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1 / 2)
娄山县衙门府,回到衙门的络腮胡大汉,难掩脸上的疲倦之色。
喝了几口茶水后,络腮胡汉子迈着步子下到地牢。
地牢处于地下,加之娄山县位于南方地区,十分的阴暗潮湿,老鼠和蟑螂时常出没。
两狱卒正在地牢门口摆放的一张方桌喝着酒,吃着肉,说着哪家姑娘身段咋样,哪村的寡妇半夜房里有声音传出,蝶儿楼哪个姑娘是最配的上头号花魁的。
“那必然是瞿秋波啊,啧啧,那眼眉,那身段,顶好顶好。”
“不不不,是那何荷才对头,那腰细的,大拇指和食指就可以掐住咧,还有那腿,扛着都能比你头高不少,又白嫩白嫩的,那才好。”
“哈哈……那算啥……听闻瞿秋波还是个雏儿嘞……平时只做琴棋书画这些雅趣之事……更有味道!”
两人争吵得面红耳赤,相互不服,地上老鼠吱吱叫,到处乱跑,两人转头一看,见着杨捕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旁,神色慌张,立马噤声,站起身来,不停点头哈腰。
络腮胡对此场景见怪不怪,后世的同事也喜欢讨论哪个网红更漂亮啥的,只不过会压着声音,毕竟被传开可能第二天就会因为左脚先进门就被开除。
“把门打开,我要审讯犯人。”
“是!”
地牢门后只羁押了一人,便是今天的被捉拿的张生贵,衙门时常为应对上级的考察,多草草结案,做那替死鬼的勾当,所以往往被关押的人很少。
张生贵听闻“吱呀”的开门声,赶紧从那茅草堆成的床爬到栅栏边。
他紧紧攥着冰冷的牢门,声音嘶哑,有气无力,被押送到地牢时不知喊了多少次冤枉,现在已经全然无力大声嘶吼了,“大人……大人……草民真是冤枉的……冤枉啊!”
络腮胡汉子没多说,淡淡说道,“说说看你与那红烛的关系。”
“是……是……”,张生贵大喜过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解释。
“草民和那红烛是在三年前认识的,平时也算不上熟悉,只是偶尔会相互打打招呼啥的。”
“三年前,蒋家主还在世的时候,一次外出游玩踏青,我担任那马夫。”
“经过一处河边时,那红烛在浆洗着衣物,而蒋家主撩开帘布张望风景时,撇到了红烛颇为丰腴的身姿和不错的容貌,而河岸附近又别无人迹,他就心生歹意,带人把她强行虏了回蒋府。”
“红烛本是有挣扎的,誓死不从,一直哭天喊地的,可是,生米煮成熟饭后,加上蒋家主待她不薄,渐渐地就屈服了。”
“红烛虽然说是浣纱婢女,但也只是名义上的,压根不用如何劳苦工作,平日里颇为悠闲,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就会被叫去蒋家主的书房里。”
“小人只知道这些了,帮助蒋东新实行拐骗之事,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张生贵又开始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响。
络腮胡汉子微微思考,整理思路,“这次死的人恰好和蒋东新有关联?如果这个人不是凶手,那这次作案的人又是怎么做到刚好杀死这个红烛?”
他打算继续逼问张生贵,冷笑道,“她身上的鞭痕和蜡烛滴,你是只字不提?”
张生贵闻言慌乱,瞳孔地震,赶忙撇清关系,“什么?大人……什么鞭痕……我……我不知道啊。”
“我从未见过她身上有什么鞭痕啊!”
“你最好如实交代”,络腮胡汉子怒目圆睁,“到了这种境地,你还要有所隐瞒,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不知道……啊……不不不,草民没读过书,没甚文化的”,张生贵立马哭丧了脸,纳头就拜,双磕的地面框框响。
“红烛身上有多次被鞭打的痕迹”,络腮胡再次严声说道,“鞭痕里有马匹身上的毛发,而鞭子又是那马鞭,铁证如山,你还想妄图逃罪?”
