，不一定要那么不堪。”

“除非你有靠山，就能象成王一样，什么都不做，几个月就赚十万，还不占压资金。”

赵鸾面有难色，“我哪里有靠山？不过，父亲还在，我就偶尔帮帮忙，不会真的以此为业的。”

如雨点头，“你决定了，我便没意见，尝试一下无妨的。”

如雨滑进了被子，“明天一早还要去侍郎府看我父亲，早点睡吧，我累了。”

赵鸾郁闷的想着心事，如雨已经睡着了，她真的很累，几乎说完话就马上睡着了。

赵鸾看着她，心中叹息，她明明是不愿意的，但是还是肯答应自己的退缩。

想起金榜题名后的洞房花烛夜，自己是何等的春风得意，觉得一定会前途无量。

其实，那些荣耀不是完全对他本人的，还有家族姻亲和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

赵鸾宁可一辈子呆在书斋，读书，做学问，也不想去做个高官，其实做生意他也不喜欢，想想自己真是无用。

懊恼，无助，赵鸾现在很想吵醒如雨，和她说说心里话。

但是，他又不敢同她说，虽然，她常常说不想自己太有野心，最好做个富贵闲人，但是，恐怕真的做了富贵闲人，她会看不起自己吧。

一夜的辗转反侧，赵鸾到天快亮才勉强合眼睡了一会儿。

等他醒过来，如雨已经穿好衣裳，梳妆打扮好了。

赵鸾也想耍一下赖，不肯睁眼睛，如雨便把他扶起来，强行擦脸，换上衣服，还亲自给他梳了头，虽然不熟练，但是赵鸾就是不肯睁眼。

坐在马车里的时候，赵鸾才不情不愿的吃了两个包子当作早餐。

他难得任性一下，如雨却是软语温存，一点儿不耐烦都没有，临下车，居然递上了一杯参汤。

“你没睡好吧，喝点参汤提提神，一会儿进去，还有好多事情。我猜若竹应该也有事情和我们讨论，你脑子快，得清醒一点。”

赵鸾就是再想闹脾气，此刻也好了，睁开眼，就着如雨手，让她喂自己喝参汤，温热的参汤喝下去，赵鸾微微的出了一点汗，总算整个人通体舒泰了。

“既然亲亲老婆说的，我就一定照做。”

扑哧，如雨笑了，“无赖。”她看赵鸾开始耍赖，就知道他现在心情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