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乱离之夜（二）（1 / 2）
十七弦影秀在手，逼开了一众砂隐忍者，他和野乃宇联手，总算是压制了眼看就要彻底突破防线的敌人。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根部的任务往往隐秘且目标多是一人，这是他第一次接到支援战场的任务，见到如此多的人搏杀在一起，因此心神有些略略的震动，像是回到了当年那场波及整个忍界的战争。
那时他十岁，手中还不曾握有足够杀人的兵刃。
“十七弦，顾住正面，背后我来防御。”野乃宇清明的声音传来，十七弦从极短的回忆中抽离。
“好野乃宇，小心！”他说着，天心流兵法轮番呈现在手中，这是他教给多由也的刀法，此时在他手上却展现出不一样的观感，影秀挥舞起来，动作算不上快速，每一刀每一斩却恰到好处滴水不漏，砂隐忍军往往在近身离他七步的距离就被重创或者挑飞手中的兵刃。
十七弦的刀中未含有太多的杀意，但也足够凌厉和锋锐，像是刀划过流水的每一处间隙，这是千锤百炼练就的刀法。
他心里忽然又想起多由也，却不分心，天心流兵法一招一式皆是诚心诚意，他想着其实还有许多的刀式还没教给多由也
暗部忍者像是精密的杀人机器，有序地进退、攻击、防御，一时间木叶忍军竟隐隐有逆转颓势的趋势。
旗木朔茂得以喘息的机会，望向一边的战场，心里感叹团藏手下暗部的训练有素，若不是柱间细胞的反噬，先前的千人部队怕是真的能横扫战场吧？
“别慌别慌，不要后退，往前顶住，木叶的家伙快支持不住了！”砂隐忍军的军长间形势不对，慌了神，只能这样下令。
但是全无作用，只是暂时还维持着均势，阵容乱的倒像败军之师。
“看来，要交给我们了。”就在军长无措之际，一人跃入战场，军长脸上的神情此时镇定了下来。
赤砂蚰，砂隐的精英上忍，和他一同现身的还有叶仓。
“叶仓，让我们大干一场吧。”
背上的绷带解开，傀儡“黑隼”震翼而起，两翼泛着金属的光泽，叶仓同样结印，“过蒸杀“形成的火球凝聚在空中，高温掀起腾腾热浪，让空气都扭曲起来。
“总算有点意思了。”战场的另一边，大蛇丸远眺两人的身影，瞳孔收缩，闪动着狞亮的光。
伊森宅邸的屋子内到处布满刀痕，像是被野兽侵袭过一般，木案和桌椅都被斩裂，柜子翻倒，重新摆上的素瓷瓶化作一地碎片，唯有隔开里屋的拉门还完好无损，伊森鹤横刀站在门前，刀刃反射黯淡的天光，对面的年轻人也反转刀身，粼粼的清光像是幽灵般游荡屋内，两人无言，身姿静止如雕塑，仿佛古时怀着决意的武士。
里屋传出沉重的喘息声，这是伊森凛的陈疾了，只要一紧张过度便会呼吸急促，伊森鹤可以想见妹妹此时正紧紧抱着多由也，身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别害怕凛，姐姐会保护你。”伊森鹤轻声说，这是一直压在她心里的话，自知道砂隐忍军就快接近村子时，她心里就担心能不能保护好凛。
“为什么不用忍术，”她直视穿着黑衣的年轻人，“一个火遁术就能轻易地毁了这里，可你到现在为止还在跟我拼刀。”
伊森鹤心里有些奇怪，对方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有要保护的人，战斗起来难免束手束脚，如果用大型忍术的话更能让她应接不暇，可对方没有这么做，明明是宇智波家族的人，最擅长的便是火遁术。
“我只杀你一个，所以我跟你比刀，”年轻人缓缓说，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你的家人？”他忽然这么问。
伊森鹤听到对方的话愣了愣，但还是点点头，“是我妹妹。”
“嗯，”年轻人也点点头，“你的刀法不错，杀你的确有些费劲。”他不再说话，瞳孔中的三勾玉如墨迹一般化在了一起，随后形成一个“卍”形，伊森鹤可以感受到年轻人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化，一股冷厉的杀气幽幽透进骨髓。
“万花筒写轮眼！”伊森鹤肩膀一震，握刀的手更用力了一分，在鸟门山时，她曾对上过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那显然是一种奇迹般的力量，看着那诡异的眼睛心里就不自觉产生出畏惧，是十七弦的来援让她躲开了与拥有万花筒力量的强大忍者对垒，但这次没有人能帮她，只能靠她自己。
眼前的万花筒给人的感觉也和鸟门山的神秘人截然不同，不同于山岳般的威严，而是悄然如弦月的清辉。
她打起精神，三钴降魔划过一道半弧，应对写轮眼的瞳力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不要与其对视，好在和神秘人的战斗让她积累了点对战写轮眼的经验，此时略一惊讶，很快恢复了沉静。
