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长寿教（2 / 2）
庄真当然是卵蛋都没听到，有人格修正这个防火墙，谁要听这种奇怪的呓语。
影卫之前的试探，已经证实庄真不畏惧视灵之咒。但这不能证明庄真必定可以免疫深渊之欲。至少庄真是这么判断的。
于是他打了个哈哈，道：“那是我妹妹的声音她要我帮她做份驴肉火烧。”
“哦。那你以后得离驴肉火烧远点了。”也不知道影卫说这句话是不是认真的。
“影卫大呃，我想再问个问题。”王慧说道。
“嗯。”
“你刚刚提了一嘴咒师，什么叫咒师啊？我们不都是浊妖吗？”
影卫点头称赞：“会捕捉细节，很好。”
“浊妖也分不同方向。像我们这样的，移植兽官，以兽官为根基修行，称为兽师。其他信仰父神的教派中，有一部分由于缺少足够的资源培养兽官，便选择将奇矿异石植入活尸，促进活尸变异，十个有九个得缺胳膊少腿，但经过重重筛选，最后剩下的将是绝顶的人形兵器，这种流派我们称为兵师。”
“最后一个流派，他们可以通过朝圣，封存从父神那里感受到的视听嗅味触，将之铭记脑海，以此窃取借取父神的伟力。该流派灵感来源于咒妖，他们也是最容易成为咒妖的一批人。越是感知父神，就越是触犯神不可知的戒律，这些人当真以为神的力量没有代价？可笑。”
他眼中不屑闪过，后又恢复古井无波的平和中，“咒师没有门槛，只要朝圣都有资格学习咒法咒术。所以即使我们是兽师，也可以学习两三门咒法，以备不时之需。稍后面见教主，他将赐予你们二人通感之法，记得在朝圣时使用。切记不要贪婪，保持理智，要明白神的力量必有代价。”
“影卫，我有一个问题。”庄真道，“朝圣究竟是要干什么？”
“朝圣，当然是觐见父神了。”此时此刻，就连庄真都能听出影卫话语蕴含的虔诚，“所有父神信徒的灵魂，将共同踏入霍都圣地，在赞礼中接受父神的洗礼！”
礼圣堂是三座白色高塔之一。
经过几重关卡，他们进入其中。与外表截然相反，圣堂内部以红石为梁，岩壁镶嵌着白玉石块，其上雕着连绵的山水，屏风横置在广阔的空间中，划分出数十个区域。仅他所看到的一个区域，就有不下于二三十个人站着。上面几层估计还有更多教众。
吊诡的是，无论是塔内装饰，还是众人衣着，都偏向于古华夏风格，与外面那西欧建筑风格是格格不入。
沿着楼梯，再过几重关卡，他们登上顶层。
顶层只有七八个人，齐齐盘坐于一处巨像之下。柔和的烛光自吊顶洒落，却依旧看不清雕像的面貌，原来是刻意雕成无面的像。
“教主。”
中间那人起身，扫了一眼，道：“把他放下来吧。”
庄真被从牛袋中拔了出来。其余几人也起身，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教主个子不高，蓄着白胡，脸上爬满皱纹，就像是生活中最常见的老者。他开口道：“给各位介绍一下，他二人是我新收的亲传弟子。”
左侧那位虎背熊腰，浑身血气，他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信儿死后，你已经七八年没收徒了。我还以为你要把教主之位留给影卫呢。”
右侧是位风流倜傥的成熟男子，任谁也想不到他其实是最老的那位。他打趣道：“你要是不要影卫了，可以送给我。让他当我的接班人。”
再往外的四人，年纪看上去和影卫差不太多，大多一脸平静，只有一个长着鹰钩鼻的冷厉男子道：“一个寿三关，就能选出两名亲传弟子？那我等的努力算什么？”
右侧风流倜傥的男人冷声道：“要你多嘴了？”
虎背熊腰的男人道：“副教主，他的质疑也不无道理。我作为大护法，也很好奇一向要求严苛的教主怎么突然抽风了。两个亲传弟子，其余亲传的资源又要分掉不少。”
教主面无波动，胡须微动，淡淡说道：“他们杀了练气八层的道虫。”
此话一出，大护法惊叹一声。
“刚刚入门，连妖力都没积攒多少，就杀了练气八层？谁会信？”大护法道。
“这个孩子叫庄真。”教主指指庄真，道，“他会控雷。”
这时不止是大护法了，在场所有人，尤其是一向淡定的副教主，都满眼震惊。
“雷是道虫之法，他会控雷莫不是摸到了那个门槛？”副教主喃喃自语。
“我耗费半生心血，甚至牺牲了爱徒，仍未达成的那个目标，如今这孩子轻而易举便实现了。只要不出意外，他必将成为兽师一脉的领袖，甚至成为主脉的圣子。”
雷法很特殊吗？庄真纳闷，这雷法是面板给他加的，这和教主没能达到的目标有何关系？
再看看周围古华夏样式的装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萦绕心头。
“这孩子确实有资格。那这个妇女呢？”大护法问道。
“她同样很重要。潜力甚至比庄真还要大。”
“具体说说。”
教主呵呵笑道：“大护法啊，知道太多可不好。”
“不过有一点确实可以说说。众所周知，成为浊妖必须先自行成为活尸。活尸便是身躯已死，仅凭一口先天气和一丝求生意识吊着性命。这个庄真，先天五气俱全，一口气吊了一炷香时间的命，可谓天资卓越。而这位妇女，却吊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命。她的先天气并不旺盛，所以诸位明白原因了吗？”
“意志坚韧，是成为咒师的好苗子。”大护法点头道。
“但反过来说，如果她心中那根弦断了，堕入深渊之欲，将会成为最恐怖的咒妖。”副教主眉头微皱。
这时，无面雕像泛起白色光芒，整座高塔都被点亮了。
“做好准备，朝圣要开始了。”影卫向庄真二人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