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关键道具(2 / 2)
角度出了点问题,牙齿和牙齿碰撞到一起,撞得生疼。嘴唇被堵住的洛冰河,眼睛还愣愣睁着。眨了一下,两下。
沈清秋也睁着眼,这样大眼瞪大眼,心里觉得诡异至极。
互瞪了半晌,谁都没先闭眼,他只好自己退了一步,先闭上眼,睫毛一阵颤动,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老实说,这种撞得牙齿嘴巴现在还疼得发麻的,根本不能叫吻,只能叫啃。
但明显,洛冰河啃的很高兴,在沈清秋唇瓣上咬来咬去,吃糖一样,呼吸越来越急促,突然把沈清秋压了回去,按在地上。
沈清秋被他抱得呼吸困难,右手五指在地面岩石上抓出血痕,连一口气都被打断成好几次才能喘完。
撑不住了。
真的快撑不住了。
就在他头昏眼花、眼前越来越黑的时候。一道微弱的白光划过。
叮的一声,落地声清脆。就坠落在沈清秋的□□的肩旁。
洛冰河十分警觉,抬眼一看,刹那间,恍惚了一下。
然后,瞳孔猛地缩成一点。先前模糊的景象慢慢重合,越来越清晰。
他缓缓低下头,脸色当场刷的惨白了。
沈清秋躺在他身下,衣衫尽数撕裂,双腿瑟瑟发抖,合都合不拢,眼眶红得厉害,一副快要气绝的模样。
洛冰河伸手想去碰他,又不敢,僵在半空中,喃喃道:“……师……尊?”
终于听到洛冰河正常地叫了一声师尊,沈清秋像是活过来一样,喘了口气。只是这口气喘得太艰辛,听起来倒像是啜泣。
洛冰河怔怔地道:“师尊……我……我干了什么?”
沈清秋本想清清嗓子,轻松一下气氛,说没干啥,干了你师尊我而已。结果,嗓子没清成,咳出了一口血。
两个人都被这口血吓懵了。
沈清秋的眼泪还没下来,洛冰河的泪水倒先下来了。滴滴打在沈清秋脸颊上,顺着往下滑。
沈清秋以前最怕女人哭,现在最怕洛冰河哭,顾不得屁股痛,给他擦脸,哄孩子一样安抚道:“不哭了哈。”
洛冰河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他肩膀滚落,一边手足无措抱着沈清秋,一边哽咽道:“师尊你别恨我……我不知道……我不想伤你的……为什么你不推开我,为什么你不杀了我。”
沈清秋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顺毛:“为师知道。为师愿意。”
一边哄,一边心中无限凄凉。
被爆的人是他,好吗?为什么爆人的那个哭的比他还厉害,为什么被日的还要反过来安慰日人的?
饶了他吧!破处的洛冰河,简直比破处的小姑娘还难伺候!
沈清秋无奈道:“那……你先出来……”
洛冰河泪水还挂在眼睫毛上,顾不得害羞或是还没发泄完,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
他愣愣看着沈清秋双腿之间的一片惨不忍睹,脸色越来越白。尽管如此,还是细心地给沈清秋整好了中衣,把自己的外衫披到他身上。
沈清秋也不敢往自己下身看,慢吞吞地合上腿,过程中脸上肌肉一直在隐隐地抽,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没什么痛感。
为了转移洛冰河的视线和注意力,沈清秋伸手去捡了一旁的玉观音,示意洛冰河低头。
洛冰河结结巴巴地道:“我以为……我以为它早就丢了……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沈清秋帮他把红绳戴上脖子,说道:“今后收好。不要再弄丢了。”
洛冰河讷讷道:“那时候是师尊帮我解了围,难道从那以后,师尊一直,把……把它带在身边?”
它一直都在系统空间内,说是一直带在身上,也不算说错对吧。这么想着,沈清秋有气无力点了一下头。
洛冰河抱着他的手缓缓收紧。泪水涟涟间,忽然看见手臂上的纹印正在迅速消退。他滚烫的额头和脸颊,也在迅速降温。
他愕然道:“你在干什么?”
