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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台琴不是我送你的，而是很便宜的一个普通瑶琴，琴弦都是坏的，虽然样子类似。”赵鸾皱起眉头。

如雨坐了起来，“什么？我去看看。”

桃仁和桂枝正在书房轻点物品，目前看还没有什么短缺，如雨过来看琴，果然，琴被掉包了，这台蕉叶瑶琴，是赵鸾送给如雨的十四岁生日礼物，因为是名家制作，如雨未嫁之时，住在听海轩的时候，日日都用来练琴，她是再熟悉不过。被替换的那一台，格式与如雨的一样，外行人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那台是市面上最普通的蕉叶式瑶琴，全新的也不过就值几两银子，这台琴码子都坏了，估计哪个旧货店淘来的。

“鸾哥，你送我的那台琴，价值多少？”

赵鸾想了想，“那是大周名师制作，又是以前宫里的琴师何先生所用，他让给我的价格大约一千五百两。”

如雨暗暗乍舌，赵鸾对自己倒是真心好，送个生日礼物，都要一千五百两银子不说，还各种张罗请客吃饭。“哎，本来有个事情，我想拖几天，看样子，今天就得办了。”如雨正色走出了书房，去叫来了柯秦，“你问问章云，怎么找齐春，把他带回来。”

柯秦已经听说了听海轩似乎有些账目银钱方面有点问题，桃仁一来就在盘点书房的用品，“小姐，需要我顺便请顺天府的人来？”

“嗯，晚点再说。先要把贼赃找回来，你一会儿带亲兵去审问吧，我不想自己问。琴一定要找回来。”

赵鸾看得有点迷惑，“为什么你确定是齐春？”

“鸾哥儿，我们回京都先来听海轩，其实是前几天章刚回来发现听海轩的合作商铺被勒索了，齐春还盗取了一些银子没给人家结算。”

“啊？你都没同我提起。”

“本来也不过一百多两，看在桂枝面子上，我打算放过他的，最多解聘，不再用他。”

“哦，这个齐春同桂枝？”赵鸾更吃惊了，他来听海轩次数不多，因此也对齐春认识有限，知道是听海轩的二管事，负责接待，他似乎还让赵天打赏过他的。依稀记得是个伶俐嘴甜的小厮。

“嗯，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桂枝本来是我长姐的丫鬟，还是想方设法跟了我，想回到京都。”

“原来如此，不过，齐春手脚不干净，桂枝，你是不是也要小心。这个女人，有些时候，是被逼无奈，会为了家人爱人，做一些本来不会做的事情出来。我最近无聊，读一些过去衙门的案子集，就有许多这种事情。甚至还有人谋害亲夫，只不过为了一个外面的野汉子。”赵鸾摇摇头，他最近颇为感慨的就是这个，一些女人，本来不坏，却做出很多狠毒的事情，都是男人外面欠了债之类的。他知道如雨很信任桂枝，而桂枝又管着如雨的帐，如雨的帐上应该是以万计的银子，搁在一个月利一两的丫鬟那里，确实不怎么安全。

如雨听出赵鸾话里的意思，“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如雨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鸾哥放心，我会很小心处理我们的钱，不会有闪失的。”

赵鸾笑了，他是多虑了，如雨既然能早早的就知道齐春有问题，自然会留神桂枝，而且，他的直觉是，如雨真正信任的丫鬟只有杏仁，她虽然对其他人也好，但是，只有杏仁是她完全信任的。“好，我知道了，我的如雨最棒。其实，钱财是身外物，就算没了，也可以再赚的。我们都是有俸禄之人，没钱了最多就是靠俸禄过日子，简单一点儿而已。”

如雨看着赵鸾，他确实是天生的公子哥儿，对银钱之事，完全不在意。他是怎么生在商贾之家的？商人唯利是图，他怎么就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公子。当然，花起钱来倒是也挺厉害，一台瑶琴就一千五百两，给如雨零花钱又是五千两，再到婚前又拿五万两出来给如雨，自己剩下两千两银票而已。

每次想到这些，如雨的心都柔软了许多，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个人可以那么爱惜你，愿意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给你。她当初觉得王海波是如此，才会死心塌地，结果，他们一无所有的时候，把自己全部给你的人，当拥有了许多之后，便有所保留，甚至默默转移资产。而赵鸾不同，他从来没一无所有过，他只是把自己有的东西，都给如雨，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如雨不再想未来如何，起码，现在，这一时间里，赵鸾的心在她身上，也愿意什么都给如雨。及时行乐，不要杞人忧天，能享受当下的爱情也是好的。如雨在心里自嘲着。

看着如雨的表情阴晴不定，赵鸾有点发慌，他很少看见如雨这样，虽然他觉得不过是给仆役偷盗，查清楚打出去，或者交给官府就好了，即便是琴也不过一千多两而已，再说，真的不见了，他再托人寻一下名琴就是了。虽然第一次送的生日礼物确实珍贵，但是，以后是每一个生日他们都再一起，还可以有好多礼物呢。

如雨忽然主动抱住他，在他怀里，喃喃自语，“琴一定会找回来，我不许有人偷了我的礼物。”

赵鸾看她是心疼礼物，心中暖暖的，如雨果然是心里有他的，珍惜他们的每一个回忆。他吻了吻她的头发。“好，若找不到，我去找人查。吉祥号和京都的当铺都有往来，偷了东西无非是为了换钱，一定可以找到的。”

“好。”如雨露出了笑容，那么明媚，看得赵鸾有点恍惚，他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有他在，她不可以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