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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曦忽然想起，到了洛阳，确实没人提起过黄河之事，就算是王爷，好像也是从来没受过伤。

“赵夫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是没地方去问，王爷的伤可好了？”

如雨看她眼神，不似伪装，只能笑笑。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从王爷入行宫，我也没见过他了。

至于那个事情，我猜是不想让人提及吧。

反正我记性不好，人也糊涂，只顾着来洛阳游玩。”

张怀曦听如雨那么说，忽然醒悟，她是王妃，这种事情，她都不知道，如雨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的夫人，又哪里知道呢？

“路上偶遇赵夫人，我当初隐藏了姓名，赵夫人不怪我吧？”

“哪里的话，人在旅途，低调也是对的。”

午后时分，如雨和张怀曦已经开始闲聊到福州的小吃，花生汤和肉燕。

张怀曦现在觉得如雨很亲切，因为毕竟，南粤与福州相聚不太远，而且，许多习惯也类似，最关键的是，许多好吃的东西，张怀曦说出来，在京都的贵妇中无人知晓，而如雨竟然都知道。

不禁让她生出了知己之感。而且，如雨似乎对她的官话，也没有任何误解，好像天生就能适应她这种怪腔怪调的官话。

丫鬟上的茶点，居然还有腌渍过的甘草橄榄，让张怀曦的思乡之情又浓烈了。

她完全不喜欢洛阳，那些奇怪的面食，还有各种面条，宽的窄的，粗的细的，没人在乎她不喜欢吃面食，可劲儿的做各种花样出来。

桃仁端了一碟裹蒸粽来，“王妃，这是裹蒸粽，可能不合口味，不过尝尝也好。”

张怀曦尝了一点儿，“这个粽子有绿豆吗？”

“好像绿豆去皮，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我的丫鬟专门去学过，所以，每年都会包一些出来给大家吃。”

如雨笑着，“其实我倒是更喜欢江南的肉粽。”

“我们是吃白粽的，也很紧致好吃。”

仆役端上四色水果，杨梅，枇杷，樱桃和桃子，如雨每样都吃了几颗，桃子则是已经切成小块，她用了两三块。

“赵夫人，我看你极其精致，你是哪里人啊。”

“京都人。”

“可是看你的长相和习惯完全和京都人不同。”

如雨笑笑，没说话。

“那你是父亲调任去南粤所以幼时在南粤吗？”

“没有，是我长姐嫁到南粤，我去省亲，长姐就留我住了几年。”

“嫁到南粤？南粤路途遥远，你父母也舍得。”张怀曦想起自己，福州也那么远，不禁感慨。

如雨有点好奇，这位闽福王家的小姐，未免过于天真了，难道她不知道乐安县主的长姐就是南粤王妃吗？

“总归，谁的终身大事能由自己做主呢，还不是命运安排的，你想也要嫁不想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