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团藏(1 / 2)
会议室里一片昏暗,正值鸟门山深夜,窗外月明星稀。
团藏坐在长桌前,透过窗格的阴影下他的神情阴晴不定,“伊森鹤,有什么想要解释的么?你始终是对我有戒备啊。”
伊森鹤保持着沉默,良久才开口,“解释什么?风之国即将对鸟门山采取军事行动,研究所暴露了,至少砂隐知道了它的存在。有人从中作梗放走了实验体,具体目的未知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我们才是被动的一方。”
她抬起头,对上团藏阴翳的目光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那个实验体——我已经看过十七弦和野乃宇送来的报告,说这些是自欺欺人为什么我始终不知道那个实验体的存在。”团藏嗤笑一声。
“研究事务繁忙,不可能事无巨细的汇报,”伊森鹤报以冷笑,“说到戒备,你若是信任我,为何要派‘根部’的人来当眼线,说是加强安保力量未免也太可笑。”
场间气氛一时凝重起来,团藏深吸口气,手中权杖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别忘了,我们做这件事的初心,或许目标不同,可还是一条道路上的盟友,成大事者何必拘小节,伊森凛近来如何?”
伊森鹤眼角一跳,“提凛做什么,威胁我?”
“是你多想了,顺带想起罢了。”
“凛很好,”伊森鹤冷冷回答,“关于那个实验体,摩生多由也,我是二百九十一个移植柱间细胞的实验体中唯一没有被柱间细胞反噬的,但远算不上成功的实验体。或许是柱间细胞带来的肉体力量太过强大,没有与之匹配的精神力量,实验体陷入了精神异常,且说不可控的,因此我让人把她关入地下监禁室,直到————“
“直到前两天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实验体大闹研究所并在神秘男人的帮助下出逃,你才将目光重新移回到她身上。”团藏接道。
伊森鹤点点头,没有否认,“或许摩生多由也已经证明我们的研究接近成功,只要有了一个成品,剩下的扩大化移植不是天方夜谈。”
听到伊森鹤的话,团藏的心脏骤然鼓动起来,鼻息加重,可面色依然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摩生多由也,为什么是她?是什么特别的天赋让她承受住了强大的柱间细胞。”
他的眼光明亮起来,不似之前那般阴翳。
“你猜的没错,摩生多由也有与生俱来的的天赋,她的血继限界,”伊森鹤顿了顿,“万象天罗,这是一种古老罕见的血继限界,就算是我,也仅是在事发前天在古卷中找到了关于这种血继限界零星片羽的信息。”
“万象天罗?”
“摩生家族世代相承的血统,但不是每个后代都能觉醒这种能力。摩生一族又称猎之一族,是游离在忍界各国势力之外的古老部族,曾在战国时期活跃异常,之后就销声匿迹在了忍界。不过这都是次要,”伊森鹤话锋一转,“关键在于万象天罗这种血继限界的能力,就算是古卷里,也没有清晰记载。”
“不过通过这两天发生的事和一些线索,我大致推测出了万象天罗的能力,应该不会有错并非是松下风等人认为的伤害转移,那不足以解释摩生多由也所引发的全部异象,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实际上她的血继限界能力是‘不定态’。”
团藏有些疑惑,皱了皱眉。
“不定态,什么意思?”
“通俗点说,摩生多由也的能力是‘状态’转移,”伊森鹤接着解释,偌大的会议室里回荡着她单调起伏的声音,“这种能力可以将有限范围内事物的转态进行变化转移,这才达到了在松下风他们看来是‘伤害转移’的效果。例如研究所前天的事故,很多人说看到了研究所内长出植物,包括我也亲眼所见,实际便是多由也的能力将鸟门山的密林转移到了研究所内,换句话说,鸟门山的状态叠加在了研究所内。”
“这么说研究所其它异象也是相同原理?”团藏很快明白过来。
“是的,研究人员的失控,实际上是实验体移植柱间细胞后的状态叠加在了他们身上,包括电路系统的故障与研究所的停转,可以猜测万象天罗这种能力将系统原有的未被发现的隐性故障叠加转移了,才导致了系统的全面崩溃以致停转。很难想象,但事实就是如此,这是目前对研究所事故唯一可以作出的合理解释。”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种能力,很恐怖,对忍界造成怎样的影响,只在一念之间,好在实验体目前掌握在我们手上!”
