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为争红颜一笑颦(1 / 2)
鱼幼薇在诗词一道确实有见地,一边评论个人诗词中的佳句,一边引用前人相似的诗句比较,几番下来,众人均是心服口服。
待论到凌绹的那首《秋雨》,鱼幼薇道:“凌公子诗中的‘冥冥’二字用的最是贴切,秋雨绵绵,无边无际,昏晦难明。杜工部诗中曾有‘湛湛长江去,冥冥细雨来’,与凌公子此诗正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面的李屹听得正谈论凌绹的诗,见是机会,便对鱼幼薇道:“可否将凌兄的诗稿拿来一观?”鱼幼薇不疑有他,便顺手将诗稿递与李屹。
李屹接过诗稿,装模做样地看了一会儿,笑道:“平素倒是听说凌兄不爱作诗,不过今日观凌兄这首《秋雨》,却也是上乘之作,看来平日坊间定是以讹传讹了。”稍停,又装作想起来什么的样子,道:“不过这首诗似乎和温兄的那首七绝气韵相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人所作呢。”又对鱼幼薇道:“鱼姑娘以为呢?”言下之意很明白,就差点直接说温庭筠是凌绹的枪手了。
诗词本为个人天赋,不同之人作诗风格绝不相同,刚才温庭筠匆忙之间挥就了两首秋景,也未刻意区别两首诗中的气韵,因此两首诗确实风格相近,李屹本也是个中高手,因此被他当场指摘出来,也确乎有一番道理。
听李屹这么说,温庭筠和凌绹双双变了脸色,毕竟是做贼心虚,连带一旁的李商隐都有些不自在。温庭筠拉着凌绹逛青楼本为了找个大款掏钱,只为见见鱼幼薇,却不想李屹也在场,而且这家伙还抓着凌绹的毛病不放了,本想为凌绹辩白几句,可情知他并不会作诗,只怕弄巧成拙,因此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作为一个准文人,大家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当着鱼幼薇这样一个美女被人揭出是别人替做的诗,这对于任何人都是一件难堪和不能容忍的事。眼看着鱼幼薇也对自己投来异样的眼光,凌绹却忽然仰天大笑,道:“诗词小道耳,李兄以为这即席赋诗有多难,于我却是寻常事,莫说这等五言七言,就是学那曹子建七步成诗,却也不在话下。”凌绹自忖,以自己在后世的好学,从宋之后的诗中现拿出一两首应该还不是问题。
听了凌绹这番大话,一旁的温庭筠却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心道你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你不知道吗?别说七步成诗,让你走七里地你能做出来吗?刚才是趁人不注意帮你当了回枪手,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怎么偷梁换柱。又不无悲哀地想到,经此一闹,哥几个在青楼界的名声算彻底毁了,以后还怎么混。想到此,不由脸色一阵灰败。
李商隐在一旁干咳两声,打岔道:“区区一首诗,何必纠结于此,我等今日来是欣赏鱼姑娘的琴艺的,不如再让鱼姑娘弹奏一曲吧。”
那李屹却并不上当,冷笑道:“我倒是小看了凌兄了,今日倒要领教下凌兄七步成诗的本领。”
凌绹道:“我若是做出来了又如何?”
李屹心下笃定,道:“你要是做得出来,我便磕头认你做师父;你要是做不出来,便当着鱼姑娘的面承认自己是无耻小人。”他看刚才温庭筠和凌绹两人脸色,心中已十拿九稳,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输。
凌绹转头对鱼幼薇笑道,“还请姑娘再给个题目。”
鱼幼薇心下虽不齿凌绹行径,却也不想得罪这班纨绔,毕竟对于青楼来说,和气生财也是很重要的。见两人互不相让,只好出来打个圆场,勉强笑道:“两位公子真是喜欢开玩笑,何必为了此等事伤了和气,还是让贱妾再为公子们弹奏一曲如何。”
凌绹笑道:“多些姑娘回护之意,只是看来今日有些人不拜师父是不甘心啊,姑娘但出题目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