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寒(1 / 2)
1973年11月1日,诸神座迪尔达司,凌晨3∶15
时羽不知走了多久,通道似乎无穷无尽,头顶的灯与身边的金属墙都一成不变,她仿佛是被困在金属迷宫中一般,找不到出路。
好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时羽一路上看见好多穿着靛蓝色制服大人东倒西歪地倒在通道边,他们的身上都散发着奇怪的气息,身体上隐隐透着金色的光,从他们面部的表情来看,他们好像很痛苦,即便如此,直觉还是告诉她,还是离这些人远点更好。
于是她匆匆跑开了。
一路上她也遇到过很多路口,路口上也有发着光的字的牌子,但上面的字她还是看不懂,尽管她在这之前已经开始拼命地去学习与适应,她已经可以不使用ts系统就能听懂他人的话,但还不够,她仍然无法说出他们的语言,也看不懂他们的字。
时羽停下了,左手扶着墙,轻轻喘着气,她累了。
也许她就不该离开,她应该好好呆在实验室里,什么事都不会有,不会有走不完的通道,不会有那些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大人们。
已经是冬天了,周围非常冷,虽说迪尔达司上有供暖系统,但大多都只会装配在工作与生活区域,像迪尔达司里那些密密麻麻的通道,要全部装上供暖系统,不仅有不小的风险,还有极高的成本。所以就只是在这些通道中配备了普通的变温装置,让内部不至于因为温度差问题而损坏。
对于一个强壮的成年人来说,通道内可能已经低至个位数的温度也许并不算什么,但对于时羽来说,这是她无法承受的,走得越远,寒冷的便更加刺骨,直到她无法承受,抱着单薄的躯体在原地颤抖。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连衣裙,众所周知这种衣服一般都不会考虑保暖,实际上这种也最不应该考虑保暖,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旁,时羽越发无助,脸因为低温变得苍白,眼中的通道也显得越发模糊。
在冰冷的寂静中,远方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安静的空气。
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响着,时不时还会有一段时间的停顿,时羽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但实际上从嗓子里钻出的也只有几节低音,但依然可以辨别其中的意思。
墨非蹲在一个男性帕斯博身前,帕斯博很年轻,但在青春气息焕发的脸上,却是一根根由衣领处一直向上蔓延病痕,墨非叹口气,将抑制剂注射进那位帕斯博的颈部静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