团藏目光如炬,“把她交给我,之后由我亲自负责!”
“实验体还尚不可控,不怕出什么乱子?”伊森鹤唇线一抿,有些玩味的笑。
“不用担心,我会让实验体安分。”
“真是个野心家,恕我直言,我不能答应。”伊森鹤的回答出乎团藏意料。
团藏的神情在听到伊森鹤的回答后瞬间紧绷起来,“是要跟我作对么?别忘了你也是木叶的一员,是我的下属!”
“是么,可是我现在对你来说没用了,是可有可无的棋子,已经有接近成功的实验体出现,而恰巧我又知道的太多。”
“你什么意思,说我图谋不轨?”团藏愠怒。
“别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为了‘人体兵器’的实验暗地里死了多少人我未尝不知,现在到了卸磨杀驴的时候了,你有自信借由摩生多由也的细胞来完成实验的最后阶段,也有好的帮手大蛇丸不是么?而我不再是个听话的棋子,留着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所以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除掉我。”
伊森鹤静静看着团藏,面色平静如湖,图穷匕见的时候,团藏的眼神中终于显露一丝杀机。
昨晚团藏连夜抵临鸟门山时,带来了大批暗部兼根部的忍者,如今这些木叶的好手将研究所全面包围了起来,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很难相信其没有其它企图。
“是你越线了,”过了许久,团藏慢悠悠说,“你选择配合的话,我答应不会伤害你妹妹的性命,同时帮她治好身上的伤。当然如果你执迷不悟也无妨,我已经派人带回实验体,这不是你的地盘,实验体必须受我管控。”
气膜实验室,扉生十七弦通过门禁的核验,缓步走了进去。
原本他是没有进入这间气膜实验室的权限的,实验室的安保等级也为最高,他很难凭借一人之力探寻进来。但自从昨夜团藏的人手到后,研究所内的研究人员都见风倒戈,很有眼色的选择听从团藏的命令,他们很清楚团藏的铁腕手段。
于是十七弦在研究人员的帮助下得以进入这里,他奉团藏之命带走名为摩生多由也的实验体,在此之前伊森鹤总长将其藏的很好,他甚至不知道研究所两天来发生的一切都与这名实验体有关,直到神秘男人入侵,实验体出逃他才隐约察觉到事情的真相。
“十七弦大人,实验体很危险,要我陪同么?”一名研究所的人员说,语气里对十七弦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些恭敬,毕竟团藏地下的“根部”流传在外的名声不是太好。
“不必了,多谢,我自己来就行。”
研究人员退了出去,冰冷的气膜实验室里只余他还有那浑身被拘束带束缚在铁架床上的女孩,这里已经褪去了原先的温馨布置,彻底变作一个拘禁实验体的所在。伊森鹤明白最重要的是控制住实验体,于是不再用怀柔的手段来稳定实验体的情绪。她往实验体体内不间断的注射镇静剂与肌肉松解剂,剂量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毫无疑问的致死量。
十七弦看着女孩颈动脉连接吊液的针头,眼光随即转向女孩有些消瘦的面庞。
太像了,太像他的妹妹扉生真静,只是两人的发色略有不同。
女孩此时微睁着眼,目光有些迷离,十七弦伸手扯掉扎在女孩颈动脉上的针头。
“摩生多由也?摩生多由也?摩生”
十七弦以平稳且富有节奏的语调叫女孩的名字,以此来确认实验体的神智是否清醒,良久,女孩的眼神清亮起来,抬眼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你是”
十七弦愣了愣,女孩的声音有些微弱,但此刻他第一次觉得危险的实验体不过也是普通的小女孩,正是最天真的年纪,这种奇异感跟发现某种被人渲染为山野精怪的东西也富有普通人的感情时类似。
“扉生十七弦,来接你的人。”十七弦试探道。
“嗯我是多由也你是”或许是太久没有人与之交谈,摩生多由也的语言能力有些退化,吐出的音节生涩且吃力,一时领会不了十七弦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