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万亿的赌局(2 / 2)
“你怎么不说你体内的细菌?眼不见就为净?”
“当然了,看得见的是恶心,看不见的是干净。”
“你点的外卖,好多是别人抠鼻孔后做出的,也是干净?”
朱宣差点没呕出来,豫心说:“开玩笑了。”
朱宣说:“远离外卖。”想到这,他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回到以前也好吧,不穿衣服。哈哈哈哈哈哈……”
豫心猛的抬头,向朱宣身后打招呼,“樊丽,你怎么来了?”
朱宣吓得差点喷出来,回头一看,根本就没人。豫心笑着说:“你不是要甩了她?还怕她吗?”
朱宣猛然醒悟,说:“你今天来干嘛的?不会是为了樊丽来求情的?”
“求情?你很珍贵吗?你是熊猫?还是金丝猴?”
朱宣一拍桌子,说:“我朱宣堂堂大爷们,说不去就不去,让她自己来找我。”
“我要是樊丽,远离朱宣,远离bj爷们。”
“是她一天到晚老往美术馆跑,这事是我的错?”
“他们发生什么了吗?你看见了吗?”
“没看见。”
“眼不见为净。”
“等他们到一块了,就晚了。”
“那你就要看她的心啊,看不到一个人的心,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
“你……你,你看得到星石的心?”
“以前能。”
“什么意思?”
“就是现在不能。”
“嗐!”
“你们有矛盾了吧?”
“算是吧。”
“你说吧,我听听你怎么解决这事?”
“就这样,有什么解决的?如果他的思想和你们一样了,那就各过各的生活。我回到大山,继续我的野蛮粗鄙,他过他的精致雅观。”
“你不会再找一个?”
“不会,我们订婚了,我就是他的人了,如果有什么意外,就当是人死了,不存在了。”
“那就更应该找一个。”
“不行。这是我们的规矩。”
“我说假如,你别生气……”
“假如是我不在了,是吗?如果我不在了,他也会孤独到老,不能再娶。”
“为什么啊?这是什么规定?”
“没有为什么,就是规定。”
“假如……”
“假如他不回去?如果有这一天,也一样。”
“那……如果说,假如他……”
“假如他另娶别人?比如说林霜?”
“呃,我没说林霜,我是说假如。”
“那也简单,他等于是和我们脱离关系,老家他是永远不可能再回去了,他永远不再是宛人了。”
“就这?你们那个地方回去干嘛?谁愿意回去?”
“你们觉得不想回去,我们觉得不想出来。”
“那是因为你们没出来,出来了就不想回去。”
“我不知道别人,我是不会留下的。”
朱宣愣了好一会,豫心笑着说:“你要是想留在我们老家,我很欢迎。”
“你要是白点,我也会考虑考虑。”
“把你晒黑了,不就分不出黑白了?”
朱宣猛然拍拍自己的脸,说:“喝多了,喝多了,酒后乱性。”
“我们这算是调情吗?”
朱宣吓了一跳,说:“不聊这个了。”
豫心一笑,说:“还bj爷们?这点酒量?我可是录音了,等下给樊丽听去。”
朱宣跳起来,说:“什么?录音?”
豫心把他拉下来,说:“你到底是在意不在意樊丽?”
朱宣趴在桌子上,有点蔫了,说:“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担心他们走的太近。”
“我去看过了,那个老师是有家庭的,人还是比较正派的。”
“啊?你去过?你见过那个老师?”
“见过很多次了,还聊了好多话。”
“是个好人吗?”
“为什么一定要分个好坏?按你们的思维,就算他是一个好人,在一起久了也会日久生情,你不还是不放心?欲望太多,信任就少。不是吗?”
朱宣刚提个神,又蔫下去。
“算了,我不能说了,别把你们给说散了,我就真不好意思了。”
“你今天来到底是干嘛的?不会和我一样担心星石吧?他去内蒙好几天了,你也放心不下吧?”
“我不担心他会找别的人,我怕他做的事太出格了。”
“什么事?”
“我担心星石对上次的事记怀在心。”
“你是说上次金楚河醉酒的事?星石现在要报复他们一家人?”
“上个星期,我打电话回老家,我妈说村主任被警察带走了。前些天听宋小燕说起,就是上次在派出所的那个中队长,被人告发收受贿赂,现在接受审查。”
“做的好!人干净就不怕被人查,被查说明他做了不干净的事,就该被查。”
“我不想这样,这是人与人的恩怨,没有意义。”
“就该要惩治这些人,越忍让,这些人越无法无天了。像金楚河这种人渣,就该让他多吃些苦头,留在人间只能是个祸害。’
“金楚河这个人,本性不坏,有过就改还是能原谅的。我们如果抓住这件事不放,只会让我们自己的心胸变窄。”
“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告诉你,这些人就应该让他们八辈子抬不起头来,永世不得翻身。你忘了当初李清那副嘴脸?”
“这不是我的生活。如果他一心想报仇,今天收拾了金光,明天就有可能是林氏,这条路一旦走下去,就真得不能回头了。”
“林氏?他想……”
“这就是你所说的理想、抱负,我不认为这是什么本事,拥有一大堆的钱,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用钱换取了脑力劳动和体力的分工,分工形成了人和人之间的不平等,有的人就可以无所事事,有的人就要劳碌一世。人生来平等,怎么平等?就要从劳作开始,每个人做一样的事,你砍柴,他也要砍柴;你做饭,他也要做饭,这才能公平。一个人放下该做的事不做,去做其他的事,谁来填补他的空缺?人类最初的交易,本身就是不平等,本身就是一种欲望。就是这种欲望,才形成了人类社会,才有了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悲伤。你喜欢林霜,但是你从来认为这是一种非分之想,所以你从来就没有向她表白过。你们之间有等级吗?她比你高贵还是你比他低贱?现在没有了阶级之分,但是你们内心深处还有等级。什么等级?她是会做饭?还是会砍柴?就是比你有钱而已。就这个钱,把你们之间划开一条线。牛郎和织女之间隔了一条河,什么河?我看就是金钱的河。一个是人,一个是神,是牛郎自己把织女看成是神,他们才不会在一起。这个世界有神吗?没有。林霜是女神吗?她不是,她只是钱多,多的不是一点。你每天看着林霜,是喜欢还是友情?你和樊丽在一起,是喜欢还是日久生情?当初你为什么要找樊丽?她有哪一点比的上林霜?所谓的爱情到头来只是门当户对。你对樊丽的情,不是真的情,所以今天发生的事,明天有可能再重复一遍,所以你担心那个老师。今天没有这个张老师,明天也会有下个李老师,你什么时候能放下心来?”
朱宣看着豫心,眼都忘了眨一下。
过了许久,他垂下头,像泄了气的气球。
“人类社会不过四个字,爱恨情仇。我不想星石和你们一样,有爱有恨。我们生下来,哪来这么多的爱恨?”
朱宣说:“我要想一想。”
“你不要想了,都怪我乱说话。”
“不,你说的对。”
豫心起身,说:“我要走了,不能再多说了。”
朱宣嗯了一声,豫心把单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