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迎合时代需求的新俗主养成计划」（1 / 2）

“唉～”，风水爷漫不经心地从肩上断口处扯出一根线头，又收回铺开漫布整座山头有些支離破碎的左臂。

将線頭拉长后穿进其中，那些残破的肢体碎块居然奇迹似的被连结在一块儿，一边拼接风水爷一边叹气。

“蜕变什么的，也不是我们这些不上不下的几位爷该操心的事，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但这都多少年日过去了，上头几位大佬也没半点动静”

说到这里风水爷眼神一变，嘴中喃喃念道，“源头活水源头活水是了，放逐并非放逐，正是为了涤净食谷之新血啊”

猛然转头看向唐渊，风水爷迫切中带着一丝期待地问道，“仙主可有任何内幕消息？“

唐渊看着急迫的风水爷心里明白，虽然整个风水堪舆门跟风水爷一直以来一直处于足够超然的大派地位，多是游戏人间游览天下的散淡客，但能与俗世大地建立起真正深厚联系与感情的，也同样是这批最散漫的半仙儿，也无怪风水爷只听闻他曾经的身份，后来的让道与护道都如此果断，想了想便开口道。

“内幕没有，但或许对食谷者的放逐，并非就只为了净化和保护新生代种子，而是为了那份不受知见障束缚的思考。”

风水爷有些失望，但也兴起一丝好奇，“哦，请明讲。”

“或许这份旧约。”，唐渊指了指脑袋，“除了让两族继续维持着合作基础以外，也是让数个势力有凝聚的根基，去监督或是说，去选出我们要下注的对象。”

“那这个选择标准”，风水爷也明白唐渊想表达的意思。

这份旧约除了与大祭灶一样，象征着“大义”的名头，那份能调动约上署名的势力和食气一族的名义才是实打实的力量基础，让几个或许还心怀天下的老家伙们有了上赌桌的资格。

“一个能符合预想中新的俗世之主，以力站到俗世之巅后能维持本心，下者愿意事必躬亲，中者如大日悬于中天之上，圣德垂拱天下，上者嘛”

唐渊想到自己与林墨缈的那番谈话，缓缓说道，“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如同春风化雨，细润无声却沁入万物，让这天从此无主，也不再有主。”

“在理。”，风水爷对于这自古便有流传的说法表示赞同，点点头续道，“可这人选一事怕是在内部抉择就得先做过一场吧。”

“那就多方下注呗”，唐渊不以为意，“文雅一点的说法，那就是大义，义者，宜也，总有那么一个、或是一群人，或许私德有亏、或许无拘于繁文缛节和虚情假意、甚至在待人接物上有如恶人，但是心中的道义于大是大非前不曾偏移分毫，倒是不用在小是非上过于纠结

毕竟大劫当前，再去找出一个圣人只不过是理想罢了，何况一个圣人在这污浊的世道，得受多少谣言恶意的攻奸，众口难调嘛

这个“旧约之盟”的性质虽还需再协商，但就我的想法，其核心不在倾斜分配资源，只提供护道考核之责，这些真正能走到那个位置之上的候选者们也不需要多余的画蛇添足。”

风水爷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但随即又被身上咸鱼自带的气场扑灭，“可这山河隍市无后继之力却是不争的事实，失了这象征人道之威权，谈何再造俗主之位？”

唐渊忽然转头，盯着风水爷认真道，“风水爷真的觉得，人道应该要寄托在山河隍市之上吗？”

风水爷被他认真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回答道，“这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也不见这岁月悠悠，有谁自其他庙系中得了那人道之权呐。”

说到这里原本就有些无精打采的风水爷神色越发萎靡，无不感叹道“灶王爷和大祭灶，当初倒是有好大一份气象，但就算是等到俗世之主陨落多年以后，遗老手底下一支军阀就剿的灶王爷一份基业分崩离析，皇权的力量才是一切啊。”

唐渊回过头看向风水爷，目光却悠远失焦，仿佛回忆着一段史诗，由无数凡人万民一同谱写出的史诗，“讲个故事吧，一个关于凡人的故事。”

故事结束，风水爷却依旧沉浸在久久无言的震撼之中，虽没有神佛以无上神通碰撞山河，但一群凡人，以无数鲜血尸骨，先伐皇制、破外虏、退强敌，为一个可能、甚至看不见的将来亲自铺出一条康庄之路，实在是过于梦幻一些。

终于缓过劲的风水爷常常吐出一口浊气，“所以仙主认为，未来的路不在必定倾颓的山河隍市里，市井江湖才是正途？”

唐渊喘了口气，放下水杯点头，“在这个能凡人能窥探众山之巅，这是或许是一条可行的道路。”

“这么说，仙主要将宝压在市井江湖庙之中了？”，风水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