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陈年往事（1 / 2）
林思奇做完手头上的书面工作，本想找师父吃个饭聊聊，但打电话显示已经关机。
此时的李霖，已经和柯奕承坐在了饭店的包间里喝酒聊天，等着柯峻过来。
“这次又多亏了你了，老哥哥，我现在让你这些事锻炼的，写报告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李霖笑着自嘲道。
柯奕承只是笑笑回应，刚准备打电话询问柯峻到哪了，柯峻便敲门进来了。
“李叔吧，你好你好，我是柯峻。”说着柯峻非常恭敬地伸出双手握住了李霖的手。
“小伙子真精神啊，看着有点君哥年轻时候的样子，就是比当年你爹稳重得多啊。”说罢李霖和柯奕承相视一笑。
“你们年轻时候就认识了？”柯峻来了兴趣。
“是啊，我和你爹当时和傩族脱离，就是因为当年你李叔在查的一件案子。”柯奕承本就想着今天介绍二人认识，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李霖有些苦涩地笑了笑，然后开始自顾自地夹菜喝酒，柯峻也是聚精会神地准备听接下来的故事。
柯奕承确实是个老烟枪，柯峻来之前，眼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差了大概十支烟头，这又用快要燃尽的烟头续上一支新的，真是一盒烟只需点一次火。
“当时我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我和你爹当时无意间追踪上了一个被种植者，也已经是在开花期的后期了，当时我们估计再有个一个月左右，应该就要进入结果期了，所以我们当时都做好了准备，一有合适的机会就接着处理了他，我们尾随他进了一个村子，但没想到，跟着跟着居然跟丢了，那人好像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他。”
李霖这时插进来说道：“当时我也是在跟着我师父查一件当时的大案，是一起杀害多人的谋杀案，死的都是一家人，当时家里活着的只有在上学的孩子，其余一家四口全部遇害。我们看了现场，刀刀要害，摆明了就是冲着要他们命去的，家里财物什么的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而且动作干净利索，几乎没有什么打斗反抗的痕迹，明显的仇杀案。我们当时调查了受害者一家人的社会关系，家里的男人叫张庆鹏，是个村里有名的混混，仗着当年舅舅是村里的书记，到处欺负人，结仇的人很多，但我们筛了一轮下来，发现要不是有不在场证明，要不就是人太老实瘦弱，根本没有那个作案能力。”
李霖此时也陷入回忆，不自觉地一根接一根抽起烟来，“当时我们没什么头绪，后来我跟着师父，进村里问了几个老人，才知道了一件很早之前的事，张庆鹏的舅舅不敢告诉我们，当时因为他和张庆鹏要合伙开个小厂子，占用的地方有一块是村里张博家的，他们就想随便给点钱了事，可张博却认为给的钱实在是太少了，就去理论，可张庆鹏不但不和人商量，还直接找人给张博打断了腿，还威胁再多说话就直接给他宰了，张博回来后，他老婆见了就想偷着去镇上找领导告状，结果不知道怎么让张庆鹏知道了，那伙人直接带了几个人给两口子杀了埋了。”现在李霖回忆起来还有些余怒未消的样子。
“张博当时有个儿子叫张志远，在外面镇上上高中，学习成绩很好，当时村里通知他回来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懵了，听说后来上了军校，但没有留在部队，然后毕业后就不知道干什么了。我们当时认为这个张志远有重大嫌疑，四处调查，但查了三天什么都没查到，这孩子的反侦察意识很强，而且现场也没有提取到什么有力的物证。”李霖说得有些口干，抿了一口已经放凉的茶水。
李霖继续说道：“后来，我突然觉得，这孩子报了仇，会不会去他爹娘的墓上看看，就在那蹲着，蹲了五天，那孩子终于来了。由于当时我们都不确定他会不会来，而且警力不足，所以就我和另一个同事在那蹲着。看见他之后我们刚想行动，结果发现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我们当时也是一惊啊，寻思原来还有同伙，就没有轻举妄动，叫了支援等着。但看了看又觉得不对，后面那俩人好像是跟踪他呢，而且张志远没一会就发现了他俩，然后躲进了村里的一条小道，当时情况太复杂，但我当时也是年轻气盛，哪管那么多，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也没关同事劝我，直接跟上去了。”
这时候柯奕承有又接上了故事，“那时候我和你爹虽然傩族人的本事都掌握得差不多了，但跟踪什么的确实还比较外行，知道被他发现之后也不装了，直接明着追起来，但你也知道，开花期的被种植者，体能那哪是一般人能比的啊，我们慢慢就快要被拉开了。这时候你李叔叔他们在前面堵住了张志远，那孩子一看前后都有人，只能翻进了一个废院子，我们看见你李叔俩人先我们一步进去，就知道要坏事，他俩肯定打不过，赶紧跟了进去。进去的时候，你李叔的同事已经被干晕了，你李叔也已经捂着肚子在地上起不来了。那时候，我们也没时间多想了，你爹直接抽出了那匕首，给张志远拔掉了花，你李叔当时都快尿裤子了。”说着开玩笑似的看着李霖。
“别胡扯啊，当时我可没那么怂，虽说是吓得不轻，但可不能在小辈面前坏我名声啊。当时你爹手上和眼睛都放着光，那匕首更是一阵一阵地散着寒气，当时大夏天的，给我在旁边冻得直起鸡皮疙瘩。”李霖笑笑。
柯峻大概猜到了事情后来的发展，“你们把他放走了是吗？”
“嗯，当时在处理他之前，你爹就已经想好了，只不过没想到你李叔突然插了进来。”
李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当时啊，我也真是被吓到了，再加上你叔他们两个，当时也是救了我和我同事的命，当时你爹说让我们别再追查张志远，也不要再找他们，说完就背上张志远走了。”
“我回去之后，也就是说张志远在院子里偷袭我们之后就逃跑了，在那之后，我们当然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但确实一直没有破案，我师父也是因为这件案子，早早地退了二线，想想确实对不住他老人家啊。”李霖有些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