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刘擎煮酒论天下(1 / 2)
时至一月中旬,今冬干旱无雨,寒风异常冷冽。
刘擎坐于战马金戈之上,立于城门处,望着远方的人马渐渐行近。
隔着老远,刘擎便看见曹操挥着手,冲其热情的招呼。
刘擎笑了笑,也不摆架子,直接驾马迎了上去。
「哈哈哈,孟德,玄德,可把你们盼来了!」
「见过渤海王!」
刘擎到了曹操面前,曹操反倒拘起礼来了,领着一众属下,一同向刘擎行礼,刘擎仅仅是随意一瞥,便觉曹操的队伍,委实壮大了不少。
「平原相刘备,见过大王!」刘备一本正经的自介和见礼,其身后关张二将,也跟着行礼,和曹操一比,刘备率领的兵马,一眼便能望到头,撑死也就两三千人,略显寒碜。
在这种时代,能招募并统领多少兵马,完全是看财力决定的,曹操祖上还有些余荫,虽然比不上汝南袁氏,弘农杨氏,颍川荀氏之流,但也算的上中数,家父官至大司农,掌管中央财政,有许多机会可以为曹氏「添砖加瓦」,加上夏侯氏帮衬,而且曹操自己也会来事,掌济南国政,他会以保护国土等理由招募军士,划拨资材。
这个方面,刘备就太老实了,他不会挪用公款,即便是为了平黄巾,这或许和他得官有关系,他是刘擎举荐的,而平原国名义上的主人,是刘擎的叔叔,还有一个原因,刘备背后,完全没有士族力量提供钱粮。
扩军那不是说扩就能扩的,得有钱置办军资,有粮供养,否则,别说招募新兵,老兵饿肚子了,都会直接逃走。
「好好好!两位将军辛苦,众将士一路辛苦!」随后转身对陈宫道:「公台,安营之事,派人帮衬一二!再给两军粮食送些肉食!」
陈宫面有难色,但是应承了下来。
刘擎一点也不慌,什么羊啊猪啊,吃了就吃了,他已经命人从冀州送一批过来,冀州不够,就从并州调。
刘擎领着曹操与刘备,以及一众僚属,直奔王府殿堂而去,在那里,梁王已经虚席以待了。
路上,曹操就等不及的向刘擎打探当下局势,袁绍立陈王,曹操当初听到这个消息之时,一时难以相信,若说袁隗立了刘辩,尚有说辞,能站得住脚,可袁绍这一波操作之后,袁氏可就没有回头了,虽然他迎立的依旧是汉帝,然而除了一帮拥趸,到底还有多少人,会支持袁氏,反正他曹操,是反对的。
所以曹操愿意回应刘擎号召,也是有一定的因素是这件事。
他不认可袁绍立帝之举。
「根据情报,袁军正在豫州各郡县招募兵马,新募了数万新兵,算上其原有兵力,可能有近十万,而且本王得到消息,袁绍与扬州刺史巴祗来往密切,此战,恐怕会得到巴祗支援。」
「巴祗为官清廉节俭,传闻连公家的蜡烛都不点,他会支持袁绍?」
和曹操一样,刘擎也是久闻巴祗节俭之名了,然而节俭归节俭,他与袁氏的关系却是极好。
若是巴祗以为袁绍干的事是对的,那他就会支持他,立场与品德,向来关系不大。
曹操眉头一皱,说道:「若本初真得扬州之助,恐怕此战难度会增加不少!」
「哦?何出此言?」
「不知大王是否听说过丹阳兵?」
「孟德所说的,可是陶谦帐下的那些?此军与文远交战数次,虽不敌我军,但此军人韧性极强,很少出现溃散的情况,这也是本王至今未擒获陶谦的原因。」
「吾弟曹仁曾去扬州募兵,扬州产精兵之地,可不仅仅是丹阳,那里尚存许多蛮人部落,多有骁勇好斗之士,若为袁绍所用,恐怕会是一大麻烦。」曹操解释道。
刘擎摆了摆手,旋即一摊:「且为之奈何?」
「大王,巴祗乃渤海国人士,乃是大王子民。」
「竟有此事?」刘擎颇为惊讶。
若是如此,是不是可以联络一番?
即便不能拉拢争取,最起码也可以让其保持中立,不要介入中原之争。
「若孟德所言为真,本王当书信至扬州,劝其不要淌中原这潭浑水。」刘擎道。
一路说来,几人到了梁王府门前,刘擎交待道:「诸位莫要拘礼,在此处,便如在营中一般,随性而为即可!」
曹操与刘备虽都笑着同意,但他们心理清楚,他们可不会不顾礼节。
来到殿前,刘擎给刘弥介绍,刘弥也敏锐的嗅到渤海王对这两人的态度,与一般人不同。
这种不同,似乎是特别器重,又似乎是有意抬高与亲近,好似渤海王在他们面前,从不提身份之事,可他们明明只是一个国相而已,渤海王自己的属下,有数十位郡守国相,不该如此才对。
刘弥不解,继续细细的观察着,在延席之上,刘擎一一敬过众人,显得异常豪迈,一种文臣武将也开怀畅饮,平时显然没有这般机会,无论是刘擎麾下的典韦张辽,还是曹操与刘备麾下的那些陌生武将,不光喝酒,吆喝连连,刘弥感觉,自己宛如置身军中一般。
喝得差不多之后,刘擎突然上前问刘弥:「全羊安排的如何了?」
「大王,已备妥。」刘弥回。
「走,后庭说话!」
刘擎所谓的后庭,就是烤全羊的地方,梁王府的庭院中,有一处亭子,名为叠翠。
刘擎上前,左手拉起曹操,右手拉起刘备,对众文臣将士道:「诸位,且开怀畅饮,我与两位,去说会私房话,哈哈哈!」
刘擎拉着两人,开怀大笑而去。
离开温暖的殿中,寒气顿时令三人的酒醒了半分。
刘备问道:「大王,我们何往?」
「前殿喧闹,不好说事。」
刘备瞬间就懂了,而且隐隐觉得,绝非一般的事。
向来话较多的曹操听了这句话,反倒沉默了,眯着眼睛,一直跟随刘擎走到叠翠亭。
王府侍者随后端过一只小炉子,上面放着一大瓮的酒,酒面微微蒸腾着热气,显然已经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