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1 / 2)
密密麻麻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仿佛整个身体都被千刀万剐般让人难以忍受,巫马徒兰想痛苦哼声都没有气力了,在意识最后消失前,他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
“诗姑娘,小心。”
“这群人什么意思?!在这蹲小爷呢?!”
“看样子我们暂时没办法回茅草屋了,得另想办法。”
“那还能去哪呀?我们又没有银子住店,对了,要不把他扒了看看有没有钱?”
“诗姑娘!”
“咳咳,开玩笑的,对了,我倒是还知道个地方,只不过”
头仿佛是被几只野兽撕扯般剧痛无比,将巫马徒兰拖进永恒的黑暗。
“叮铃铃。”有什么声音好似隔着浓雾传入巫马徒兰的耳中。
疼,全身都在疼,视线被猩红色的血液布满,视线无法聚焦,可巫马徒兰依旧感觉得到,自己周围遍布尸骨,天黑了吗?不,好像只是浓烟;我死了吗?不,我还不想死!
不想死!
不要死!
不能死!
似是为了响应那求生的强烈,一双着紫色布鞋的玉足踏入巫马徒兰的视野,心里涌生出的求生欲催动他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用布满血痕的手,抓住了那人的脚踝,而后,视线一黑,巫马徒兰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但他的求生本能还是让他气若游丝的声音传入双方的耳中,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说:
“救、救我”
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叮铃铃!”
头上似乎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覆盖住,好像是某人温暖的掌心,那手,定是这世上最美的手,巫马徒兰如此想到,口中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入口即化,似糖水般甜腻,顺着喉咙淌入四肢百骸,使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我,还活着吗?想到这里,巫马徒兰雀跃的心跳加速,他迫不及待的想睁开眼看看那个救了自己的妙人。
艰难的睁开眼,即使是如此朦胧的视线,也能勾勒出眼前人的美丽轮廓,那人好像有着如墨般乌亮的长发,还有紫色的上衣,还有晶晶莹莹的发饰,还有,还有
视线逐渐清晰,眼前那妙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楚起来,优美的轮廓越来越崎岖,巫马徒兰尽力的将头抬起一点想看的更清楚,视野中那美好的颜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最后,一张怪异鬼面展现在自己眼前,巫马徒兰转动眼珠看向四周,天花板因光线昏暗看不太清,但依旧能见到上面密布的蜘蛛网,以及,吊在蛛丝上不断上下浮动的蜘蛛。
巫马徒兰放松脖颈,自暴自弃的任脑袋重重砸在床板上。
完了,还是死了。
害自己白高兴一场。
诗恩见眼前这人原本醒了,可是却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于是带着一丝不好的预感伸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见对方依旧没反应,诗恩忍不住着急道:“不会吧,救了个傻子?!”
“鬼差大人,你要把我带哪里去呀?能让我看看我的生平记事吗?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走哇。”巫马徒兰哑着嗓子说道,有那么一瞬间,诗恩竟觉得他眼角吊着泪。
“诗姑娘,发生什么事了?”温伯笒从屋外走进来问道。
“大仙,咱们白忙活一场,救的这家伙是个傻的。”
躺在床上那人听到动静侧头看了过来,见到温伯笒后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尝试着起身,可这一动便牵的全身剧痛。
“嘶,怎么回事?”
见此,温伯笒立马上前为他搭脉。那人又环顾了一遍四周,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又看看自己,“我还活着?”
“你当然还活着,不然你还能在这说话?!”
只见那人晃了晃脑袋,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绷带,似乎是终于确定了自己没死,于是长长的松了口气,道:“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死定了呢。”
“兄台说笑了,在下温伯笒,这位是诗恩姑娘,请问兄台怎么称呼?”
那人似是有些惊讶的看向诗恩,而后又皱了皱眉,好像是在仔细回忆什么。
“巫、巫马,巫马徒兰,对,我好像是叫这个。”
“好像?怎么会有人说自己好像叫什么名啊?”
“抱歉啊小妹妹,我能回想起自己的名字已经很不容易了。”
听了巫马徒兰的话,温伯笒搭完脉原本要松开的手顿了顿,他细微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继续问道:“那巫马兄,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掉进虫窟里的吗?”
“虫窟?”
温伯笒点点头。
这可把巫马徒兰问到了,他闭上眼尝试着搜寻记忆,可是,他的大脑仿佛要与他作对一般,空白一片,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于是他睁开眼无奈摇了摇头,道:“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