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2 / 2）

“你可喜欢什么花？牡丹，梅花，桃花，等等？”

“什么花都喜欢啊，什么季节都有花开，我喜欢鲜花摆在屋里，感觉很漂亮。”

“若做鲜花，你想成为什么花？”

如雨眯起一只眼睛，瞧着崔子磊，“崔先生又玩先生那一套，从喜欢的花，看人的志向，咏物言志呗。”

崔子磊笑了，“你该不会说，你不想成为花，而想成为一棵大树，苍松翠柏，可以一直常青之类的吧。

这种文章我看了太多，你不许说。”

“嗯，我知道啊，我要对付功课，就说竹子，君子，要不就莲花，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反正尽情言志，方得高分。”

如雨笑眯眯的接话，“不过，我今天老老实实答你一次，我想成为什么植物吧，也算言志。”

“洗耳恭听。”崔子磊也学着她的样子，大大咧咧的说。

“我想成为一棵银杏树。”

“银杏？可是白果？”崔子磊大为好奇。

如雨点头，“我首先不想成为花，而是想成为一棵树。

如果木材太好，比如楠木，樟木，檀木，黄花梨，等等硬木，那么不管多少年总要被人砍了做箱子柜子，成材的树，我不要做。

但是，也不能完全不成材，你看松木，因为质地软做不得柜子，只能被人当柴火，火把烧了。

银杏就不同，它能结果子，为了白果没人砍它，而且，关键是，它还漂亮啊，一入秋，每片叶子都金黄色，美极了，连飘落的黄叶都有人收藏起来做书签，简直就是浪漫又甜蜜啊。”

“银杏叶确实很美，果子还有用，确实很好。”崔子磊颔首。

“就是不太有用，但是也不能完全无用，最重要好看。”如雨点点头。

“怎么样，先生满意我的言志吗？”

如雨其实还有一句，银杏是雌雄异株，不需要任何人都活得好好的。

崔子磊带了一脸的欣赏，如雨说的这个人生态度，居然，和他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出身首辅大臣之家，从小就努力读书，但是他很讨厌官场的尔虞我诈，父亲是个正人君子，但是，为了谋事也是不得不经常做许多违心事。

他在翰林院做编修，后来去书院做先生，无非是想单纯的做做文章，教教书。“关键是好看？”他笑了。

“嗯。”如雨郑重其事的点头，“我既然出身官宦人家，又不缺钱，为什么不好好享受我的生活，用好看的东西装点一番呢？”

崔子磊笑了，“也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