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诫篇 五诫 尊长(1 / 2)
艾莉娅的形象在银莫的脑海中变幻,银莫一时难以对其评价,如果非要拿什么去形容,也只有无力的掏出他的名字了,银莫必须承认现在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艾莉娅的引导。
艾莉娅并不是捉摸不透的,但是仿佛真的有什么思想上的红雾隔绝了银莫的设想,如果说艾莉娅是恶,那么他的恶只能是毫无作为,如果说艾莉娅是善,那么他的善则是不去祸害世间。
但艾莉娅并没有处于善恶的平衡之中,他是始终极端的,打破了天秤的常态,同时达到了两端的底线。
他只能是艾莉娅了,人和人之间确实隔阂了比脑壳还厚实的东西。
艾莉娅打开办公桌上的抽屉,他于此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他需要那些被提前留下的讯息提醒他用他的非人之能来开辟前路。
但是并没有什么纸条,取而代之的是更像针管的东西,不过那东西表皮是多是金属制品,只有部分是透明的,里面看上去是某种液体,这让银莫想起了自己还活着时候打过针,自杀的痛苦她没什么印象,但是打针的时候她可是跑的比谁都快,直到被家人按住为止。
艾莉娅关于这件物品带来的回忆可就不只这些了,他记回这是他曾经制作的工具,用来传达……一些独属于艾莉娅的,不可分享的东西,而人们总是对艾莉娅充满好奇。
“阿卡贝拉……”艾莉娅在看到那工具的时候,从堆灰的记忆中换回了那个名字,是的,这是一个与艾莉娅同等重要的名字,不过拥有这个名字的她已经掩埋在灰烬与沙土中。
艾莉娅的外表没有丝毫变化,可银莫觉得她一下老了好多岁,他从时间的河床上忆起了那个具有印记的贝壳吗?
“看来从这里开始,与我有关的一切就该就此结束了,接下来是关于你的,银莫,关于你。”
“五可是个好数字,你能从中窥探到什么,让我用比描述更真切的东西来知晓吧。”
银莫对那个东西下意识的后退,她实在是不喜欢针头。
“我没生病。”
银莫退回来的路上,但是身后的出口早已在他们到来之时就以改变,银莫才想起来这是一个如迷宫般的地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针管一样的东西越来越近。
“我本想说跟蚊子咬你一样,但是里面没有针,所以你没必要退后啊。”艾莉娅拿着那个诡异的玩意越靠越近。
“会不会比针痛更痛苦,要靠你的本事了,你刚刚不是还挺神气嘛,怎么突然就软了。”
那东西近在银莫眼前时弹出了什么东西,不过不是针头,而是其他东西,那东西发出微弱的红光。
银莫能感知到空间和时间在互相重组成为其他的形态,这是她第二次如此的接近神明的领域,但是她来不及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她进入到她自己都忘却的记忆中。
艾莉娅也在,哪里都有他,他做了个鬼脸,意义不明。
而这里是银莫的房间,这位已经把自己修正成大人模样的她,并没有配得上这副模样的经历,银莫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自己,那时候的她和现在截然不同,她的本质被改变了,而银莫还记得自己的死因,她觉得没脸看自己,而一旁的艾莉娅看的正乐。
“你应该不需要那种尝试改变过去的桥段演出吧?”
艾莉娅自认绅士的一手打开银莫的房门,而门口则是银莫的父母:阿道夫和伊芙琳。
“要开始了。”
艾莉娅话音刚落,现实的回忆如影音般开始播放,那是不存在银莫记忆中,但是实际发生的过去。
阿道夫正在和伊芙琳争论,显然后者不同意前者的想法。
“让银莫出门,你在想些什么,外面那些东西对银莫来说太危险了,而这里刚刚好,我们避开主流,藏身在家里,我甚至和主教说了不必在此传达神之声,我们做了这么久,而你今天想放弃了?”
伊芙琳想不通一向支持她的可靠丈夫怎么突然变了意思,他们家庭和睦,很少争论什么,更别说这种在银莫出生时就决定的事情。
“我不想银莫以后被其他孩子孤立,他们会嘲笑我们孩子是短命孩,银莫要走出去认识其他人,认识新东西,你知道上次家里飞进来个鸟之后,银莫和那东西玩了多久,之后又闹了多久的小脾气吗?她不该活成其他人眼中的可怜虫,和野鸟做朋友,我们的孩子不该就这样受罪。”
银莫别回头看着床上正眠的笼中鸟,她觉得那个自己十分陌生,而这些在一起时的强烈情绪是:
后悔,银莫很后悔自己没能完成父母的期待,她一个也没做到,她辜负了所有人,而她浑然不觉。
伊芙琳的回应打断了银莫再度袭来的自责心态,她的母亲文雅美丽,基本不会改变表情,银莫也是第一次见到母亲皱眉,面露难色。
“受罪?你觉得银莫现在要因为这些受罪?从她出生开始她就没姐姐了,她出了家门以后还要学习、认识同学、熟悉外面、还要被同学欺凌、而疾病和成见自打她活着就一直挂在头顶上等着她失足,而等她成年后,感情和生活又会打击她,而她抗过这些磨难后,就会继承我们现在的辛劳,而我们的衰老和死亡会继续折磨她的后半生,她以后要遭的罪多了去了,我们就不能更努力的为家人们争取一些快乐的日子?”
伊芙琳满脸难色深入为失望。
“昨天埃文见不得别人说我们坏话,挨了一顿打,可我们的住所要靠皇帝的怜悯,因为我们无能走出去,我们把需求降到最低,我只想让银莫多过些安稳的日子,多一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