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1 / 2）

月荷离家出走了，渡深脏得不像话，隔壁的顾阿婆都看不下去了，他给渡深烧了热水，帮他洗手洗脚，还把背上的泥巴搓干净，自从妈妈离开后，渡深就没有好好擦洗过。

阿婆还经常叫他们姐弟俩过来吃饭，一碗稀粥两样小菜，老人家也没啥好东西，可放学回来的惜秋饥肠辘辘，能立刻吃上热粥，她觉得很幸福。

矮小的院墙长满了青苔，小院里种满了菊花，后来惜秋要了几枝，种在了自家的沙地上，到了秋天，紫色的菊花开满了沙地，淡淡的花香迎风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星期六，惜秋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做手工，她将一颗颗珠子串成花的形状，如此一天也能赚个四五块。

顾程喝酒回来，心里正不爽快，她听说惜秋常去外婆家吃东西，整得好像是他让惜秋吃不饱饭一样，一回来就大发雷霆。

“你去你她家看嘛！怎么那么没骨气，这些饼干从哪儿来的？怎么那么没用，你妈都不想你姐弟俩，把你们丢在这里不管不顾的，你还去他们家干嘛……”顾程喝得烂醉，从回来就骂个不停，顾母在外头听见了，赶忙把惜秋带走。

“他那是没人骂了，才骂你。”

一直不敢哭的惜秋看见了奶奶，瞬间委屈的哭了出来……

“这儿子真是没救了，还是得让你妈回来，不然你们多遭罪啊！”顾母想起来走了许多年的大儿媳妇素琴，现在小儿媳妇月荷也走了，留下的孙子孙女让她操碎了心，唉，月荷再不回来，这个家就会变得和大儿子家一样。

“阿嬷，你不是讨厌我妈吗？”惜秋很震惊，奶奶居然会替妈妈说话。

“以前你妈确实是不懂事，但现在她为了这个家从早忙到晚，我也看在眼里。就是你爸不争气，他以前可聪明的一个人，十二岁就会雕花，学的比他哥哥快多了，我本来还想着以后指望他养老，谁知道现在变成这样……”

跟奶奶聊了几句，惜秋暂时收住了眼泪，她问道：“我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唉，回头我让你爸去叫她。”月荷一走就好几个月，也都不回来看看，顾母心里埋怨着，她可不知道她的大孙子顾晓义也回来了！

时光荏苒，因父亲而饱受煎熬的顾晓义大学毕业了，面对生活，他褪去了少年时期稚嫩，却换来了更迷茫的眼神。一股失业潮，让无数的大学生一毕业就失业，很不幸顾晓义成为了其中一员，毕业大半年的他仍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没钱租房子的他只能厚着脸皮住在朋友家里，生活怎么不能对他宽厚些！他以为读书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可大城市里处处挤脚，顾晓义发现跟一些人比起来，读了十几年的书，最终他得到的只是一张可有可无的学位证书。

他不得不回家借钱，不然他连口饭都吃不起了，他用自己仅剩的钱买了车票，一下车就直奔叔叔家，这是他唯一的希望。敏感的顾晓义发现，贫穷的家庭是没有亲戚的，他们生怕自己去找他，一见面免不了讽刺他几句。

但叔叔……叔叔也许不一样……

顾晓义一走进去就看见顾程在喝茶，看他的样子是喝了点小酒，见没人他有些忸怩说道：“叔，借我两百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