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1 / 2)
刘的私人休息室内,在一排排的书架内,刘大口喘着气。
胸口剧烈起伏着,口中呼出的气变成白雾,让刘眼前变得雾蒙蒙的,冷汗浸湿衬衣,室内不是很冷吗?怎么会出汗?
你刚刚直接跟虚界的意志对话了。
心在砰砰地狂跳,她刚刚说祂是虚界的意志,祂没有反驳,这是否是一种默认?
那祂怎么盯上迪尔达司了?祂想干什么?
刘当然无法相信虚界意志的一面之词,祂不可能是不带目的的。
那能怎么办?虚界意志操控着兽群不断地粉碎一个又一个在提伦上出现的文明,也许对于虚界来说,人类文明只是一片需要经常打扫的灰尘,祂真的会在乎万千沙砾中的一个叫做刘英结的人的问题?
再听听祂的语气。
那是你的。
多么不容拒绝的语气,尽管那是从虚界意志口中说出的(如果虚界意志有嘴巴的话,刘也感到一阵火大。
她想做什么事,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许可,她只需要知道一点:挡在路上的人是想找茬,还是帮她。
她只有合作对象与敌人。
她受够被别人操纵戏耍的感觉了。
但那是虚界意志不是吗?你根本没资格去拒绝。
“够了!够了!”刘无力地晃动着身躯驱赶着无形中的枷锁,最后以她一拳砸在她花了六位数从红翼内地购得的黄花梨书架收场。
这个书架来之不易,刘也没敢用太大力,所幸,这次她控制好了力道,书架只是晃了几晃,便恢复如常,唯一的变化也仅仅是因为震动导致几本书从书架上摔落,拍起地上的尘土。
“冷静了吗?”梭光的声音冷不丁从她口袋里的工作用终端内传出。
“你怎么知道我带了这个终端?”刘平时并不喜欢把工作用终端带在身上,她把所有事情处理完后很讨厌半道上又有活扰了她休息的兴致,所以每到休息时间就会把工作用的终端丢得远远的,而知道她私人的联系方式的人少之又少。
“是你打给我的,我接了,只听见你那边动静不小,你什么话都没和我说。”
她记起来了,在她迷迷糊糊逃离病房的时候,曾双手颤抖着用工作终端向梭光发起了实时通讯,后面却不知道为什么把终端塞进口袋里面没再管口袋里梭光不断发问的声音。
“信号只断了三分钟,三分钟过后我再恢复病房的通讯时,病房已经被应急小组接管了,我问了他们,你跑得很急,还差点撞倒他们的领队。”
怪不得在奔跑的过程中感到左肩被猛地撞一下,耳边也确实有人声,只是自己没注意罢了。
“不要紧吧?一幅失魂落魄的样。”梭光的声音回响在刘耳边,刘突然惊醒。
“没。”
刘声音细小得让梭光感到可以像一个蚊子一样,双掌一合便能将其扼杀在掌心之中。
“你在精神空间看见了什么?反应这么大。”
刘将自己在黑刀内的精神空间看见的一切全部告诉给梭光,当她讲述完毕后,梭光那边也没了声音,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告诉刘,梭光还在。
“你还带着那把刀吗?”梭光问到。
在刘给出答复后,梭光又沉默了一段时间,接着问道:“你以前,在虚界还没大规模入侵提伦的时候,有没有认识过帕斯博?”
“我……记不清,但应该是没有。”刘在说出这句话时竭尽全力回忆着。
“你确定?你几岁来着?”
“一万有五吧,别的种族的长生者不知道,但怒面鸟亚人里出的长生者都按发梢后面最长的翎羽上的青纹算的,每百年一行。”
怒面鸟亚人是安多中的幻想种分支,也是安多里面出过最多长生者的种族,因为怒面鸟(亚人的原型天生一幅怒容得其族名。
虽说是怒面,但怒面鸟是一种很漂亮的鸟类,同体淡青色,整体显极其自然的流线型,尾羽有常人的手臂这么长,双翼展开足有16米。
也别看表面情绪很冲动,怒面鸟种的亚人城府都极深,并且擅长精神这一领域,但到了刘这里,却只剩下了冲动与暴躁,这与她是混血儿有着很大的关系。
“每次说到怒面鸟,啧啧,我都想感叹一下,人家是显山不漏水,你就山是山水是水啊,你的龙种亚人母亲到底是怎么摆脱生殖隔离把你生下来的?生下来就算了,怒面鸟亚人的脑子你是一点没继承,倒是把怒面鸟种的表象和龙种的暴躁继承下来了。”
面对梭光完全冒犯的问题,刘丝毫不发作,这个问题早就被问了上万遍,从她被逐出家门的那时候开始就带着这个问题远游至今,况且这次确实是她错了,她没有发作的权力。
至于她为什么被逐出家门,她从来没说,周围的人也惧于她的实力,很识相的没有提过半分,即使她不在乎。
她也从来不因为自己的年龄去让别人对自己使用敬语,换句话说,她不喜欢繁文缛节。
“谁知道,我那混账爹妈乱搞一通后就给两族的人处理了,他们把我和我另外两个弟弟妹妹养大后就赶出来了。”
刘僵硬地在一个背光的角度席地而坐,两腿不知放哪好,一番思量后还是选择伸着两腿,看着前面一排排好似永无止境的书架一直延伸,消失在黑暗之中。
刘热衷于收集各种古籍与史记,对于她来说,文字远比自己的记忆力好用得多,她也很喜欢去修改史记中那些被美化的事实,改成她所能主观接受的版本,光是她自己的手抄本就放满了两排最大号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