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病之街篇 第六话 全线封锁(1 / 2)
狂热、兴奋、激昂,热情之火点燃了众人的心灵,将他们的肉体熔铸在一起,他们并排前进,心中尽是那些从未想象过的自由和美好。试想一下他们即将如鱼迈上陆地,前往征服进化的路程,推翻那些压迫思想的暴政,叫那皇帝改地换新天。
瑞尔成为了这些暴民的头领,带领大众向通往伊甸的道路中去。
泣鸦们早就在此用围墙赌上了正路,浓雾从面具的孔洞喷涌,像是这场冬夜守候中哈出的腾腾热气,但是在热情高涨的人群面前显得那样势单力薄,他高大的身体像雕塑一样高举眼睛图案的证明向面前的“大气”们呼喊。
“这里的居民听着,我谨代表皇帝以及艾卡莱奥斯,停止聚众暴动,回到家中去,和妻子、丈夫、孩子们在一起,我重复一遍,停止聚众暴动。”
大气和小气之间的距离随着话语的进度逐渐拉进,以瑞尔踢向围墙的一脚而告终:“去你妈的皇帝和艾卡莱奥斯。”
围墙十分很坚固,连晃都不晃一下,这赌围墙将通往伊甸的正路完全包死,
而长根面前的是把众人们锁在里面的唯一出口,门是透明的,长根看起来像是被鸡鸭围观的鹤。
长根知道门对面的多是身为同胞的艾卡莱奥斯人,并且会死在黎明之时,泣鸦应当为之感到悲恸与怜悯,但实际上从这些同胞将艾卡莱奥斯的存在否定开始这帮人的身份就和他手中的伊主标志一样在此没有任何价值,长根没有对这些人的生死有真正掌握在手上的选择权,他决定不了这些人的结局,人群讨厌门对面这个高个子乌鸦打扮的家伙,长根更加讨厌那些舍弃自己过去的人,即使仍然年轻长寿,但是舍弃信仰的刁民再也不是艾卡莱奥斯人了。
暴民在瑞尔的鼓动下冲向围墙,试图用众人之力将其摧跨。
长根一跃而起,而泣鸦的身体素质也远超常人,他一把抓住围墙顶端,然后就这样直接爬上去站在这片雪夜的高处,双手甩起披风,抽出腰上早已别着的组件和手杖,随着闪光和清脆的响声中,二者合为一体,长根迅速敲击杖尾,弹出藏在手杖中待伸出的扳机。
那是尸街的居民们第一次听见死亡的警鸣,净化的圣行因律的诞生而被泣鸦们自发禁止,而这一刻化为醒狮的怒啸,金色的子弹从手杖前端迸发炸开,乱入未警觉的羊群之中,掀起因烟火而燥热的血雨腥风,离围墙最近的那几个人被金弹的残片炸了个粉碎,只有靠边的瑞尔幸免于难,而她迅速被同胞的肢块浸染,成了和死去的他们一样的颜色。
羊群以前那被点燃的一枪热血迅速压抑住了他们的恐惧,而被同伴的血腥加剧了他们的血性。
那钢琴家还记得死去的妻儿,她们可没有半点机会赢得未来,全都死在这个名为艾卡莱奥斯的伪界中,怎么没人来捍卫她们的一切?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你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不起吗,死了都是一回事!”
长根再开一枪,就像钢琴家说的一样,一回事。
瑞尔倒是从这份因她为开端的暴动中醒悟过来,她还记得自己有一把枪,那把还在她远在地球时,父亲留给她保护自己的手段,那时候她还要小很多,而她的父亲把机会留给她自己,那枪是她父亲从一个处的不太好的伙计那里拿仅剩的东西换的,她父亲从来没用过枪,也不了解枪,在警察即将到来前,他把枪留给了尚存希望的女儿,而女儿随后就来到了这个也被压迫的世界中,瑞尔仍把那枪留在自己身边,她迅速抽出枪,上膛瞄准上方俯视羊群的死神,这是充满情感与希望的一枪,用人的一生和结局换取,但是她仍然有所顾虑,那是什么?
长根看到了那幸运的女人手上的蓝乡武器,静观其变,只有踏着尸块前赴后继的居民仍在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