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道守曰，来世再不入人间（1 / 2）
却说道守逃出生天，回到自己府邸
两贼悻悻然不敢近，各自离去
一路吐血数升，脸白如纸
婆姨儿女看到道守这个模样，皆是大惊失色，惶恐道“老爷，您怎么伤成这样。”
“扶我去密室”道守脸色惨然，鹰目暗淡
一行人簇拥着道守往密室走去，周围的丫鬟仆从兵荒马乱，一片嘈杂
自从道守府邸建成以来，从未见过道守如此虚弱之态
一直以来，皆是威风赫赫，强横从容的样子
突遇如此情形
家中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道守见此情形，不言不语
进了密室，让家人守在门外，闭目调息
约莫一时三刻，幽幽的睁开眼睛
不甘，愤恨，痛苦，重重情绪一一闪烁，终究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进来吧”道守闭目凝神
密室门开，一伙人涌入，宽阔的密室刹那间拥挤起来
儿子个个跪在床前问道“爹，你没事吧？是谁伤了你？”
婆姨们侧立两旁，个个关切的看着他
道守摇摇头，“我没事，让管家进来”
留下了几个贴心的儿子和婆姨，把其他人赶了出去
管家进来之后，道守让他关闭密室大门，并把门口恋恋不去的人赶走
“你在我们家二十年了吧？”道守盯着管家，目光炯炯
“是，老爷”管家欠身道
“我能相信你吗？”道守目光渐渐锋利
“老奴拜道守所救，才有今日，奴愿为道守刀山火海粉身碎骨”管理惶恐，低头跪下
“好”道守收起锐利目光，一一扫视
默然片刻，坦然道“我受了重伤，已经时日无多”
说完，看着余下众人
一个个神色大变，慌张无措“爹，怎么会！”
“老爷……”婆姨们吓得六神无主，慌乱中昏迷了两个
只有老管家虽然脸色难看，但一语不发
等他们全部安定下来，道守继续道“家里的荣华富贵是保不住了，这些年也收刮了不少银子，你们能拿多少，拿多少吧！各自逃命，幸活下来，不要提及道守府。”
“老爷，奴家不走，奴家陪着你”一婆姨泫然欲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好吧！那你留下来陪我殉葬吧”道守目光淡淡，竟直接同意了下来
其他婆姨儿子怕怕不已，紧闭其口
那婆姨面色潮红，呐呐不能言，低声喏喏道“老爷，奴不是这个意思”
道守理都不理，看向众人道“等下出门之后，管家，你召集奴隶丫鬟扑从，在后院集合，还有那几个婆姨也叫来”
管家面色唰白“是，道守大人”
儿子婆姨不解其意，想了片刻，中有聪慧者，面色惨白“爹，有必要全杀了吗？”
道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当然，万一走漏风声，你们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了”
儿子们噤若寒蝉，一个个吶不能言
“去吧，分批出去，去准备吧！”道守目光冷凝
儿姨们如蒙大赦，挨个叩头走了出去
唯有那个婆姨和管家留了下来
婆姨双手绞在一起，指尖发白，呐呐低声道“老爷~”
道守淡淡的看着她，温柔笑道“婆姨有心了，这么多人就你愿意陪着我，有此婆姨足慰此生”
婆姨年轻的脸上红晕片片，比若凝脂的肌肤轻轻颤栗，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暗自懊恨自己口舌轻快
道守单手托起她的脸颊，深情的吻了上去
管家转身背对，目中微悯
在婆姨意乱神迷中，快而精准的一掌击穿心脏
婆姨迷离恍惚中心口一痛，泪光隐隐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我爱你，你先去等着我，别乱跑”道守轻捋秀发，把婆姨放在床上
婆姨眼神一丝丝黯然，最终悄无生机
管家心中悲凉，他以为自己知道道守的狠辣，现在才明白还是不够清楚
自己的未来已经明了，只是不敢避，也不能避
道守招同管家一起出门
一个走向后院，路上进武库挑选了一把兵刃，一个走向前院集合众仆
片刻之后，管理看着百余众站立院中，心中不忍，转头闭目
“道守大人”
“啊，不要”
“呜呜呜”
“大人饶命”
惨叫声，讨饶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稍息，声音静止，好像连风也停止了叹息
“走吧”
管家睁眼，道守径直而去
忍不住回头，残肢断臂，血色撒满青绿，死不瞑目的双眼让他后背发凉
胸中捣腾，再也不能看一眼
虽然他有时凶厉，打死个把人也是常见的事，可是，一下死这么多人，明知自己也将是其中一员
不禁翻江倒海般难受
他也不求活命了，只希望自己能死的不那么凄惨
眼看道守身影即将消失，赶忙拔腿跟上
回到密室，道守沉目吩咐道“去吧，你去安排家眷逃命，包括你自己的家眷，事毕之后，你也逃命去吧！”
管家有所意外，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道守
道守不耐的重复道“去吧”
管家重重应道“是”
说完一步三惊的退出密室，等关上大门，双腿一软，差点跪倒
连忙收拾心情，离开这个可怖的地方
道守心中懒懒，大好抱负一同消散
目光哀沉，回想起儿时一桩奇异的事，就是这件事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时候，家有小资，父亲需要外出走商
家里只有他和母亲奶奶
母亲突然有一天让他和奶奶睡在自己屋里
说是有一只狐狸夜夜侵染她，我不解其意，追问她
她说：前两天，突然梦到与人行房，就把自己吓醒了，醒过来一摸，是个又矮又小的男人，发现他的相貌与平常人不太一样，知道是一只狐狸
狐狸被惊醒，跳下床，一眨眼便不见了
我惊异非常，可我只有十岁，也做不了什么
这天晚上，狐狸又来了
母亲喃喃的说着梦话，奶奶被惊醒了，大声嚷嚷把狐狸吓跑了，我也吓醒了，抱着妈妈不知如何是好
这晚过后，妈妈整天神情恍惚，就像丢了魂一样
并且嘱咐我跟奶奶不要睡的太熟了，夜深了以后，我跟奶奶靠在墙壁上打盹，醒来之后发现母亲不见了，以为她去上厕所了，结果，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这才起了疑心
奶奶害怕的不敢出去找，我呢，从小胆子就壮，就拿了一根蜡烛到处找
到了另一间屋子，发现母亲躺在地上
我赶忙去扶她，她醒着，却没有一丝回应
从此以后，母亲就发了疯，整天里大呼小叫，一到晚上就讨厌和别人在一起
自己找一张床睡觉，连我和奶奶也一起赶走
每天夜里都能听到母亲的笑语，我听到以后，就拿蜡烛去看看怎么回事
母亲就大骂我，打我
在这之后，我装着顽皮的样子，把砖头垒在窗户上全都封死
有时候邻居过来看到，就想把砖拆下来
他们一拆，我就躺地上撒泼打滚，惹的他们怒气填膺
母亲不出面，奶奶又不管不问，他们一群邻居，又有什么办法
没事的时候我就拿着刀在院子里磨，人从门口经过，看见我磨刀霍霍的样子，都不敢再进来
反而厌恶的远远避开我
一天夜里，我把菜刀揣进怀里，又用瓢把蜡烛盖好
等到母亲说梦话的时候，急忙把瓢拿开，用灯照着明，身体挡在门前大喊。
过了很久，没有什么异样
就离开了门口，杨言要搜索整间屋子
忽然有一只像狐狸一样的东西，蹿向门边。
我就急忙拿菜刀向它砍去，只砍断了它的尾巴，约莫两寸长，还在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