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8.侍影之路（2 / 2）

“好好好，这就交给你这招。放心吧，一点不难，三五天时间保证你学会。”

凯洛琳皱着眉头歪了下头，莱丁立刻笑着回应道：“放心吧，你肯定是我之外第一个学会这招的人。我不排除会有其他御怜师能琢磨出类似的招式，但这最为纯正的视心术，你绝对是唯一的传人。”

这会不会有点太蹊跷了？

“请不要怀疑。这并不是什么老套的诈骗，也不是我闲的没事做，而是你确实这个资格。”

莱丁·波鲁迪斯十分好奇，为何这孩子能一直平安的成长到十四岁依然一尘不染。

难道是那些最伟大的英雄全都对此事一无所知吗？怎么可能？

为什么他们都没来为她洁白的灵魂涂上自己的颜色呢？

那样无暇的美玉之中甚至连属于真正陶唐帝炎的一抹殷红都不见半分。

人生在世，能有几个百年？莱丁·波鲁迪斯已有225岁，虽然他曾经吞噬过的生命力足够他再活这数字一倍还多，但那较于真正的永恒而言却仍然只是毫无意义的须臾。

而只要此后凯洛琳真的能有资格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活下去，那他的名字也将永垂于史册。

在古往今来的一切强者之中，他是第一个为可能性之人的灵魂刻入自己颜色的一个。无论外来她的可能性施展到何种地步，她的第一种颜色，也依然属于洋红色、属于怜月、属于莱丁·波鲁迪斯的夜厄极魂。

十八根犹如钢枪的细长触手自壳伯身后破体而出，未等凯洛琳来得及惊讶，那些触手就已依次刺入了她浑身所有重要的动静脉之中，将其娇小的身躯托举到了半空之中。

“请坚持住，孩子，这会很疼很疼…疼得痛不欲生。”

我们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呢？

不，人类的语言并不足以形容那种痛苦。

醒核是什么？那是比起大脑和心脏都更重要的器官，是凡人与人最为显著的分别，是一切可能性的根源。

那比一切自然物质都更坚硬的造物一旦损毁，就必然再无任何治愈的可能，这也几乎是击杀一名元素师所需的几乎唯一一种方式。

显而易见，生命的自然进化一定会给予这种可能的伤害以最为直接的反馈，出于惯性，我们的基因会用痛觉来作为体现。

现在，凯洛琳正在经历的，正是这种足以彻底终结生命的苦痛。

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她显然不可能承担的巨大力量沿着那十八根触手源源不断注入，又在壳伯的操纵之下无法溢出，只能不停灌进醒核，将之撑大到几乎彻底破碎。

然后，莱丁会稍微停下几秒，用还未灌入其中的力量将凯洛琳的醒核再度修复，然后继续灌注元能。

不断重复这一过程，不断重复这一过程，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壳伯“杀死”了凯洛琳整整4229次。

从最初痛苦的哀嚎，到近乎绝望的呜咽，再到彻底麻木后的呆滞，她的醒核的确在这一过程里扩容了数倍之多。

但这依然不够。

还要更多，更多，更多！

她的灵魂依然是美丽的洁白！

还要继续灌注，直至她的身体彻底记住怜季的谱系。

还要继续灌注，直到她的灵魂永世无法忘记怜月的可怖。

“你还保持着清醒，对吗？不得不说，我有些出乎预料，那就继续给我撑着！”

“不要那样，像个人偶似的，一点也不可爱。好好看着我，凯洛琳·维恩努斯，告诉我，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连莱丁自己都没想到，凯洛琳居然真的对这问题做出了回应。

“你的过去。从你第一次知晓自己的力量，第一次奴役他人，到你窃国篡位、为祸一方，再到你被丽贝卡无情击溃，像条丧家之犬一般雌伏奥法怜帝国的威仪之下。”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叙述着这份仇恨，凯洛琳的眼中确实重又有了光亮。

有了和莱丁·维恩努斯、洛希宁·塞巴斯塔，以及当代怜圣丽贝卡一模一样的光亮。

终于……

那些触手离开了凯洛琳的身体，她如落叶一般轻轻飘下，浑身鲜血的瘫倒在了地上。

无论意志怎样强韧，身体的创伤也依旧存在着。

她大张双目，仅剩完好的几块肌肉仍在剧烈的颤抖，这是显而易见的愤怒。

“别那么激动，孩子，你确实已经获得了你想要的力量，对吧？”

“我只是想学会你的招式，我什么时候渴求过这样的力量？”

“那我可不管。”

莱丁诡异的笑着，他蹲到了凯洛琳身旁，仔仔细细的打理着她被血液浸染后乱七八糟的长发。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已经做了，从我知道你确实存在的那一刻起，我就一定要做。哪怕现在丽贝卡、亚挪威、岚刃禅，或者这块大陆上的其他什么强者立刻过来把我杀掉我也无所谓，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两行热泪顿时自凯洛琳的眼角夺眶而出。

“欢迎踏入侍影之道，我的孩子。今后无论你能创造怎样的伟业，这夜厄极魂都将与你永世相伴。”

那团纯净的灵魂之火上，确实已有了一丝飘摇的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