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夜饮（2 / 2）

面对洛宁羽的质问，霍云清从善如流，连连点头，“我当然知道你会来找我，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下次当然还敢！

“除此之外……”

洛宁羽的话刚刚说道一半，霍云清连忙打断：“停，我都听你的，不用再商量了。”

洛宁羽：“……”

眼见洛宁羽陷入沉默，霍云清不禁笑出声来：“有时候我在想，我把你捡回来，不像是捡了个弟弟，倒像是捡了个管家。

不过转念一想又很公平，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到你养我了。”

几碗酒入腹，洛宁羽面色酡红，一双赤红色的眸子望着霍云清的脸，思绪回到了从前。

霍云清十岁那年，跟着霍斩风剿灭了一处驭风者营地，在被驭风者圈养的奴隶中，救出了当时才六七岁的洛宁羽。

霍云清十二岁那年，霍斩风旧伤复发去世，霍云清失去了支柱，凭借着霍斩风养女的身份跟着其他的游侠厮混，有时候两个人连饭都不吃饱，甚至一度遭到迫害。

霍云清十三岁开始就在荒城西区“兽笼”的武斗场靠打擂台赚钱，有时候被打得鼻青脸肿，连洛宁羽都认不出。

后来年纪渐渐长大的她，在兽笼最大的中央擂台，创下了连续三十六场不败的记录。

自小闯荡江湖，霍云清杀人从不手软，不过在洛宁羽面前往往是不愿意展露这一面。

一路上多少阴谋暗算，生死搏斗，是霍云清一直挡在洛宁羽前面。硬生生靠着拳头在荒城立住脚跟，乃至成为散修游侠中的第一人。

转眼竟然已经过去九年了。

“阿姐，你又没有想过，离开荒城？”

听到这句话，霍云清终于明白，为什么洛宁羽会忽然找到自己。

“嗯，我们迟早要走的，等荒城也建立起荡魔大阵，我们就必须要离开了。到时候我们就去那些没有建立镇魔大阵的荒野盖一座房子，谁稀罕。”

最后霍云清望着洛宁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字字清晰，“你在哪，我在哪！”

洛宁羽看着对方的目光许久之后，终于把“我留在荒城，你离开，去安城道院。”这句话憋回心里。

无言的把对方和自己的酒碗倒满。

“蕴灵七层是我能达到的极限，我这辈子，可能就止步于此了。”洛宁羽有些沮丧的说道。

霍云清朗声笑道：“修为是一种手段，而不是一种目的，这句话还是自己说的。难道蕴灵七层就不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就算你是个凡人又怎么样，整个荒城，没有人打得过我，谁敢欺负你，我就揍死他。”

洛宁羽听到这句话也是恢复了一些精神，说道：“说的对，做自己现在能做的，想做的就是了。鬼知道那个巡夜司和荡魔大阵什么时候才建立。

那现在只有一件事了，吴望可能要你表态了，如果我们不愿意为吴家做事的话，他可能会对我们动手。”

霍云清轻笑一声：“我的态度不是一直很清楚吗？我霍云清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什么安城吴家家、神射顾家，难道会影响一件事的对错不成？”

洛宁羽闻言，同样开怀笑道：“说的好，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其他的就相信天意吧！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就对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霍云清举杯。

“为了我们的未来，干杯！”

两只酒碗撞击，清澈的酒液在碗中涌起阵阵水纹，倒映出两张意气风发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