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小小山雀传奇（上）（1 / 2）

番外三：山雀传奇

注意：此篇为番外，与正文文风、行文结构皆不相同，也不尽严谨，与故事主线往往无连续关系。书友们可酌情选择看或跳过。

此番外的推荐阅读顺序是在第一卷14章“小山雀之死”之后。

“——看……她的眼睛……多么清澈又漂亮的黑色眼睛——我能从她的眼里看见我自己……天啊……”

“我当初就是被你的眼睛迷住的。我爱你，莉雅。”

“——敌袭！敌袭！”

……

……

……

“噢……太阳之神……这是怎……哎。这世道怎么了，连这么小的婴儿都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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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矮小，以兜帽遮住身形的纤细身姿，轻巧又轻车熟路地从侧门溜进教堂，撬开锁，走进忏悔室，站在神父后面，刚要开口，听见有人正在忏悔，便停了下来。

“噢……神父……我要向您忏悔……在决斗场上，我侥幸赢了那一线优势——我忽然想，我这一剑也许能封入他的喉，叫他永远闭嘴，叫他的未婚妻与她的家族择些别的选择……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确实刺了下去。噢……神父，我现如今梦里全是他的盔甲、那染血的、发出铿锵声的铠甲向我走来——我该如何是好？”

忏悔室的垂帘后传来年轻的、又暮气沉沉的声音。

神父，已然白发苍苍，但饱经沧桑的脸上仍是一片柔和，在垂帘另一侧，即使对方看不见，还是在胸口作了个逆时针圆弧。

“太阳之神的孩子，我为你的遭遇表示同情。追逐名誉是人之常情，而在决斗场上，除了自己与对方的剑，我们都无心顾及其他，与你与他都是一样。你不过是想赢得胜利，没人可以责怪你。”

神父说，

“……每个人都会有心生邪念的时候，但你可贵的地方在于懂得忏悔。我们犯下的每一个错，都是未来同样情景的借鉴。你已忏悔，日后便不会再行此罪孽。愿太阳之神的威光荡涤你的罪恶，孩子……噩梦也许还会缠绕你，但在你赎了几次痛苦过后，便会好些的。向他说出口吧，你的负罪，你的忏悔，向那铠甲。”

话语说完，帘后是一片沉默，然后是低低的抽泣声，再过少许，那人说：“神父，真是太谢谢您，我明白应该怎么做了，实在是感谢您，我会捐些香火钱。感谢太阳之神。”

“感谢太阳之神。”

神父脸上也扬起笑容，在胸口划了道圆弧。

听得室外的人脚步声走远，开门走了出去，神父后面的娇小身姿才开了口：

“神父，我工作挣了些钱，请你……”

“——伸手！”

神父忽地转过身来，柔和的表情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变得冷厉。

她听话伸出手来，神父拿起手杖，木质的，却十分坚硬，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手心上。

“说！向太阳之神忏悔！”

神父每打一下，便说一句话。

“……向太阳之神忏悔……”

她疼得身子一抖，但还没有缩回手。

“说！你不应行盗窃之事！”

“……我不应行盗窃之事。”

“说！今后再不会犯！”

“——我做不到！”

“说！”

神父这一下咬紧了牙，像是要抽断她的手一般用尽全力——他以前曾做过冒险者，力气是实打实的。

她终于忍不住收回了手，手掌通红，刺骨钻心的疼，却没能让她痛哼半声。

这一打让她的兜帽落了下来，露出她金色的齐肩头发与明亮的黑瞳，美丽的容貌——还有尖尖的耳朵。

精灵族的美丽容貌。

“……我做不到，”她咬牙忍痛，泪在眼眶中打转，却还是那么倔强，“——教会现在都变成孤儿院了，正常教会活动根本无法支撑这么大的开销！”

“不。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我怎么可以拿偷来的钱用在教会身上。”

神父咬着牙又扬起手杖，“伸出手来！”

她还是伸出了手。

见此，神父嘴唇蠕动几番，叹了口气，将她手拉过来，手杖放在她手的上方——

“‘治愈真言’。”他请念祷言，柔光过后，她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他不会悔改的。”

她说，“卡文迪许家与罗斯柴尔德家的仇恨由来已久，他即使想悔改，也不能改变他抢了卡文迪许家未婚妻的事实。我在街上已经听了婚礼的宣传，他是听了街坊流言，承受不住，这才来‘赎罪’。”

神父看向她明亮的眼眸，像是镜子般清明而无垢，沉默少许，只能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小山雀，相信人善。”

小山雀是神父给她取的小名——他听说精灵成年前都会用小名，但他并不知道精灵的小名到底是什么，只好按自己的理解起了一个。山雀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她没有还嘴。但她抿着的双唇表明了她的态度。

“发生了什么？”神父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长椅边，“你昨日才向我保证不再偷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