张生贵一脸茫然,“大人……真不是小人做的……小人虽喜女子美色……但也算怜香惜玉……怎会做这样糟蹋女子的勾当”,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而且……那马鞭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带着的啊,晚上的时候就只是放在马厩里,会不会是有人盗用,栽赃陷害小人啊?”
络腮胡沉吟一阵,“那你继续在这里呆着吧”,说完转身就走。
“看来他应该是真不知道,线索又断了!”
倒不是络腮胡不想惩戒张生贵当年的拐人案,而是,事到如今也没必要,他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而已,首要还是先解决自身问题!
张生贵跪在地上,手伸出来作挽留状,“雪花飘飘~”
“不~大人~不要啊~”,声嘶底里。
络腮胡回到厢房,撇了眼外边的黑幕,已经夜色沉沉,只有打更人时不时敲打锣鼓,“小心火烛”的声音。
打开那络腮胡家人送来的食盒之时,虽然菜肴品相较好,却都已经凉了,“罢了,罢了,时间还算充裕,明天再看看吧。”
吃到一半时,门扉传来声响,开门一看,一捕快说是一个仆役打扮的男子送来的信,指名要给今日值班的捕头。
接过信之后,没直接看,络腮胡先道了一声谢,关上门,拿把剪子裁开了信戳。
摊开信纸,七歪八扭的字映入眼帘,“明日辰时,蝶儿楼一叙。”
“这字丑得,他不会没读过书吧!”,络腮胡腹诽不已,“应该是那个扮演公子哥的小菜鸟,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样,希望是真有那实力来议事。”
“蝶儿楼,刚听那两狱卒争执…”,络腮胡神色别扭,“在青楼里议事,脑壳有问题?”
看完之后,络腮胡拿着信纸凑近燃烧着的蜡烛,火焰瞬间吞没了信纸。
“报告,阿蛇!”,阿福双脚一并,比划着许北尧教他的动作,认认真真地给许北尧敬了个礼,“任务圆满完成!”
“好!”,许北尧满意地点头,“去吧,明儿还要再出门一趟。”
“椰丝!阿蛇!”,阿福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少爷咋就研究出这些样把式,还怪酷的!嗯,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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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许北尧例行公事般向夏商贾报告说,“爹啊,孩儿今天要和前天几位友人踏青游玩,晚上在那春湖湖畔客栈住宿,就不回来了。”
夏商贾微微皱眉,稍带愠怒地说,“芝芾啊,你怎么回事啊,整天往外跑?莫不是在外金屋藏娇了?”
“啊?冤枉啊,真的只是和同窗游玩啊!”
“哼…还在说谎?昨日一位朋友都和我说了,看到你和蒋家二房公子进了蝶儿楼。”
“呵呵……”,许北尧讪讪而笑,“孩儿只是去听曲……培养情操呢!”
他旋即反应过来,嘀咕着,“你还有这样的朋友?你不对劲啊!”
“无论如何……不要和那里的女子……发生关系,知道吗?”
“啊?难道这样做会和你做同道之人?经过你走过的羊肠小道?”
“什么?”
“没事!没事”,许北尧也不敢再多说,赶忙起身逃跑,离开了偏厅。
“夏商贾也经常去那蝶儿楼?完了,完了,那我的头号花魁大波儿岂不是不干净了?”
许北尧想想就感觉天崩地裂了,仿佛吞了一大只濞涕虫,“大波儿~明明这么好,怎么……怎么就给糟蹋了……不行……我要问问是不是真的。”
许北尧赶紧叫上阿福就去了蝶儿楼。
瞿秋波的闺房里,许北尧神色肃穆地看向瞿秋波,好似在审判一具红粉骷髅。
“大波儿~你可曾见过我爹了?”
瞿秋波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