三钴降魔在她手中契合成一柄双头刀剑，香取神道流秘技·劲枯松。
伊森鹤持刀的姿态生出隐约且寂寂的禅意，这些日子她并没有落下修行，刀法反而更进一步，劲枯松正是由战国时代一位苦修的盲目僧人流传而来，刀意流转时就算身处绝对的黑暗也能捕捉到每一丝每一毫动静，刀刃划过像坠叶散落风中那样安静。
孤光闪灭间，第一刀斩出，这一刀的速度极快，飘忽的如同鬼魅，年轻人惊诧间只来得及翻转手腕横刀胸前，刀刃相撞，年轻人的错愕却更多了几分，和他预想的不同，这一斩虽然看似飘忽，金铁交击间传来的力道却极大，迎面像是滚来巨石。
簌的一声，他倒飞出去，落入了院子，退出几步才将身形稳住，屋檐成串的雨珠有如帘幕，他透过檐下的流水看去。仅仅是一个呼吸之间，刀光破开帘幕，如飞羽般飘来。
年轻人不敢再大意，双手握刀，扭身斩出，他格住了这一刀，刀上的劲道却真轻的像羽毛，一点即走，伊森鹤的脚步再边，三钴降魔从他的身手递出。
一切还在她的掌控中，劲枯松的要义便是虚实难辨，一般人若第一次应对上，很难及时反应，这样就够了，就算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年轻人的实力还没达到难以对付的程度。
刀光疾转，年轻人的眼瞳也跟着飞转，万花筒写轮眼足够他将对手的刀路看清，但虚虚实实的刀式应付起来确实有些棘手，稍有不慎便会露出破绽给对手一击毙命的机会，因此他此时暂时放弃了进攻，将心神全然贯注于防御。
“我再问一遍，是谁派你来的。”对方的进攻不停，此时开口说道。
年轻人还是选择沉默，如果伊森鹤没有阖上双眼，她此时会很轻易地注意到年轻人眼瞳里的万花筒旋转起来，瞳光湛明的像是要淌下血珠。且年轻人的神情依然镇定如初。
伊森鹤久攻不下，渐渐有些焦躁起来，查克拉加持后敏锐的听觉也让她察觉到年轻人的呼吸依旧稳定，这说明对方并不是在负隅顽抗，而让她一直担心的，是那未知的万花筒能力，不要与敌人的目光对视适用于普通的瞳术，但对万花筒，她的了解不多。
时间拖得越长，对她越不利，她的手里已经没有底牌。
手中的刀刃一滞，巨大的惊悚忽然在她脑中炸开，这一刀她竟然斩空了，三钴降魔的刀锋完全偏离落在了空气中，与此同时年轻人的身影从其本该在的方位消失
好快的身法！
下一刻，右臂一刹的痛疼，刀刃割开了她的肌肤，温热的鲜血飞溅到她脸上，年轻人的刀终于在她身体上留下了伤口。
伊森鹤放弃了进攻，旋身而退，她睁开了双眼，转而低头去看对方的脚步，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万花筒瞳力的威胁了。
年轻人一击成后，并未乘胜追击，依然驻足原地。
“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么？”伊森鹤语气冰冷。
“不，是你变弱了，”沉默了半晌，年轻人缓缓开口，“还没察觉到么？”
受伤的右上臂还在汨汨涌出鲜血，但是痛疼却并不明显，明明是很深的刀口，是肾上腺素的作用么不，伊森鹤摇摇头，明白过来，是她的触感在变弱，她掐了掐右臂，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没错！是她的感觉变得麻木，仿佛是被人注射了麻药，兼之她的神经反应也变得迟钝。
“你做了什么？什么时候？”伊森鹤神色凝重起来，在她的记忆里对方并没有机会做这样的手脚，从而显得太匪夷所思。
“是万花筒，我的万花筒能力——‘折堕’，它可以剥夺人的五感，刚开始是触感，而后听觉、视觉都会依次丧失，直至最后心脏停止跳动。”年轻人不紧不慢回答。
“折堕么？传说中最深的深渊，”伊森鹤反倒笑笑，“原来你的万花筒不通过目光也能发动。”其实在察觉的那一刻她已经隐约猜到了是万花筒瞳力所导致的可能性，现在她的猜想终于被证实。
“是的，我的万花筒会形成一个隐秘的查克拉场，范围是十米，查克拉场内的人都会被万花筒瞳力所产生的查克拉侵蚀这种查克拉像是千百万最细微的毒针，它扎入你的肌肤血管，对方发觉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
“真是阴毒的招式，”伊森鹤重又恢复淡漠，“理论上来说，只要有足够庞大的查克拉进行对冲，就能瓦解你的瞳力。”
“你能做到么？在战斗的同时操控体内查克拉的流向。”
见对方没有否定，伊森鹤定了定神，知道自己还有取胜的机会，“只要在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之前，把你解决掉就行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