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报答（1 / 2）

“都完成？”

“当然是‘人体兵器计划’能够顺利的结束战争。”

“嗯，”十七弦点头，“以前不知道总长的手艺这么好，只看到总长战斗的时候，所以想不到。”他自认找到了合适的话题。

伊森鹤的眼神却黯了黯，“其实我也不会什么厨艺的，小时候父亲忙，不是练刀术就是出任务，常没时间管我，我就经常饿着肚子，刚开始我还会带着凛去朋友家蹭饭，或是提前把存下的零花钱取出来用，后来去多了还得看人家脸色，存下的钱也花光了，就只好硬挺着。”

“我有尝试过做饭，但没什么天赋，顶多用热开水把碗面烫开，也只是能填报肚子的程度。但这些速食产品没什么营养，一段时间下来我就变得又干又瘦。凛跟着我也饿肚子，可没什么办法，我做的东西实在难吃的要命，下不了口——除了刀术，我想在其它方面都是没什么天赋。我们就只好每天盼着父亲回来，就能吃顿好的了，但父亲一出任务便是十天半个月回不了家。直到有一天，我从学校回来，看到家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烧的很好的饭菜，还是刚出锅的，碗筷也整齐摆着，我正奇怪——”

“是您父亲回来了么？”十七弦是个很好的听众，恰到时间的抛出这个疑问。

“不是，”伊森鹤摇摇头，“看到这桌饭菜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是父亲回来了，因为他不是那么细心的人，会在我放学回家之前把饭菜烧好，只有在我提醒他要吃饭时他才会带我们去外面的饭店吃，或者自己下厨烧几碟简单的菜——他是个老古板，只知道练刀。其实是凛，那天的饭菜是凛一个人烧好的，那时她还在上小学，比我早放学，由于身高太矮，是踩着小凳子在厨房一人忙活的。”

“凛小姐？这么小就会做饭了么？”

伊森鹤笑笑，“我也奇怪，后来吃饭的时候我就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就晃晃脑袋很得意的跟我说这几天她其实背着我，在放学跑到同学家跟着那些家庭主妇学习厨艺，为了让人家答应她的请求，她还开出了帮同学写一个月作业的条件。没想到吧，那么小一个孩子，应该是要身为姐姐的我照顾她才对的。”

伊森鹤明明笑着，十七弦却觉察出一丝悲伤，“后来总长您是怎么拥有这么棒的厨艺？”下意识这样问。

“是在凛受伤后，”伊森鹤沉默片刻，“在鸟门山你也看到了，凛伤成那样根本没有了自理能力，那段时间我从战场回来，全身心地陪在凛身边，只想她快点好起来，自然就逃不了洗衣做饭这些生活上的琐碎事。又不好请人来帮忙，我不放心，这种事还是亲力亲为的好。没办法，我又开始重新学起了厨艺，拿出了练刀那样拼命的觉悟——这件事上我不觉得比练刀容易。于是我就买了一堆食材，有空就照着菜单一样做，凛就躺在房间里，不时地指导我一下，凛是个好老师，就算是对厨艺如此不精通的我，付出心血后还是会很好地烧出很多菜了，连我自己也没预料到。”

说完这些，伊森鹤不再说话了，就着碟子里的酱菜默默喝起了清酒，众人又都沉默下来，场间的气氛像是蒸锅蒸烧那样沉闷，十七弦觉得可能是也喝了点小酒，身体热了起来。

“伊森凛小姐呢？最近这段时日倒是没见过她，毕竟有一面之缘。”他想起了鸟门山村子里的那个女孩。

“凛在里屋呢，我已经给她准备了饭菜，她的身体现在不方便见人。”伊森鹤说。

忽然她愣了愣，放下手中的杯盏，急忙起身。

“凛，不是跟你说不用出来么？怎么不听话。”

伊森凛坐在轮椅上，转动着轮子向前，“家里来了客人，我想总要出来见见才好，就算姐姐认为我身体不方便，但毕竟能动了，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做不了。”

伊森鹤接过轮椅，将凛带到桌前，“姐姐是为你着想。”她叹口气说。

伊森凛的脸暴露在灯光下，还是如十七弦当初见到时那样，烧伤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惨烈伤痕。

野乃宇吃了一惊，轻轻动了动十七弦的肩膀，“这是？”但随即她猜到了这个女孩可能是适才十七弦与伊森鹤总长对话中提及的‘凛’，总长的妹妹。

“伊森凛，我的妹妹。”伊森鹤不等十七弦回答，介绍道，“凛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中受了重伤，一直在修养，平日里由我照顾。”

她语气变得冷淡，与其说是担心妹妹的身体，其实更害怕旁人见到她凛时讶异的眼光或语气，尽管很多时候并没什么恶意。

野乃宇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脸一红，“抱歉，是我失礼了。”

“不用在意野乃宇小姐，”伊森凛笑笑，脸上的疤痕让她笑起来都有些吃力，“不怪人，任何人见到我这幅模样都会有些吃惊的，所以姐姐从不让我单独见人。”

“好了，既然出来了就和大家一起吃饭，本想晚点给你送过去的，”伊森鹤打断了凛的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多由也，日后她要和我们住在一块了，不过放心，她不会打扰到你的。”

多由也终于从“埋头苦干”中回过神来，她抬起头，目光愣愣地看着伊森凛，嘴唇微动，终于费力地吐出词语，“你好，我是摩生多由也，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