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言传不比身教（2 / 2）

没有经历过生死磨炼，谁又能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风平浪静

直到儿子的身体紧绷，堡长这才收回视线“族老那边出三十人，咱们这边再召集三十人，那三千两银子，我再出两千两，一共五千两白银，一部分置办装甲，武器，一部分招兵买马，剩下的就留给你安置家宅”

“爹，用的了这么多吗？兵源招那些泥腿就行，不用给银子吧？”大儿子有些疑惑。因为按照往日惯例，让那些泥腿子卖力卖命，从来不用本家出钱

“这次不一样，以前只要把那些人驱赶进山就行，死就死了，活下来的，无论他们得到什么东西总是要卖的，卖多少银子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我说一文不值，它就是一文不值，所以，他们有怨言也不敢得罪我们，反而还要上赶着巴结”堡长停顿了一下，喝口茶继续道

“现在不一样，你要跟着一起进山，而且是九死一生的活，不拿真金白银出来，他们会不会使绊子阴你不好说，他们会有怨气，这正常，利用好了，这股怨气也能为你所用，用不好，伤人伤己。给他们银子安家，至少能消弥一部分怨气”

“还有，给，不要给一样的银子，不能当着面给，也不能让他们看不见你给，单独一个个的给，既让他们看得见你和人说话，也让他们听不见你说的话，这样，他们就会满腹狐疑，猜有人拿得多，猜是不是有人做了你的内线。”

“这就不会出现联合架空你，或者阴谋诡计害你的事情，毕竟，一盘散沙，人人自危，单独一个人想害这么多人保护的你，要么是傻要么是疯”堡长娓娓道来，不急不缓的仿佛看见了那些人的五脏六腑

大儿子若有所悟，沉思着消化了一会，这才恍然的点点头“儿子明白了，分化他们，就构不成威胁我们的力量了”

堡长欣慰地点点头

“是的，只要他们不团结，那就是一只只蚂蚁，可以随意拿捏，我要他死，他就得死，他死了，他周围的蚂蚁反而会担心连累自己，会对我们更加忠诚，甚至上去踩一脚，顺便鞭个尸，只要你不是一次碾死大片蚂蚁，他们是不会反抗的”堡长嘲讽的笑了，对于那些色厉内荏的村民十分不屑

当年他十个人就能征服万人暴动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泥腿之所以是泥腿，是因为烂

给他们武器兵甲依旧是烂泥，有一口吃的，他就对你感恩戴德

想起那个千刀万剐依旧怒骂自己的泥腿子

他不得不承认，泥腿中也是有猛士的。

只是人多一团泥，人少有个勇

“爹，孩儿明白了，只要不让他们勾结，他们只能聚拢在我身边，因为我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头顶的，他们周围找不到同伴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向上看，会跟着我的命令走，对吗？”大儿子豁然贯通，喜不自禁地说道

堡长被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看着终于有了笑容的儿子笑道“是这个理，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万一遇见危险，他们会奋不顾身的保护你的，因为他们有家人在这里，割舍不下的感情会让他们豁出性命保护你，因为他们保护不利，让你死了，他们家人会受连累。毕竟，我也不能没有证据就处置他们的家眷”

“是，儿子明白，这么多人保护，要是依旧死了，儿子也无怨了。儿子只是对一事耿耿于怀”大儿子放松了许多

“噤声，你没有力量对抗的时候，最好保持沉默，切记不可流露出丝毫，有时候一言致死，一言获罪，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堡长急忙打断儿子的埋怨

“贤者不入堂，智者不下海，我等凡俗需要拼尽全力的活着，想要活得好，你得比周围的人狠，想要活的长，就要学会假以颜色，谄媚苟且”堡长神情有丝落寞

当年，他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谁成想，今时，变作了此等模样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只余风声呜鸣

片刻功夫，堡长率先惊醒，抬头仰望，低头触地

九天之上，地底深渊

呵呵，又哪堪人间

“走了”堡长淡然一笑，起身震袖

“唔”大儿子从思索中回神，看着父亲站起，也连忙站了起来

“我本以为让你跟着商队历练，会比在我面前要好。是我想岔了，不该让你这么早出去的，知识不够丰富，见到也就是见到了，不会去想！但知识丰富了，见到依旧只是见到，没有自己的感悟终究不会纳入自己的智慧！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教导你们！哎”堡长无奈的叹息

“儿子愚钝”大儿子羞愧难当

“罢了，你长大了，也该有点自己的经历和想法了，等你这次回来，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堡长目光远眺，似有所思

“真的吗？谢谢爹”大儿子喜不自胜，连日的阴霾此刻一消而散

“走吧，随我去挑人”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