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物是人非（1 / 2）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颜卿卿的身体在药的作用下没有虚弱的太快。
新岁眨眼间如约而至，众人都不愿归家，无论如何也要留下陪颜卿卿。
可颜卿卿却把他们一个个推出了府门。
“你们自己走还是我推着你们走？”
颜卿卿说着就假装咳嗽了几声。
“看你们给我气的，快点拿着银两和衣服归家，将军府现在开始不接客。”
“夫人！您就让我们留下吧，求您了。”
“我自己还能死了不成？快些归家，要不然我就亲自动手，你们要是想让我多吐些血我就亲自动手。”
颜卿卿凭借一人之力，连劝说带威胁把众人推走后急忙关上了将军府大门。
任他们怎么拍门，颜卿卿也没有开门。
可此时的她正靠在府门上低声哭泣。
她想起上一年的这一夜，那时这些人都是那般欢快地归家了，而府门也是秦铭尘亲手关上的。
关上府门时，秦铭尘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而如今看来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她站起身离开了大门，去了库房。
随后就拿着仙女棒和桂花酿去了后花园的亭子。
坐在亭中，雪花又纷纷落下。
她点燃了手里的仙女棒，看着一根根燃烧殆尽。
在烧完第二根时，她扭头看向了上一年秦铭尘拿着桂花酿回来时站的地方。
可那里早已被大雪覆盖，也没有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
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就向对面的瓷杯中到了一杯酒。
她抬起头看着墙外的烟花还是那般灿烂。
可这次她却怎么都笑不起来。
喝了一杯后，她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也就是这几步，让她想起了上一年。
那时她也是站在这里，秦铭尘向她走来，他们二人说了许多。
最终秦铭尘吻了她，在她昏睡过去的前一秒，秦铭尘颤抖着说出的那句话她也听清了。
“我心悦你。”
……
一幕幕突然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当初她不记得的那一夜也都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想到这里颜卿卿突然哭了起来。
她竟不知道那时候秦铭尘就说过心悦她，只是她忘记了。
而现在她快死了，一切她都想起来了。
“秦铭尘……”
“秦铭尘……”
“我想你了。”
颜卿卿喃喃着，眼泪不知累地向下掉落，直到最后她一口血吐在了雪地里。
白色的雪瞬间被染红。
“秦铭尘，我也心悦你。”
这几个字本应是她一年前在这里的回答，可现在过了整整一年她才回答。
就像是一年前秦铭尘向她射出了一支箭，而现在她才知道秦铭尘射出了箭。
而此时在风雪中军帐里的秦铭尘，心中一直隐隐作痛。
“将军，您怎么了？”
一旁的李天璇突然问了一句。
“有人叫吾的名字。”
李天璇和萧敬听到后向四周看了看，随后就一头雾水。
“没有啊。”
“是卿卿。”
秦铭尘垂眸看着手腕上的铃铛，格外的确信颜卿卿在叫他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小，可李天璇和萧敬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们对视了一眼，萧敬就开口道：
“将军，要不让人捎封信？”
“不可。”
“为何？！”萧敬有些不解。
“卿卿走之前告知我不可写信，她说如若用大雁，她会收不到，而大雁也有可能会把信弄丢，如若用人，她说那人一路上会太过危险，只为捎一封信也太不值得了。”
“夫人总是为他人考虑，可对您们二人也太过不公。”
秦铭尘没再说什么，李天璇和萧敬片刻后也退了出去。
而秦铭尘则整夜都在看着手腕上的铃铛。
就好似当初颜卿卿在他身旁一般。
可颜卿卿此时倒在雪地里不断咳出血。
最后硬生生爬回了自己的屋里。
第二日一大早，颜卿卿睁开眼时，衣服早已染成了血红色。
她沐浴更衣后就拿着秋月去了赵沐颜的院子前，看着被上锁的大门。
她站在墙边翻墙越了进去。
看着面前的宫殿，颜卿卿吃了一惊。
她没想到在一个破败不堪的门后竟能有这般大的一个宫殿。
推开殿门后，木鱼声传入她的耳蜗。
她四处看了看，就看到了一旁角落处黑影里的人。
“阿娘。”
颜卿卿弱弱叫了一声，木鱼声也停了下来。
她看到那个身影站起身向她缓缓走来，手中的剑也渐渐握紧。
终于，那人走出了阴影，颜卿卿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你方才叫我什么？”
赵沐颜轻轻问了一句。
“阿娘。”
“我……何时多出了个女儿？”
赵沐颜一时间有些呆愣。
颜卿卿看着面前的人，轻声道：
“我是……”
颜卿卿突然禁了声，她知道不能说出秦铭尘的名字，否则面前这个人估计又会疯。
“我是卿卿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卿卿……”
那人喃喃了一句。
这让颜卿卿更加确信面前的人精神出了问题。
“卿卿是谁？”
“卿卿是您的女儿。”
那妇人听到后，呆愣在原地许久。
“女……儿……”
“嗯，我来看您了。”
颜卿卿说着就把手里的糕点盒放到了一旁早已铺了一层灰的桌子上。
“我有女儿吗？我不是有儿子吗？”赵沐颜看着颜卿卿，眸中满是不解。
“阿娘您说什么呢，您只有我这个女儿啊，哪里来的什么儿子。”
颜卿卿拿出手帕擦了擦桌子，又擦了擦凳子，随后又把赵沐颜扶到了凳子上坐下。
“我有女儿，没有儿子，女儿……”
赵沐颜呆呆地看着颜卿卿，这让颜卿卿也有些心疼。
她不知道是什么能让面前的人成了这副模样。
明明上一次见时，还冲她大喊。
可此时却痴傻的如傻子一般。
她本想在死前来看看秦铭尘的母亲，可现在这一幕让她更加于心不忍把面前的人整日困在这里，成了这般痴傻模样。
也就是在这时，颜卿卿突然间想起了小说里的描写。
想当初，一品夫人何等风光，现在却成了这番模样，任谁也无法想象她究竟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