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护校平乱（上）（1 / 2）

却说短暂的安静之后，不一会远处又是枪声大作。

赵文国和张俊卿站在顶楼的老虎窗前警戒，拿着望远镜，紧张地向四处张望。

“文国，你看便衣队现在又向哪个方向袭击了？”俊卿问道。

赵文国放下望远镜，说道：“听动静，应该是东门外金汤桥一带！”

“东门外？那不是公安局附近嘛？这帮暴徒连那都敢进攻，真是太猖狂了！”

“这些便衣队暴徒敢袭击军政机关，背后有日本人撑腰，这些个租界就像毒瘤，长在中国的肌体上，毒瘤一日不除，咱们国家一日不安生！”

“快看！”张俊卿突然指着教学楼下校门外的位置，紧张地喊出声。

赵文国连忙趴到窗前，借着路灯光亮能清晰看见路口有十几个便衣队员，正在往学校的方向摸来。他抄起望远镜看去，只见他们胳膊上带着红色和黄色的袖箍，手里都拿着长短枪支。此时有几个人正在扒学校的院墙，眼看就要翻进学校了。

“是便衣队！打不打？”

“招呼同学们，打起精神！听我号令！”

护校队各同学攥紧手中的步枪，将枪口对准了跳进院墙的便衣队员，埋伏在窗口，紧张地望着敌人。

“预备！打！”

就听赵文国一声令下，护校队员们搂动扳机，朝着发动偷袭的便衣队员就是一顿扫射。就听一阵清脆的枪响，冲在最前面已经翻进院墙的几个暴徒中枪倒地，当场身亡。

“妈的！谁！”后面的便衣队员慌了神，举着枪朝四周盲目乱射。赵文国举起双枪，左右开弓，又连毙两个暴徒。

“不好了！出了神枪手了！”

“快跑！快跑！”后面几个便衣队员见势不妙，也不管被打死的几个同伙了，如惊弓之鸟，吓得撒腿就往回跑。

同学们一看初次战斗，就射杀了好几个歹徒，心里乐开了花。大家又仔细观察了一会，确认歹徒不会再杀来了，不禁欢呼雀跃。

“弟兄们！咱们赶紧捡枪去！”大家来到操场上，将被击毙暴徒的枪支作为战利品缴获。文国发现有俩便衣队员看着面熟，仔细一看，正是去年在李纯祠堂暗算自己的周津、孙涛和宗文瑞等人。

赵文国一口大粘痰，啐在他们脸上：“呸！狗汉奸！”

单说这一天从凌晨到傍晚，全市的枪声不绝于耳，便衣队暴徒在tj市区内四处袭扰，搅得市民们不得安生。歹徒四处放火劫掠，造成了不少店铺被洗劫、房屋被焚。受歹徒滋扰甚重的百姓纷纷举家逃往英法租界，但英法两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对有钱绅商开门欢迎，对穷苦百姓拒之门外，造成了不少人流离失所。当天，省主席王树常和市长张学铭召开紧急会议，宣布全市进入紧急状态，由张学铭担任戒严司令。命军警严密封锁和日租界的各个路口，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

1931年11月1号凌晨，便衣队暴徒又进扰南开中学和南市的一区六所，均军警击退；双方各有伤亡；但南关下头一带从白天到晚上一直还算平静，没有暴徒再次袭扰。同学们都认为昨天他们是被打怕了，再也不敢来了。但赵文国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严令同学们加强戒备，万不可疏忽。

初冬凌晨的寒风，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婆娑飞舞，偶有几片叶子落在顶楼褐红色的屋瓦之上。屋顶的老虎窗里，赵文国彻夜不眠，揣着双枪警惕地瞭望放哨。这时木楼梯咯吱咯吱发出脚步踩踏之声。

“谁！”赵文国猛地回头，手下意识地按住枪柄，只一眼他满脸紧绷的肌肉便露出了温暖的笑意，因为他看到敏若也正眼含笑意地望着他。

“若若是你啊，大晚上不睡觉，干嘛来了？”

敏若晃了晃手里的翻毛皮袄：“给你送点衣服，多穿点罢！”说着便把大衣披在他身上。

文国脸一红，笑道：“我这人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又把衣服披在敏若身上，“你们女生易受风寒，倒是要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