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卡姆疯人院(1 / 2)
“而我会轻声说:‘不’。
“哥谭从不需要拯救,它需要的,是毁灭,与新生。”
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在铁网栅栏外的哀嚎声中显得微小之极,可罗夏却只听得到它的声音,同时鼻尖嗅到的有些陈腐的纸张香味也让他更加沉静。
他继续在日记上写道:“只有暴力,极致的暴力,能够拯救这个被阴暗冲垮的沙堡,帮它重新建立起牢固的墙壁,庇护它的居民。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带刺的神圣荆棘还未从这肥沃的罪恶土壤里汲取到足够的养分。
“杀戮是养分,折磨,背叛,误解,亦是养分。
“所以唯有等待,就像太阳落下时的守望者那样,只有阴谋者露出他嘲笑的面容,才是正义声张,一切终局泯灭之日。
“而我将看着整座城市被动物的尖牙撕咬,被裁决的天平审判,随着丧钟的礼乐奏响,在马戏团的嬉笑声中,等到万物被蝙蝠的影子覆盖。”
书写的声音骤然停止,罗夏沉默了两秒,放下笔。
将本子合拢,摸着外面棕色羊皮的肌理条纹,罗夏眼神捉摸不定,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两下。
然后站起身,原地看了一周。
罗夏在考虑着日记存放的位置,眼前的房间朴素异常,除了白色床铺和吱嘎吱嘎一直发响的桌子外,只有马桶在角落独自沉默着。
他能看到灰尘在阳光中飘动着,和小时候坐在影院后排,所看到投影机灯光前浓厚的灰尘雾霭一样。随着光线的减弱,它们慢慢落在房间四处的阴影中,渐渐变得看不清。
与此同时,外面胖子肖的哀嚎已经减弱了。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阿卡姆的女医护人员已经跑了过来,开始原地为他进行着包扎。
罗夏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走到马桶前,用一只手轻轻将水槽的后盖打开,然后把自己的日记本放在翘起的螺丝上,让其不被水沾湿。
接着放回水槽盖,走到门前。
透过交叉的铁丝网,他能看到一位身型健硕的黑人女医生正在指挥着其他人将胖子肖带走,两名孔武有力的保安费力地拖着这具如同憎恶屠夫一般的身体,走向诊室。
而山姆则被女护士们强制带上了紧绷的口罩,然后拉回了属于自己的病房。
见眼前的烂摊子忙完,黑人女医生这才转过头,看向罗夏。
她的皮肤是黑色的,白色大褂下的毛衣是黑色的,头发也是黑色的,就连鼻梁上的眼镜同样是黑的。
这好像是在彰显着什么,罗夏觉得,也许她对于自己的身份有着非同一般的归属感也说不定。
“梵高,看来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黑人女医生皱着眉头,似乎在为罗夏的逞凶而感到不快。
“皮博迪女士,是正义驱使我这么做的。”罗夏面无表情,严肃的说着看似可笑的话语。
“正义?梵高,我觉得你更像是极端的躁狂疯子,还好,阿卡姆会治愈你的。”皮博迪女士怀抱起双手,然后说道:“走吧,斯特兰奇博士在等着你了。”
说完,她身后走出了两个穿着白色保安制服的壮汉,他们一个开门,一个死死的盯着罗夏,生怕他做出不妙的举动。
但罗夏始终没有任何动作,直到他被两个人用并不舒服的姿势架住肩膀,也没有进行反抗。
于是,几人就在长长的昏暗的走廊中前行着,这里两侧都是独立隔开的病房,从交叉的铁丝网能看到里面的病人们正在做些什么。
有的正站在马桶上唱歌,有的则用枕头试图割腕,还有的把布偶撕碎,后又满脸歉意的将其轻柔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