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二)(1 / 2)
中秋节,一家人围坐在厅堂里欢声笑语。。。。。。下人们往来穿梭忙碌着端茶上菜,三岁的幼弟宋芝青和小童们追逐嬉闹,在大人们的间隙中钻来钻去。。。。。
宋夫人拿一把精致的银质小刀,轻轻切开玫瑰色的月饼,桂花合着蜂蜜的香甜味荡漾在暖融融的空气中。。。。。。
宋参将边吃边说笑:“澜儿呀,多吃些,近来说媒的踏破了门槛,以后娘家的东西可不能随便吃喽”
宋芝澜害羞起来:“爹爹说什么呢”
薛姨娘娇媚的给宋参将递过擦手的帕子:“前几日呀,我娘家表嫂登门,定说要给我们家大公子说门亲事,听得我是一头雾水。。。。。。我们家的青儿才三岁”
宋夫人白了宋参将一眼,嗔道:“这不都是老爷的功劳,一个女孩子家,规规矩矩在家学些琴棋书画针线女红即可,偏偏任由澜儿去读书,更过分的是还由着她穿了男人衣服进出衙门。。。。。。。”
参将美美的喝了一口酒,大咧咧地笑道:“你一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一介武夫,跟那些文绉绉的官员打交道头疼得很,澜儿聪敏,又饱读诗书,这几年幸亏澜儿帮我各处行走处理杂务,才能让我逍遥度日”
。。。。。
火光冲天,所有人都在惊慌失措的四处奔逃,父亲披散着头发,穿着囚服,拖着沉重的脚镣手镣看着自己,一群手执利刃的官差呐喊着的追赶手无寸铁的家人。。。。。。一名官差恶狠狠的举起铁棒砸向自己。。。。好痛。。。。。
宋芝澜浑身一颤猛地惊醒过来,身上的衣服经过篝火烘烤,已经半干,黏黏的贴在身上,十分难受。这是哪里?我在哪里?。。。。
眼前一堆红红的篝火,篝火炙热的气息熏得人昏昏欲睡,连日的奔波和高度紧张严重透支了身体,刚才自己应该是昏睡过去了,又梦到了那痛彻心扉的一幕。。。。。。
“主人,这个小东西还没醒。。。。。。怎么处置他?”
“醒不了,就丢进山谷喂狼”是那个熟悉的阴冷的声音。
背上又一记重重的疼痛传来,宋芝澜完全清醒了。侧目一扫,一只大皮靴正一下一下用力地踢打着她的脊背。。。。。
这一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听说话像大齐人,但是又不太像,他们被官差追杀,不是江洋大盗就是通缉的要犯,就是不像好人。
“他醒了,主人。”
一只硕大的酒葫芦递了过来:“喂喂,小秀才,来口酒暖暖身子,别冻死了”
她不客气的接过酒葫芦,仰脖一大口灌进了嘴里,辛辣的烈酒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众人哈哈大笑:“小秀才喝酒不行哦,废柴一个。。。。。。”
一口烈酒落肚,火辣辣的,顿感浑身热乎乎的有了一些暖意,酒有时候还真是个好东西。
红红的篝火旁,锦衣人专注的看着一张羊皮地图:朱益清,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驼山山坳,顺着山坳往前走,翻过一座山岗,就是。。。。。。
那个被叫做朱益清的黑衣人,凑过去仔细的瞅着地图:嗯,是的。。。。只是,主人您看,这图上画得弯弯绕绕的,有好几条路呢,不知道那一条好走一些。。。。。。。
说着,朱益清转头看向宋芝澜:小秀才,你是本地人,知道那条路去保洲城最近?
宋芝澜迅速扫了几眼锦衣人的地图,清了清嗓子,朗声回道:你们这张地图是十年前绘制的,早在两年前,就已经重新绘制了新的,村镇驿站等都有了很大变化,这张图现在已经没什么用处。
话一出口,锦衣人也抬起头看了一眼宋芝澜,篝火映衬下,她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光洁的肌肤上敷上了一层红晕,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显得更加清澈动人。。。
朱益清接过话:“小秀才,你还懂得挺多,不是在蒙骗我们吧,要是蒙骗我们,可是要吃官司的”
宋芝澜心里暗地好笑,杀官差劫官府财物,你们的官司自己已经吃不清了。
“额,这个倒没必要,家父做过官府的小吏,负责丈量绘制地图。我曾帮着家父整理过文案,略略知道一二。”
锦衣人冷冷的看向她:“你认识去保洲的路?”
宋芝澜看也不看他:“当然,由此通往保洲共有三条路,一条是官道,平坦宽敞,中间有驿站关卡,非常安全,正常往来的客商都走这条路”
朱益清:“论起来,我们是不在意什么官府关卡的。。。。。。。”
他望了一眼锦衣人,没再继续说下去。
锦衣人用木棍挑拨着篝火,面无表情。
宋芝澜想起刚才被砍杀的官兵,暗自嘲笑,蒙谁呢?既然不在意什么关卡,顺着官道走就是了。
“还有一条路,也比较好走,但是要绕上一大段路。路上要过一些荒僻的山岭,传说时有盗匪出没,一般很少有人走这条路”
还有一条路,一阵疾风将篝火的烟气吹过来,芝澜被呛得咳嗽起来,朱益清耐不住性子催促:“快说说第三条路”
“第三条路是一条羊肠小路,离城最近,也没什么关卡,不过七拐八拐的,生人不认识路。一般熟悉地形的当地百姓才走这条路。”
“我们走那条最近的路,你给我们带路”锦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