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风软一江水,云轻九子山(1 / 2)
此后几日,李府闭门谢客,称李观南要专心备考,不再与外界联系。子衿现在也不敢再随便偷袭陆离,害怕陆离一怒之下用剑阵把自己给斩杀了。
铁塔的伤势还好,府里丹药足够应对。但是更多的存量反而是给了那个刺客。李观南将刺客关进自己的书房,每日在里面给刺客喂药看管,严禁下人接近。当晚之事,在府中被说成陆离发疯,和铁塔比试,铁塔一直忍让,这才好糊弄过去。只是最近下人都明显发现,李观南的饭量增加不少。
每日可以来李观南书房的只有李承祖、李集贤、子衿、铁塔和陆离。陆离也一直很关注黑衣人的伤势情况。
第五天时,李观南在读书,书卷在手,一页一页细看。陆离在一旁喝茶,百无聊赖。看完一章之后,李观南说道:“醒了就是醒了,又何必装睡。若想杀你,便不会救你。”陆离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木剑飞到手中,挡在李观南面前。李观南看了眼陆离,学生能够下意识的站在自己这个老师的前面来保护自己,任谁都值得骄傲的。只是这个学生的修为太低,略有遗憾。
黑衣人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陆离,陆离横剑于胸。李观南却读懂了意思,让陆离拿着茶杯给对方喝一点,但是嘱咐不要多喝。
陆离走到黑衣人跟前,慢慢扶起黑衣人,一只手撑在后面,一只手举着杯子,就在此时,黑衣人眼神一冷,单手直冲陆离咽喉,陆离仿佛早有准备,一巴掌冲着黑衣人后脑勺就呼了上去,对方遭此一击,只觉得恶心想吐,眼睛一翻,又昏了过去。
李观南一脸无奈,下手没轻没重。陆离还在那说:“没有新意,天天就是这招。小爷这么聪明,还能被你坑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黑衣人又清醒过来,还是要水,陆离二话不说又拿了过来,此时李观南边看书边开口说道:“他如果再昏过去,我就让你也昏过去。他昏多久,你昏多久。”陆离赶忙收回了想要再打对方后脑的想法。
这次黑衣人老实了,知道现在是他为鱼肉,人为刀俎,不再造次,老老实实的喝下了水。喝完后想起了什么,一看自己所穿还是当日衣物,略微放心。陆离站起来,一脸不屑。
李观南让陆离叫来其余四人,除了李集贤外,其余人都在,至于李集贤去哪了?据说最近的楼外楼出了一个新的花魁,但是卖艺不卖身,李集贤每日流连于此。
进屋的子衿看见黑衣人,想起铁塔伤势,走近想打,却被铁塔一把拉住,江湖有江湖的道道,黑衣人虽然受伤,收拾不了陆离,还能控制不住子衿吗?
黑衣人慢慢坐起,背靠在床上。看着这一屋,发出冷笑:“李王爷都来了,还真是给我面子。”声音低沉沙哑,想来是多日没有喝水的缘故。
李承祖毫无反应,老狐狸在那闭目养神。自从李观南不再藏拙,整个李家,李承祖已经慢慢淡出所有人的视野。除了打李集贤的时候。
李观南收起了书,说道:“姑娘是何人?”
子衿一惊,自己师父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哪个女人长胡子?
黑衣人闭起眼睛,抬头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一把揭些脸上面具。“你如何得知?”
李观南没有回答,怎么回答?我抱你进屋的时候,摸出来的?
陆离这个后悔啊,面前的这个刺客,她是个美女啊,自己怎么没想着卡油呢?只是,这个美女怎么有点眼熟?突然想起,指着黑衣人说:“你是,你是。。。”
黑衣人也不再矫揉造作,回道:“陈公子,在下是楼外楼的红袖。”
楼外楼原来的头牌红袖。
自从从京城传来消息,所有捕蜓郎收到任务,杀死姑胥城捕蜓郎首领,红袖就立刻离开了楼外楼。一路上被截杀多次,好在自己有一手高超的易容术,才躲过众人围捕。
楼外楼也因为红袖的突然消失,云英夫人无奈之下,只得推出新人。这新人更是陆离熟人,翠珠姑娘。翠珠姑娘气质清冷,如同泉水一般,李集贤更是评价翠珠气质“亦使清明无雨色,如云深处且沾衣。”一身清冷如同云破天青处。与红袖的“层波潋滟远山横。一笑一倾城。酒容红嫩,风情万种,百媚坐中生。”截然相反。楼外楼近日人声鼎沸,每夜多的是富家子一掷千金,就为和翠珠姑娘说上一句话。
红袖不愿意死,但是比死更可怕的是等死。半生风雨难为人,红袖决定将功赎罪,捉拿李观南入京,换自己的一条命。但是等进了李府,后来的对手竟是陆离,不忍下手,这个世界上有三个半人让自己曾经感到温暖,自己的娘是一个,云英夫人是一个,宫里的曹大监算半个,最后一个便是这陆离。不过自己最恨的也是曹大监,让自己沦为风尘,靠出卖自己为朝廷卖命。
红袖醒后,本想咬下口中毒药,但是却发现毒药不见。想来也是被他们取出。
李观南问了问题,红袖绝口不理。李观南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说道:“想来姑娘是这姑胥城的捕蜓郎。一个青楼女子而是问心境二品,放在哪里都算的上奇闻。那夜若不是姑娘留手,现在躺在这里的便是我这学生了。”
“看样子我中了解元,让姑胥城捕蜒郎的日子不好过,我府中的八位捕蜒郎,最近动作也是紧凑的很。”
红袖手指一动,没想到李观南竟然知道捕蜓郎在李府的人数,想来身份也早已确定。李观南看见了红袖的小动作,诈出了李府捕蜓郎的具体人数。继续说道:“想来不是呈庭那位对李家不悦,不然不让我得解元就行了。恰恰是我中了解元,府中又传出麒麟子的名头,才让你们着急了。不过姑娘来我府中之前便已经负伤,这捕蜓郎伤捕蜓郎,虽然少见,但是却可以确定一事,姑娘被捕蜓郎舍弃了。”
红袖并不接话。神色虽然掩盖,但是能看出有些痛苦。
李观南假装看不见继续说:“我只想问姑娘一个问题。答不答,都可以。”
红袖看着李观南,没有同意没有拒绝,但是没有拒绝,不就是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