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从头再来（上）（1 / 2）
叶棠怪小地送他们来到错误时间，又对肖文静之死意难平，一口气将刚买的鸡尾酒喝个精光，双眼狼似冒着幽蓝色的光，盯着电脑上找出的小地图片，将此生积累起来的国骂轮番输出，齿缝飞出的白沫溅落在小地宝相庄严的脸上。
叶棠骂累了，晃荡着走到窗前。气温不过十三四度，幽深夜色中，风仿佛从遥远的岁月长河中吹来，带着遗憾与挫败的凉意，爬到她脸上，留下一层细小的颤栗。
电话没有预兆的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叶棠估计是陆瑄，接起来刚张开嘴，先打了个冒酒气的长嗝。
“你喝酒了？”陆瑄的声音传过来，随即响起“啪嗒”“啪嗒”连续的脚步声，“你现在在哪里？外面应酬吗？”
“家里，三更半夜的，应酬个屁。”叶棠倒在沙发上，脚搭在沙发扶手上晃悠，“陆瑄，我们真来到了18年？本来想得好好的，可以未雨绸缪，阻止肖文静和那个狗男人相遇，结果，都分手了。奶奶的，你说小地是不是故意整我呢？”
“巧合而已，小地菩萨应该没这么小气。”陆瑄安慰道，“叶棠，不要有压力，这次我们已找准了方向，肯定能够成功。”
叶棠抓抓发痒的耳朵，不耐烦道：“是，我知道，就从我身上找问题，对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也没事儿，反正我是个坏女人，不会在意。没事了吧？挂了。”
“等等，我这几天在海南拍戏，大概还有一周就结束了。你最近有工作吗？如果，我不是质疑你能力，如果你要想去找肖文静，我让小宋陪你去，他刚好有事儿回bj了。”
叶棠酒劲上头，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脖颈，燥热翻腾进脑海，昏昏沉沉的思绪有些缓慢，“行，随你吧。挂了啊。”
“再等等。”陆瑄急道，“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我真不想半夜三更找助理要工作手机给你打电话了。”
叶棠打了个嗝，刚要反驳早就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了，却又听陆瑄那边说“现在是218年”，她打开通讯录，眯眼瞧着黑名单里陆瑄号码，抬起软绵绵的手指将他放出来，随即眼一闭坠入黑甜梦乡。
陆瑄比预计时间早2天回京，为避免被偷拍，和叶棠商量请她5号凌晨去他家。若是以前，叶棠肯定倨傲不肯，可受肖文静对她刺激太大，她唯恐惹陆瑄不高兴，再造下什么孽债，便答应下来，当天4点随小宋到了陆瑄在北四环的别墅。
陆瑄12点多回来，叶棠当时正在厨房烧水，听见声音冲出来，“大哥，您总算回来了。你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位置又偏，外卖都要加好几十块钱。小宋，带我去买吃的。”
陆瑄把手里袋子放下，“我路上买了东西，快吃吧。”
“多少钱，我给你。”
“不必这么客气吧？”
“不行，必须给，免得有因果。”
陆瑄笑道：“这次我请你，下次你再请我，不就可以了。”
“嗯，就这么办。”叶棠这才拿过袋子，手扯着两端，“刺啦”一下扯开，香喷喷的炸鸡气味扑鼻而来。叶棠舔舔嘴唇，脸上不自觉就冒出了笑意，骈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盒子，拿出一只炸得金黄酥脆的鸡腿吃了起来。
陆瑄站了五六秒也没等到叶棠再说话，转身去帮小宋搬行李，他这次出去近四个月，东西很多。两人把所有箱子和零碎东西都搬进来后，陆瑄送小宋出门，叮嘱道：“不要告诉翔哥，他马上结婚了，让他专心准备婚礼。这几天辛苦你了，回家好好休息。”
“瑄哥，不是我不听你的。实在是，那个，我觉得叶棠姐，她总有些，怎么说呢，神叨叨的。瑄哥，我不跟着你这心里不踏实啊。不过你放心，我就当个聋哑司机，啥都听不见，也不会说话，一心开车。”
陆瑄见小宋这么说，也不再勉强，看他上车后才回到客厅。
叶棠两只炸鸡腿、一厅可乐下肚，没着没落的心稍稍得到安抚，将另外一袋子打开，看到寿司、三文鱼后，边抓个寿司塞进嘴里边对陆瑄道：“怎么不早说有日料，害得我吃那么多垃圾食品。”
陆瑄听她不再那么客气，放下心来。到客用洗手间简单清洗，从厨房拿出碗筷，将寿司一个个放到盘子里，调好蘸汁推到叶棠旁边，随即又去处理三文鱼和炸鸡。“我听小宋说，你们这几天去沈青青那里了，有什么收获吗？”
“还说呢，都在放假，气死我了。”叶棠道。
她2号一早与小宋去肖文静家，敲了半天门将邻居吵出来，才知肖文静与父母去杭州旅游去了。之后到沈青青就职的心理诊所，诊所大门紧闭，光亮的玻璃上贴着1-3号放假的通知。她忍了2天4号过去，又被前台告知沈青青和导师去外地参加研讨会，要1号才回来。
叶棠将两大片三文鱼蘸满料汁送进嘴中，蘸了太多芥末，芥末没有化开，辛辣的气息从口腔冲上鼻腔，眼泪扑簌簌直往外流。
“快吐出来。”陆瑄拿了纸在叶棠嘴边接着。叶棠推开他，嘴巴快速地咀嚼着，泪水扑簌簌从闭着的眼角流出来，“我好久没吃品质这么好的三文鱼了，太好吃了。”
“那也慢慢吃。”陆瑄从袋子里翻出小包的芥末挤到自己面前没有动过的酱油碟子里，拿水果叉子慢慢搅动化开递到叶棠面前，“对了，邻居有没有说肖文静什么时候回家？”
“说是1来号回来，我记得沈青青说肖文静每周去她那里两次，他们都差不多月中回来，到时我就去守株待兔。至于这一周，集中排查可疑人员？”叶棠将边上厚厚一沓a4纸递给陆瑄，陆瑄接过来，上面写着剧组所有男性姓名，从导演到群演，足足125人，他有些诧异，“你记这么清楚？”
“片尾曲里有演职人员名单，你再看看分析。”叶棠凑过去，手指着第一个名字，“孙导，7多了，肖文静没有恋爷情节。韩红兵，我记得他不到一米七吧，肖文静北方人，喜欢高个儿，也不可能······张培刚，我不看名单都忘了这孙子了，真想回15年抽他几个嘴巴，要不是他和林露露，我还死不了呢。哦，不不，用语也要文明，菩萨什么都没听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