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二十七魂邢(1 / 2)
群山环抱,一座高耸入云巍峨雄伟的山峰就静立于其中,而此刻修建于这山巅之上之上的一座大殿,某处密室中有着一道白袍人影正伏跪于蒲团之上,在其身前,一团诡异黑雾悬浮于半空之中,黑雾迷蒙无形,悠悠波动,唯可见那一对猩红的血瞳,充满阴冷暴戾的情绪。
“棱魂使,你真是令本座相当失望啊,本座这数年不在加玛帝国便是可以你肆意妄为的理由吗?”
“当初为了将你送入云岚宗并捧到大长老的位置,你可知道我们花了多大代价,若依旧不能完成指标,下场你应该明白!”
黑雾之中一道阴冷的喝声传出,微微一顿,又是补充道:“至少不会比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敢逃命的家伙好到哪去!”
猩红血瞳中凶芒暴涨,黑雾微微波动,旋即一只黑爪自其中探出,其上抓着一道面容狰狞而虚幻的灵魂。
若是萧炎等人在场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狰狞而虚幻的灵魂正是墨承!
“对了,别忘了,在你们决定向我们寻求力量的那一刻起,你们的灵魂就已经属于我们,而非你们自己,所以千万不要尝试躲藏逃避命令,哪怕你们改头换面,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依旧能将你们找出来!”
黑雾语气冰冷道,血瞳微转,盯着黑爪中那正痛苦挣扎的虚幻灵魂,那掩于黑雾中下的嘴角似是微微扬起。
“抗下了八道还这么精神,啧啧……”
“放心,本座可是一言九鼎,只要你能再扛十九道,承受完全部二十七道魂刑,本座就放了你,再给你一次重新为我们效命,戴罪立功的机会。”
“哦对了,本座好像忘了告诉你吧……接下来的每一道魂刑都会比前一道魂刑更恐怖凶险,因此以往接受魂刑惩罚,最终真正能承受二十七道活下来的家伙万不余一。”
“当然,那些最后挨过二十七道魂刑的家伙,不论是自身的修为还是生命的顽强程度都会得到大幅提升,这般说来你还应该感谢本座,赐予了你这番天大的机缘,桀桀桀桀……”
又是一阵森然瘆人的怪笑声伴随着阴冷话语从黑雾中传出,明明不是对他说的,可下方那一直伏跪在蒲团上,脑袋压低,额头贴地,一动不敢动的白袍人却是不由哆嗦了一下。
白袍人的反应那黑雾自然也是瞧见了,不过并不在意,而是依旧看着黑爪中的那道痛苦挣扎的灵魂,血瞳中逐渐涌出一抹变态的快意与兴奋。
他还有一些话没说——
他自己就是从二十七道魂刑的惩罚中活下来的,免去了死罪,也因此实力大涨,再后来拥有了如今这般地位,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放弃现在的实力与地位,宁愿一死,也不要再承受那二十七道魂刑!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名将他送去接受魂刑的大人,在目睹自己的痛苦,听到自己的凄厉惨叫时,脸上没有一丝的同情怜悯,反而是带着癫狂的兴奋与喜悦。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残忍冷血毫无人性的人!
那时的他心中对那位大人憎恶至极。
最后他承受下了二十七道魂刑,活了下来,渐渐地,他好像明白了。
经历过那种痛不欲生的折磨,那种一心求死的绝望,人性自然会变态扭曲,可以说他们都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而恶鬼又岂会讲人性!
自己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这本就是人性的劣根心理,只不过他们在经历过非人的痛苦折磨后,这种心理被放大,变成了一种极端的偏执。
看着他人承受二十七道魂刑折磨,并不会感同身受心生怜悯,而是会产生一种兴奋快意,一种病态的报复满足感。
自己承受过的痛苦,别人也应该承受!
“好了,此地本座也不便久留,提醒你一句,若是你擅自做下的那些事没被发现也就罢了,安安分分继续完成任务指标;可若是被发现了,你最好还是干脆点自我了结,省得我亲自动手。”
“毕竟可能泄露我们存在的风险都将被铲除,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泄露的,与逃避命令一样,都将被视为叛徒,而对待叛徒我们一向不会心慈手软。”
又是微微一顿,黑雾中那对血瞳微眯,旋即桀桀一笑,“当然,你若是想亲身体验一番这二十七道魂刑,为本座献上一份额外乐趣的话,本座自然不会阻拦……”
阴寒大笑声回荡在密室之中,随着黑雾渐渐散去。
良久,白袍人才是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那张略显苍老的脸上没有半分沧桑与平和,而是带着一抹狰狞之色,灰黑浑浊的眼珠中满是压抑的野望。
“堂堂斗宗护法竟是如此鼠目寸光胆小之辈,既然是要更好地完成指标,那我想要掌控整个加玛帝国又有什么错,这可比蚕食区区一个云岚宗带来的效益要高上太多!”
眸中幽芒掠过,云棱忽地转头望向了某个方向,目光中有着阴狠冷厉之色,“该死的萧家,本来只差一点就能永绝后患,就能继续展开我的掌控帝国的计划。”
“既然你们找死,我便成全你们,躲到米特尔家族又如何,我就不信你们不出来,到时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死于意外!”
“嗤——”
一道黑影掠进密室,身披黑袍立于云棱身前。
而看清来人,云棱眉头微皱,“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再来找我吗,若是被有心人撞见会坏了我的计划。”
“计划?你是指为了掌控东北一境屠戮姜家,并对幸存者赶尽杀绝;还是为了掩盖罪行袭击报复萧家;又或者……”
黑袍人眸子紧盯着云棱,看着那在眼中放大的手掌,语气冷冷道:“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你要将已经凑巧知道了你所有计划的我——你曾经的妻子,一并灭口吗?”
冰冷淡漠的话语好似刺痛了云棱的心,他的脸庞都是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那只手在拍到黑袍人面上时陡然一滞,掌风掀开了黑袍人的袍帽,露出一张中年妇人的脸。
虽然皮肤依旧白皙而富有光泽,但她的眼角已有数道鱼尾纹,一头发丝生有小半的花白,显然即便她保养得再好,终究是敌不过岁月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