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德川家（1 / 2）
“请进，大人已经等你很久了。”守卫推开了门。
男人全身笼罩在黑袍里，连容貌都被风帽遮掩住。
“德川大人，久等了，请见谅。”男人微微躬身，恭敬地说。
此时他身处立柱林立的大殿，殿内清一色铺着花岗岩，亮的可以照出一个人的倒影，四壁的装潢精致考究，摆放着甲胄或刀剑等装饰品，油然生着一股威严，让人心生敬畏。最显眼的是一面靠旗，旗上绣着金菊，丝丝缕缕都像用黄金绣成，又不由让人感叹主人家的贵气与财力。
男人显然知晓这面靠旗所蕴含的含义，上面怒展的金菊是德川家的家徽，而德川家的家长，是元老会成员之一————国家最高掌权机关中的一人，这样的身份任谁在面对德川家时都不得不拘谨几分，更何况德川家是在马背上打下的一片天下，家主世世代代都是武士出生，握着刀的人，骨子里都有几分暴戾与杀伐决断。
男人的身子更低了几分，德川家的家主不说话，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长桌的尽头，一名年岁近百的老人正专心致志切割着餐盘里的食物，退化的身体机能让他不得不细嚼慢咽，有时还要停下喝一口清水，直到餐盘里的食物全部食尽，老人才缓缓抬起头，“来啦，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最近身体不太好，让你见笑，说实话有时也觉得自己快要入土了，只是苟延着一口气。”
老人的语气带着自嘲，来人急忙回道：“哪里的话，见到大人，是在下的荣幸，国家，还需要您。”
“好了，客套话就免了，找你自然是有事。”老人摆摆手，“坐吧，不用拘谨，德川家不都是老古板。”
男人也跟着笑笑，他知道老人这是在和缓气氛，坊间都相传德川家是家规森严的家族，家主都是不讲情面的老古板。
“收到您的来信，就很快来了，不敢有所耽误，”来人顺从地坐下，从怀里取出已经拆开的信件，推到长桌中央，“不知家主找我是何用意，就算要紧事，我想也可以信件交谈，战争时期往来多不方便，没准暗地里就埋着敌国的间谍，怕对家主不利。”
展开的书信上，就只有短短的两个字——速来，附上了一处地址，正是德川家府邸的所在，地处火之国的中心地带，离他所来的木叶村算得上路途遥远，最后是代表着德川家家主亲笔的印章，只有家主德川康一人可以动用。
长桌尽头的，便是现今德川家家主——德川康。
男人看着老人，希望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敌国的间谍，是不敢轻易入侵这里的，再怎么说，也有数百的骑兵队驻扎附近，就算是身手强大的忍者，也要忌惮几分，”德川康沉吟片刻，又说，“亲自会谈，自然是有些事不好在书信上展露，怕有心人耍什么手段，还是要与你亲自会面才放心。”
“为什么是我？”男人的心提了起来。
德川康沉默了片刻，灰败的眸子露出精光，“因为宇智波一族，你是我最为看重的年轻人，够聪明有手段。”
“此事跟宇智波有关？”男人听到牵扯家族，急切地脱口而出，他自然是宇智波一族中的实权人物，才有资格坐在这里与德川康会谈，但在老人眼里，不管是谁都是年轻人。
“嗯，可以说关系着宇智波一族的命运。”德川看语气深幽。
“还请家主明说。”
“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宇智波一族最近的境况，很是艰难吧。”
德川康直视男人，眼光里藏着锋芒。
“这家主说的没错，宇智波一族的处境，近来很是让人为难。”
“具体是因为什么呢？”
男人拱拱手，“家主既然知道这些，想必具体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楚，我想不必赘叙。”
“好，正是因为团藏对宇智波一族的施压与排挤，才造成木叶高层对宇智波一族的警惕与对立，而团藏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他看来，木叶忍村已经不需要宇智波的存在。”
