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卦像称‘道’（1 / 2）

在陈天离去后，说书老翁依旧在津津有味地讲述着。

“话说那鲼水江里有江神，先生如要前往，万事需小心，那江神喜食人，好袭击过路船只，现今已有百人遇害”空桌上老沈头正准备继续讲下去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醉汉的嘲笑声。

“老沈头，刚才那人早就走了，你这小老头还在这里摆弄什么？”邻桌的醉汉，端着一碗酒醉笑道。

“就是，就是，人家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早就人走茶凉了。”又一醉汉笑道。

“我看那小子，必定要进那鲼水江江神的腹中，还真是可惜了那满满一箱子金子啊。”

“这么说你小子，刚才就把主意达到那小鬼身上了？”

“当然不是。那小子刚才我见过，扛着一头将近五百斤的独角鹿到那施掌柜的典当行换钱，一个小鬼扛得起五百斤的猎物，那种怪物我可招惹不起。”那醉汉想起刚才街上的场面，有些害怕得抖了抖脖颈。

空桌上的老沈头没有理会醉汉们的调侃，脸上顿显沉重，干裂的嘴唇微动，轻声嘟囔着。

“怎么会！已经走了。刚才那个小友危险了。鲼水江里的河神可是连真正踏入修仙的修士都能杀死啊。”老沈头老脸阴翳面色有些沧桑自空桌前站起朝小店外走去。那醉汉们的调侃声再次传来。

“老沈头，今天怎么不讲啦？”

“唉。要我说一个未经世事的小鬼而已，死了就死了，就当是给江神大人上贡了。哈哈哈………”

老沈头没有理会邻桌醉汉的胡言乱语，自顾自朝着店外走去，汇入那往来的人流消失不见，过了一晌沈老头的身影再次出现，他佝偻的身躯在街角的一破旧小楼停住，在身上摸索了一番自怀中摸出一把钥匙。

钥匙一拧上面的锁头被取下，轻轻一推，一阵烟尘朝老沈头身上扑来。

“咳咳咳。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了，想不到我老沈，还有再度拿起八卦盘把弄卦术的一天。“老沈头咳嗽了几下，打落身上的灰尘，自房间内走去，房中的装饰有股莫名的萧瑟之感，案板桌台，柜子书台上满是灰尘堆积，蛛网更是挂满房梁。

“嘿咻。”老沈头费力自橱柜下抽出一个皮箱，呼出一口气吹走上面附着的灰尘，随后提上皮箱，眼神严肃默不作声打开屋中的另一道门进入其中。

空荡荡的房间里仅仅供奉着一尊铜像，铜像着一长袍手持一八卦盘双眼微眯面露慈祥，就如一慈眉善目的长者，灵牌上篆刻着--祖师沈筱遥之位。

供台上的香炉还有两截没有燃尽的香火，供品已经腐坏，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参拜了，前有一发霉的蒲团。老沈头见状面色不喜不忧，上前将皮箱放在柜台前，打开后取出三柱香，手指淡出微弱黄光自香头上一抹，三柱香被瞬间点燃。

“呼。”老沈头嘴一嘟囔催了一口，将香吹灭，插入供台上的香炉，双腿跪在发霉的蒲团上，重重朝铜像磕下。

“咚咚咚。”

一个，两个，三个，磕头的力道甚至让供台上的香炉震动了几分。在磕完最后一个头之后，老沈头保持着最后磕头的姿势，弯腰头触地，房内传来呜咽声。

“老祖在上，不孝子孙沈耀欲破老祖宗传下来的规定，救一迷途少年，一切祸端皆为孙儿而起，即便被那天道降下那绝子绝孙的恐怖诅咒，我亦无怨无悔，但求老祖宗成全。”

说着老沈头再次磕下一个头，这一次力道却是比前三次都重，啪的一声蒲团前出现一丝血线，拜完后，老沈头擦拭一番还有余泪的面庞，眼神中带着一抹决绝。

上供台前将手伸入皮箱，摸索了一番取出一面铜镜，有八边工整如一，中部有一太极符号，与那普通的镜面有些许不同，镜面呈黄色，有着一定神异之感。

“今天，就算我算尽寿命也要将那小友的命数给救回来。”老沈头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眼紧闭，右手掐诀，那八卦镜被放于腿上，在他手印的不断变化之下，一道黄光自体内丹田处射出，直入那八卦镜中。

在卦术灵气的催动下，八卦镜中开始悠悠转转出现画面，残缺的影像不断摇晃摇晃，出现那身披白虎袍头戴斗笠的少年，但镜中的少年却是没有脸，而这仅仅停留了区区一息时间，消失瞬间消失，彼时镜面冒出点点火花，八卦镜中的青年直接消失，整个镜面变得混乱异常。

老沈头双眼紧闭的脑袋上，汗水净透发丝，脸上阴晴不定，时而舒展时而苦闷，似乎是推演很难进行下去的样子。

“嘣嘣嘣。”一声声脆响不断传出，老沈头看着逐渐崩溃的镜子画出法诀的手指轻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