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得意忘形（1 / 2）

随着果子飞出，庭院的景色在拉长的的光影下似乎扭曲了一瞬。

“嗯？唐兄你不喜欢吃吗？”唐渊疑惑，但仍稳稳地接住了他扔下的果实，再次招呼，“过来坐吧，你看你连水果都接不稳了，别等等遭了暑气。”

八月伏天，长时间站在烈日下的他感觉头脑有些发浑，自己平时可不会连拿水果都拿不稳。

他揉了揉眉心，应和了一声便走向两人，随意拨了拨落叶杂草也席地坐下，吹着徐徐凉风，再次从唐渊手裏接过一片鲜红配着翠绿的西瓜，大口咬下，确实解暑。

将空瓶子扔进回收篮里，舒服地躺在摇椅上，慢慢进入梦乡。

恍惚梦中，总感觉有人在摇着自己，“哎，醒醒，醒醒！”

唐琅忽然惊醒，环顾四周，摸了摸自己皱成乾橘子皮的老脸，看着一旁的两位好友，擦去嘴角边的涎液，“我这是睡着了？”

“真有你的”，一旁看两个臭棋篓子下棋的林杳无语，“才六十老几，就算没开庙也不至于下棋下到睡着吧？终于承认你俩下棋能比村北教书老头满口的之乎者也还无聊了？”，一旁的唐渊乐呵的打着圆场，“害，是他看这棋要输，开始装睡而已，来来来，你个老小子给我下完这盘，今天非让你心服口服才行。”

边上几个娃娃这时又开始哭闹，林杳只能瞪了两老头一眼，从地上将刚刚掉下的笔捡起，交还给他，“连笔都掉了，还说是装睡，可悠着点吧你俩，别下着下着把人也下走了。”，便去看照那些儿孙辈，留下两人继续于棋盘沙场上厮杀。

拿着笔，唐琅皱眉凝思，一边的唐渊顺手接过那笔，随意摆在桌边便又是大手一挥，开玩笑道，“来来来，下一步下一步，看你皱眉成这样，不如趁早投子认负吧！”

唐琅继续皱眉看棋，缓缓用食指和中指从罐中捻出一粒棋子，便要推向棋盘上，但在多方寻找下，生机无处觅寻，手里的棋子也越愈来愈沉重，唐渊在边上踩着凳子，为老不尊的大呼小叫，迫切看着他不得以的最后征子。

棋子在棋盘上缓缓游弋，似乎正在寻找着那一线生机，从棋盘底端慢慢靠上，最终停在那条大龙的头部上方，仍是举棋不定，他艰难的呼吸着，这棋要是输了，这口气是真嚥不下去。

“下吧！哈哈哈！”，唐渊大呼小叫着，他只能一步步挣扎，走进唐渊从教书老头那学来的一招杀局裏，终于是要赢了他一回。

他忽然闭眼，拨开在桌上的笔，夕阳照射下的影子移开棋盘，露出了被阴影遮住的唯一生机所在，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

“下了这么一大盘棋可惜了”，唐渊将快落下桌面的手机又拿起，以尖角对着自己眉心，以迅雷之势发力一撞，口中两排齿一合一咬，连舌尖都渗出大量血丝，在感觉脑中清明飞速消退的的一瞬间，又发狠以脚趾对准桌腿就是用力一踢，堪比屎壳螂爬梯的痛楚让他泪腺瞬间失守，倒吸一口冷气，连着唾沫和血腥进了咽喉，将那口不得劲儿的气顺了下去。

“嘶～”棋盘对面的老人痛呼，捂着自己被黑棋嵌入的左眼猛地退后，连带翻了坐下的板凳和整个棋桌。

唐渊趁机两手分别抄起板凳和木制棋盘，一挥一砸，将他彻底揍翻在地，一边砸一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他吗，不叫，唐琅！”

用着粗口提升的怒气值和名字带来的自我认知，对面的老人完全没机会再干扰他，只能以手护头蜷缩蠕动着，靠向桌子掩蔽自己，但愈砸他心中与茫然，我这是在干什么？我手里怎就抓着棋盘了？场景跟着迷茫不断抽象起来，就要再次变化。

院门又被推开，听到喧扰的林杳刚推门而入，便惊呼出声，“你俩不就是下个棋吗？至于吗这是？”，连忙冲向前想要分开两人。

“哎，夫人救我！”，地上打滚的老人见着林杳，就象看到救星一样立马出声呼救，林杳也慌忙赶上前，就要拦住不知怎地就失心疯、举凳欲砸的老朋友。

“哎呦！”不料林杳脚一滑，却是踩着那从桌上滚落的游龙笔不小心滑倒，连带将它踢出几尺之外，气喘如牛的他举着板凳和棋盘呆立，有些不知所措，但见地上老人要向前，仍本能的又一次挥舞将之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