男人身子一怔，紧抿着嘴。
德川康清清嗓子，接着往下说，“自木叶村成立以来，宇智波就一直作为警备队和强大战力而存在，这是众所皆知的事，第二次忍界战争爆发以来，宇智波派了多少人上战场，又死了多少人，尽管因为初代的因缘，木叶一直对宇智波都持戒备的态度，处处冷落你们，可正因为你们作出的贡献，谁也不能轻易作出对宇智波不利的事。可在团藏的计划成功后一切变了，靠着人体兵器，近日来火之国在战场上连连传来捷报，风之国就算有尾兽兵器，似乎也只能略做抵抗。”
“作为战力宇智波损失的太惨重，如今已然有成为弃子的态势，团藏若成功平复战争还会有宇智波一族的位置么？”
德川康话语轻幽，字字落在男人耳里却像是轰雷，虽看不清男人面貌，男人的手却用力握紧，指节泛白。
“家主说的没错，正是如此，近日来这件事令我很是头疼，团藏已经视我们为眼中钉了。更何况听说鸟门山的事有宇智波族人的身影，隶属团藏的暗部始终暗中在对我们进行调查，可谓是风声鹤唳，宇智波不敢有任何敏感动作，最令人心寒的是，猿飞日斩对团藏的所为，是支持着，对我一族的不满声全作空气。”
“鸟门山的事我已经很清楚，猿飞日斩在元老会上做过报告，总之，宇智波若想解决家族可能支离破碎的危机，必须得作出应对啊。”
男人已经猜到德川家主的言下之意，“家主想如何做？”
“借宇智波之力，除掉团藏，还有跟人体兵器计划相关人等，这种武器，不能掌握在团藏手中。”
“家主的意思，是要将人体兵器握在自己手里么？”男人心一颤。
“没错，到时元老会会全力支持宇智波一族。”
“可以问问这样做的原因么？就算不如此，元老会也不应该担心团藏的威胁。”男人有些疑惑，暂时把惊愕放在一边。
德川康沉吟片刻，“你可知道为什么在火之国，元老会才是最大的掌权者么？而不是实力强大的忍者村。”
德川康的忽然提问让男人愣了愣，元老会一直以来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没有人会去怀疑这点。
“其实在五大国刚成立时并不是这样的，”德川康接着往下说，“那时候忍者村才是主导力量，影的强大实力让整个国家都为之臣服，忍者村才是国家中心，元老会还未存在。但随着时间推移弊端就显现出来了，忍者的个体实力虽然强大，但数量太过稀少，要想掌控整个国家是远远不够的，况且忍者中少有能担任国家政治的人才，修炼占据了他们很多时间。”
“于是在国家怨声载道之际，元老会便应运而生，开始有了雏形。起初是共举的几个大家族与火影一同来商议国家事务————德川家也是那时入选的，后来随着国家发展，火影的心思都放在忍者村上，渐渐的权力重心就像几大家族转移，元老会才正式成立，后来又选举大名来作为元老会的首脑，但实际上依然是以五大元老为主。”
“这之后元老会从触手遍及全国，从铁矿、盐业、农业、手工业都由元老会的几大家族掌控，忍者村的权力被架空，虽然军事实力强大，但也只是作为类似‘特别行政区’的存在，忍者村的事务由火影自行决定。”
德川康停了下来，看向黑袍男人，“忍者村毫无疑问是军事实力最为强大的存在，可你知道为什么元老会不惧怕么？还是因为忍者的数量太少，跟数以千万计的平民相比，太微不足道，所以我们不担心忍者村的威胁，国家才能稳定下去没有动乱，况且一旦起了冲突，我们手里掌握的资源足以牵制忍者村。”
男人从未了解这些，只知道元老会是在五大国成立后便出现的，却未曾深究根本，如今听德川康讲述，他很快明白过来德川康的用意。
“你认为，团藏的人体兵器会逆转这一形势？”
“不止是我，是整个元老会，”德川康纠正，“是的，人体兵器的战力太令人惊惧，不惧受伤，不惧饥饿，可以在没有粮草的情况下长时间作战，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存在，是很大的威胁。当初看了鸟门山的报告后，也许不该同意团藏的计划，风之国在正面战场上的压力让我们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