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落语的京都（2 / 2）

白銀？桃花把头转向一旁的演出家名单上，的确今天下午几乎都是被“白銀楓の川”排满的。

桃花跟着墨染走进寄席，等到观众们都落座后，寄席里的灯光暗下来不少。一个扎着低马尾的青年男人从台侧走了出来，在台中央的桌后跪坐下来，朝观众们鞠了一躬。

“就是这位？”桃花小声问一旁的墨染，“那个什么白銀……”

“白銀楓の川。”墨染点点头。

白銀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拍了两下桌子，示意演出开始，观众们全都安静了下来。

“今天我要说的故事是小野十三郎和他弟弟的故事……”

桃花看着台上的白銀，总觉得他有些不苟言笑，或者说……长得有些太严肃了？虽说讲落语的时候他的确会笑，但总给人一种和他的长相极不搭配的感觉。

听了一半，桃花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她转向一旁的墨染，发现他似乎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便小声问墨染：“墨染前辈，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啊。”墨染点点头，“难道你听不懂吗？”

“嗯……”桃花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墨染笑笑：“我还是个外国人都能听懂，怎么你反而听不懂了？”

桃花赶忙辩解：“因为，因为关东腔和关西腔很不一样嘛……”

“……”这是个什么理由？墨染心想。

“……所以十三郎，你有没有找到那个襁褓里的女孩子？”“什么啊，那根本就没有女孩子！”“欸？那是什么？”“一只猕猴！”

“哈哈哈……”观众席内发出一阵笑声和掌声，“白銀！白銀！”

白銀站起身，再次向观众鞠了一躬，步伐小而轻地下了台。

“结束了？”桃花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听到掌声，她抬起头，看看墨染。

“嗯。我们走吧，去外面的餐厅等等人。”墨染起身道。

桃花这才想起来墨染说过他来京都要顺便找以前的老朋友叙叙旧，点点头跟了上去。

京都遍地开花的餐厅，除了快餐店，应该就属日料寿司店了。外国的游客来到京都，几乎都会品尝一番京都的寿司——就像去到大阪一定要尝尝大阪烧一样。

墨染带着桃花走进一家日料店，喝着服务员端来的茶水耐心等着人。不一会儿，墨染便朝桃花背对着的方向笑着挥挥手：“这里！”

“抱歉抱歉，刚才帮着整理了一下场地，来晚了。”桃花回头看去，愣了一下：来者居然是刚才说落语的那个白銀楓の川。

“桃花，这位是白銀楓の川，京都大名鼎鼎的新一代落语家。”墨染笑着向桃花介绍道。

“得了吧，可别贫。”白銀笑笑。

“楓の川，这位是我的……呃，朋友，夢見桃花。”墨染笑笑，又介绍桃花道。桃花听墨染介绍道自己，赶紧向白銀打招呼：“您，您好。”

“哦～朋友嘛？”白銀笑笑。

“你很烦欸。”墨染看了他一眼，把菜单递过去，“点菜！”

“好好——”

桃花悄悄打量了一番正盯着菜单的白銀：换下了刚才表演的那套衣服，现在身穿黑紫色卫衣、戴着耳钉的白銀完全不像是个落语家，反而更像是个搓碟的dj。

白銀察觉到了桃花的目光，朝她笑笑：“果然我这装扮还是很怪吗？”

“没有，很适合你。”桃花连忙摆摆手道。

“唉……我觉得我还是想试试其他风格的衣服。”白銀看看墨染，“我觉得你之前发给我看的那套西装挺上镜的。”

“你可别穿西装了吧。”墨染笑道，“你是不是忘了当时你的后辈怎么评价你的？”

“‘像个在道上混的’。”白銀说完，和墨染异口同声地笑了出来。

“二位……很熟吗？”桃花见两人关系似乎不错的样子，便问道。

“昂。之前我们大学的时候参加辩论赛。”墨染指指白銀，又指了指自己，“他是京都大学的，我是早稻田的，最后决赛撞一起了。”墨染一边回忆一边说，“然后因为他的口才很好，加上我俩那场辩论赛结束都很尽兴，就互相认识了，还加了联系方式，之后也经常一起研究语言上面的问题。我的毕业论文里面都有他帮忙的成分。”说着，墨染看向白銀，“但谁能想到我的对手是个落语家。”

“都是语言类的艺术，我又是语言学社的，那场辩论赛我没有理由不参加呀。”白銀笑道。

“所以……最后谁赢了？”桃花看看墨染，又看看白銀。

“我。”“他。”墨染和白銀异口同声地指着墨染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