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对峙（2 / 2）

“我们才刚来不久，尚未修炼出先天炁，你们这么着急把我们编入巡逻队里，就不怕我们被妖族所杀吗？”墨剡正视着堂上坐着的两人，突然一针见血地发问。

霎时间，观岳堂内一片宁静，阳总领和司徒堡主均未答话。一旁的女子不禁注视着少年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的墨剡，依旧正视着堂上两人。

片刻之间，犹如过了半晌时光。

“你在得了妖化病之后，可曾想到过，自己会踏上别人梦寐以求的修炼之路？”

阳重明茗了口茶，碧色的茶汤，映照出他面无表情的冷峻脸庞。

“你在治病之时，可曾思考过，我们为何要帮你？”

阳重明淡淡地注视着墨剡，平静无波地模样，就像在说一件众人皆知的事情。

“世人只看经历的祸，却不谈得到的福。”

阳重明轻轻地，放下了茶盏。

“不要忘了天芮堡的规矩。”他忽然话锋一转，说道：“好了，聊聊你的事吧，听人说你进了一个山洞，出来的时候沧海变桑田了？”

墨剡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堂下，静静地凝望着坐在堂上的阳重明。

那位总领也不说话，竟与他四目相对，面上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动摇。

司徒堡主茗了口茶，依旧一副温柔的表情，柔和的目光好似在包容着自己顽皮的孩子。

呼吸之间，时光飞逝，红姑娘望着面前双方安静的模样，心中渐渐地紧张了起来。

所幸下一刻，墨剡终究还是先说话了。

“确有此事，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面对阳总领的询问，墨剡一如之前，隐去了靛青树的部分，把其他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直到他拿出了钢牙来佐证时，堂上正端坐着的司徒堡主突然出言打断。

“你的妖化能力是什么？”

墨剡愣了愣，但转念一想，倒也合乎情理，这天芮堡原本就是治疗妖化病的所在，身为堡主一定知道此病的特症，不然又如何医治？

“呃应该是在天上飞吧。”

“飞天之术？！”

司徒晏蓦然站立了起来，坐在一旁的阳重明也惊奇地看着墨剡，只有红姑娘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并未表现出特别的模样，反而对堂上两人的样子有些吃惊。

墨剡也是吃了一惊，正他当想解释的时候，司徒晏已然先他一步，森冷地命令：“以后不许再用，否则直接关进地牢。”

“为何？我应该可以控制。”

使用自己的能力就要被关进大牢，简直闻所未闻，更何况那飞天之术颇为实用，墨剡也不愿就此舍弃。

“不仅是你，还有其他同行之人，都是如此。”司徒晏不顾他的争辩，严厉地说道：“若是继续使用，到时没人救得了你。”

“你还算老实，不像其他人遮遮掩掩，但他们也不想想，那么多凶兽，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必然无法对付，要想活命只能使用妖化能力。”

“想要熟练使用能力，就得频繁妖化，看上去得了便宜，但那会诱发身体的变化，未等修炼有成就会沦为妖物。和你一同来的陆野芒和邱东魁，前些天就因为滥用能力发了狂，肆意袭击他人，所幸发现及时，只有少数几人受伤。”

“什么？！”

墨剡闻言，顿时如遭电击，他万万没有想到，使用妖化能力竟有如此风险，而且就在自己外出的几天里，原本一起商议离开天芮堡的同伴，居然沦为了妖物。

更重要的是，使用妖化能力的方法，他还是从陆野芒那得到的启发。

“他们怎么样了？”墨剡想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却始终无法平静，“这么重要的事，你们当初为何不说？！”

“妖化不是人人都能操控，大多数病人更是茫然不知，为免你们心生好奇，肆意滥用，我们才不说此事。”

“而且得病之人，哪一个不是躲躲藏藏遮遮掩掩，恐惧之下谁会去考虑妖化能力？除了妖化外显之人，其余的生怕被别人知道自己与众不同，就算能操控也不会去使用，这你应该明白。”

司徒晏面对墨剡的质问，没有丝毫愧疚，反而义正言辞。

“再说，使用能力会增加身体负担，轻则虚脱无力，重则伤及意识，根本无人愿去尝试。倒是不得不说，你们几个确实天赋不错，仍旧活蹦乱跳，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墨剡忽然看向红姑娘，见到对方微微点了点头，顿时说不出话来。但少年郎的性情，还是让他在面对训斥时，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可，可你们只要事先说清利害，我们就不会那么做，他们两个也就不会出事！”

司徒堡主一脸冷淡地注视着，堂下正据理力争的少年郎，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

“世间诸事，不论好坏，只要有利，就会有人尝试，你们不就为了一己私利使用了能力么，更何况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若是闹得世人皆知，会发生什么，你能想到吗？到时候你们不再是病人，而是威胁。”

“你若还执迷不悟，便与他二人一起进地牢吧。”

此时此刻，观岳堂内，气氛凝重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不过承受此种压力的，唯有墨剡一人。

“罢了，”司徒晏渐渐恢复温柔娴静的姿态，然后隔空将一粒祛疾丸送到少年郎面前，淡淡地说：“这粒药你先服下，可以帮你缓解妖化。”

“只此一次，若你不听劝，变成了妖物，别怪巡逻队把你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