沈清秋牢牢抱紧他,把洛冰河强硬地锁在臂弯之中,不让他乱动,沉声道:“不干什么。我跟你说过的,很快就不疼了。乖一点,别乱动。”
洛冰河失声道:“师尊你又要像上次那样,用自身引走心魔剑的魔气吗?”
他说的“上次”,是指沈清秋自爆的那次。那一定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沈清秋道:“跟上次不一样。”
洛冰河的拳头慢慢握紧,颤声道:“哪里不一样?师尊你为什么能这样对我?为了别人,你居然能把同样的事情再做一遍!你是觉得那种事情……我还能亲眼看着它再发生一次?我早该知道,你们从不肯选我,个个都宁愿弃我而去……”
沈清秋严厉地说:“洛冰河你听着!”
洛冰河果然含泪乖乖听着了。
沈清秋道:“苏夕颜是拼着死才生下了你。洛冰河啊洛冰河,你为何不想想,老宫主那种人,会给他的徒弟什么温柔的好药?”
“那必然是对魔族致命的。若是当真死心认命服下,纵使不死,你又怎能安然无恙长到如今这么大?”
洛冰河肩头发颤。沈清秋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是她,不管那碗是毒性多强烈的药,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逃出水牢,然后,把药性全部引到自己身上。无论过程多痛苦多惨烈,无论代价是否是功体散尽,是否不得好死,也绝不会让这个孩子受到一丝伤害。”
“这是我的判断。你可以认为这只是判断,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告诉你,苏夕颜临终气断之前,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可如果她真视你为耻辱,她甚至不需要做点别的。数九寒天,冰天雪地,将你沉入洛川,你焉能活命?”
“又或者她不放弃风光无限、前途无量的幻花宫首徒之位,继续喝下老宫送来新的□□;不用狼狈逃窜,躲避幻花宫弟子的搜查;一个人在孤船上生下你之后,不把外衫脱下来,裹住你的身体;不用最后一丝力气,把你放进木盆推出去……根本等不到别人来救,你早就成了洛川上寒冻至死的一缕孤魂。”
“你现在好好地活在这里,怎能听了别人的话,就相信你母亲真的冷酷无情,相信她真的不要你?”
一口气说到这里,沈清秋一阵气闷,感觉魔气在四肢百骸中乱窜。他用残留的力气攥紧洛冰河的手腕。
“引渡心魔戾气,不是为了别的任何人、任何事。只是为了你。”
“我……不想看到一个一辈子受心魔控制,被它腐蚀神智,终日与幻影为伴的洛冰河。”
“为师对你的期望,是你活着,醒着,强大着。”
他轻声道:“所以,再别说什么没人要你、没人选你这种话了。”
洛冰河跪在他身边,眼睫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任由它们跌落下来,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他从来只是个孩子。在世间踽踽独行,茫然奔走,摔跤无数次。想要的东西只有那么几样,却总也抓不到。若早知如此,沈清秋心想,他一定……一定……
可早就说了,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早知如此”。
洛冰河忽然破泣为笑,一只手抓着沈清秋的手放到脸上,另一只拿起地上的心魔剑。
紫光流转的剑身发出尖叫般凄厉的嘶鸣。耳边传来什么东西一寸一寸碎裂的声音。
“师尊,我知道,你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洛冰河凝视着他,牵了牵嘴角。
“可是,如果这世间唯一对我抱着这种期望的师尊不在了,我活着,醒着,再强大……又有什么意义呢?”
洛冰河的热度似乎传染给了他,沈清秋头有点晕。
昏昏沉沉间,他快听不清洛冰河的说话声了,也没办法阻止他毁剑的自杀性举动。恍惚觉得,就这样吧。
“死在一起”也包含了“在一起”。
似乎也不算太糟。
但有一个声音,还能听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