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征程（2 / 2）

“这一次，就算死在这，你也别想再把当初的少年，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柳羽鹤大喝一声，嘴角掀起止不住的冷笑，右脚猛地跨出，也许这既平淡、又无味的普通动作，却是一个稚嫩的少年反抗命运的第一步，为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兑现当初的诺言……

因为强者之路，注定逆天而行！

嘭！

剧烈的波动，如同涟漪般在柳羽鹤头上方爆开，恐怖如斯的威压浩如滔滔江水势不可挡，转眼之间就将那道瘦削的身影给狠狠地撼动了。

凡人之躯，难撼神明之路！

噗！

一股洪流自喉腔内涌动，一口鲜红的血液忍不住地喷涌而出，整个身形也被强势的威压给逼得不得不匍匐在地上，此时此刻那种屈辱和危机感，深深地烙印在他心头。

鲜血直流而下，少年大笑，连神明都未必敢挑战的永恒之路，又岂是区区一个凡人能撒野的地方？

可那又如何呢？

鲜血在地上流淌，他透彻的心灵也无时无刻不在紧张。

“咳咳！”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不知道是威压变强了，还是自己要坚持不住了，可这一次，一直以来愁眉苦脸的神情头一次露出了笑意，不是苦笑，而是爽朗的微笑。

既然跌倒一次，又何妨再站起来一次？

轰！

轰！

突然一声惊天霹雳响起，本该千变万化的天象，在此刻却并无半点变化，少年疲惫的身躯再次挺直了腰板，目光的终点，始终都在不远处的那一级阶梯上。

“这道霹雳，将是我柳羽鹤向天道命运宣战的怒火！”

话音刚落，雷霆仿佛听到了他那句歇斯底里的呐喊。

雷霆落下，稚嫩的少年从此告别过去，迎接崭新的人生。

大口大口的鲜血顺流而下，接着，鼻腔、眼睛、耳朵也开始缓缓溢血，可那道闷雷般的怒吼声却依旧清晰地响彻在永恒之界。

越是逼近，威压越来越强悍，每挪动一小段距离，都仿佛在鬼门关走上一趟。

他能清楚地听到脚骨断裂的声音，接着又是腿骨，然后是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哪怕是经脉寸断都未能避免。

不断加深的痛苦，不仅是肉体上的疼痛，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青年头发凌乱，全身布满了伤痕，袍服被鲜血溅染的青年，此刻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挪动一小步，都经历着来自灵魂的考验。

仅仅半晌，他的视线便越来越暗，“终于要坚持不住了么？”

回首当初自己与姐姐的点点滴滴，柳羽鹤就多了几分笑意，打小来他就一个亲人，现在没有了，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若是自己都没有实力保护自己，还谈什么保护别人？

没有能力，当初的话，也不过是笑话。

青年再也坚持不住负荷的消耗，双目无神地扑倒在永恒一路上，眼眸欲睁又止，他是多么想再进一步，哪怕是一小步，也好啊。

“哈哈哈，我难道就要这么死了么？”

“好不甘呐。”

放眼望去整个永恒之界，在步步放大视野，只间一条无际的金色长路上，一位全身满是鲜血的青年做了最后一番挣扎，不甘地闭合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