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17(1 / 2)
泛着苏打水味道的急症室,医生正全神贯注地诊断着母亲,我半跪,双手紧握着母亲向下垂落冰冷的手。
医生取下听诊器问:“你们谁是家属?”
我和大姨异口同声紧张地说:“我是!”
医生把听诊器绕成一团:“病人需要立即入院,赶快办理入院手续。据我初步诊断,问题较严重。”
我立即站了起来:“手续在哪办?”
医生上下打量了下我:“恕我直言,我们这是私立医院,收费比较贵,所以你们必须有足够的经济实力。”
大姨面露难色,我则斩钉截铁地说:“能,说要多少钱吧?”
医生微微一笑,脸上一种不信任的表情:“先交5万元押金吧。”
我跑到医院门口时,被身后追来的大姨叫住了。
“你妈妈为了找你,把家里的房子卖掉了。出来3年了,现在还剩下这些了。”大姨眼里闪现着泪花,我被定在那里。
“你听见了吗?先用剩下的钱支付吧!”大姨望着我“要不,换家医院也行。”
我被唤醒,一滴晶莹饱满的眼泪滴落下来,紧接着鼻子一阵抽动,泪水决堤而出,断断续续地说:“大姨,不换……我出来这些年攒了些钱。”
大姨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存折:“中国银行,你赶紧去吧。”
药液一滴一滴地从输液器里进入母亲的身体、呼吸机上下起伏、心电图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
我坐在母亲身边,凝视这个朝思夜想的母亲,鼻子的酸味随儿时的记忆逐渐变浓,最后化作泪水将悔意和歉意一泻千里。
白衣大夫疾步走了进来:“22床家属,你们来一个人,到我办公室。”
我机械式地弹了起来,跑进了办公室。
“你是病人的……?”医生扶着眼镜,看晓光。
“我是……她儿子。”
“儿子?你怎么回事?母亲病成这样怎么不提前就医?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讲。”医生从桌旁拿住几张化验单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