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入寇岛（1 / 2）

杜黎羽坐在桌边喝了快两壶茶了，床上躺着的“病人”才幽幽转醒。

“姑姑……”赵南溪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坐在床尾脸颊带着泪痕的，自家姑姑。

他脸上带着歉疚，撑床坐起。声音沙哑的开口安慰道，“让姑姑受惊了，侄儿没事，姑姑莫担忧。”

绿衣赶忙伸手扶住他，让他靠枕坐着，张张口未语泪先流，“姑姑我……小溪你……你何必为难自己？咱回去吧！我……我去和姐姐说……不怪你……不会怪你的。”

“姑姑，我是流放。”赵南溪叹了口气，无奈道，“海盗不剿完就跑回去，就算母亲不问罪，律法也会问罪。而且……”

他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半开玩笑道，“都不用等秋后了，回去直接问斩，季节刚刚好。”

听到这话，绿衣哽咽了一下，随后低声道，“抱……抱歉……姑姑差点害了你。”

“姑姑一直都很宠我。”他笑着说道，“但……”气场瞬间从小辈转为上位者，他坚决道，“要想剿灭海盗，拯救深陷其中的百姓，这是牺牲最小的办法。”

“姑姑，再坚持一下，过了今晚，天一亮一切就都结束了。”他看着绿衣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定道。

“好，好……姑姑……姑姑不会拖你后腿的。”绿衣擦了擦眼泪语气郑重地回答道。

“唉～”

“成长了也没有成长，你这小破孩，还是喜欢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突然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赵南溪灵魂一震，瞬间化身老旧木偶全身僵硬，他艰难地转动脖颈，

“杜，杜先生，好巧，又见面了。”

这破教书先生怎么又来了？！五个月前，一个照面，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上来就把小爷抽了一顿。还抢了爷的小船，转身就走，那叫一个潇洒。

“不巧，专程走这条道，回来看你。”，杜黎羽微笑着对自己的学生道。

“啊？！”赵南溪看着对方皮笑肉不笑的脸，后背隐隐作痛，作为学生，他很明白这笑意味着什么。

“先生，我错了！”，赵学子飞快从心，管他有没有错，先认总没错吧。

“你真的认为自己错了？”杜先生挑眉，“说实话，不抽你。”

听到这话赵学子背不痛了，但他手指开始抽搐。根据以往经验，这话随后带来的是十几遍的抄书日常。

他试探道，“自我从学宫毕业，先生回仙门，时隔数载，一朝考教就像回到学堂一样，让人怀念。”

杜黎羽莞尔一笑，说道，“你都毕业了，还担心答不好？”

“咳，咳……”赵南溪发现这次他笑得真切多了，内心松了口气，“先生教导严格，担心是正常的。学生说了？若是说不好还请先生指导。”

“嗯。”杜先生点头回应道。

“先生，学生并非不自爱，只是习惯性的想走捷径。”他坚定道，“若以我一人伤换百姓早日脱离苦海，甘愿。”说这话时，他眼中跳跃着火光，明亮又灼热。

“既然想好了，那便顺着轨迹走下去吧。”曾经的学宫先生语气平静地说道。

杜黎羽放下手里的茶杯，转身离开室内，走到门口时，补了一句，“我会在明天拂晓时离开，趁这时间想做什么就大胆做，先生会在护着你的。”

这就完了？不点评一下的吗？真好，混过去了！不对，我毕业了，这又不是考核，都怪杜先生严苛入人心。毕业真好，嘿嘿！

“杜先生！”赵南溪内心雀跃，想孝敬的心溢于言表，“……我抓了两个法宗的弟子，有一个是你最讨厌的，现在在腌鱼房里躺着。需要我把他丢腌鱼的大桶里过过水，入入味吗？”

杜黎羽脚步一个踉跄，面色铁青，心情复杂，“不用了，他们是变数，不用理会。”说完，直接法术转移，不想再看见这孝顺学生了。

“没想到啊，他竟是第一个快摸到轨迹的。”

“这世上还有你想不到的事？第一个又如何，命定的轨迹……注定坎坷。”

杜黎羽坐在瞭望台上，他一个人的时候收起了惯常的亲和笑脸。疲惫和破败感浮出水面，双眼无神，注视着远方那雾霭笼罩的通亮岛屿。

“呵。”神识中传来声轻笑，似嘲非嘲，“坎坷？”

“要不是熟悉，还真认为你会在意这个。再说了，现在这世上还有不坎坷的命轨？”对方反问道。

杜黎羽不想讨论这个让人心烦的问题，随即转移话题，“愿赌服输，说吧，又有什么麻烦的差事交给我？”

“到时候再告诉你。世界的命轨开始前行，要和我打赌吗？”

“赌什么？”

“到时候再告诉你。”

“……您可真会卖关子。”

“跟你学的。”

…………

“师兄！师兄！别睡了，快醒醒，有大热闹！”

许错踢开鱼房的门，扑向被吵醒的杜黎羽，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疯狂摇晃，整个人是手舞足蹈，喜不自胜。

“轻点，轻点，手都要被你摇断了。”杜黎羽兴致缺缺，在他看来睡觉明显比看热闹有意思多了。

许错也不管他有没有兴趣，拉起他就走，“船要靠岸了，快走，快走，一会儿海盗来了就走不了了。”

“好，好。”他一边回应，一边闭着眼睛被拖着走。

“一定要这样吗？”杜黎羽幽怨地询问。

他现在正和许错蹲在一个漆黑的大木箱里，等待搬运工将他们移上岛。

“哎～师兄啊！”许错嘿嘿笑道，“这样咱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轻松上岛了。”

随后她又小声补了一句，“这可是画本上的经典剧情，一直想尝试一下，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