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2 / 2)
居思林这才慌了,忙跪下道:“殿下,婢妾没有下毒害闻侍妾,婢妾没有,一定是有人冤枉我!殿下明鉴,殿下明鉴啊!”
姜桐儿愣了愣,事情发展到现在,属实超出了她的预料,便道:“此事事出蹊跷,到底如何,不如先审个明白,等审清楚了再做处置也不迟。”
刘元景道:“来人,将芬芳、荟萃押下去,严审。”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婢女哭喊求饶的声音渐行渐远。
姜桐儿心知居思林是无辜的,她能帮多少是多少,抢在他开口之前道:“真相查明之前,思林你也不要外出了,免得再惹嫌隙。”
居思林红着眼,“是。”
“都下去吧,姜桐儿留下。”
等众人都退了下去,姜桐儿看着刘元景烦躁地扶了扶额,“桐儿。”
这还是刘元景第一次这么叫她,姜桐儿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刘元景望着她,“闻侍妾的后事麻烦你多费心。”
“嗯。”
姜桐儿试探地问道:“你觉得……是居侍妾做的吗?”
刘元景不语。
姜桐儿知他心烦,也不想自讨没趣,“我先回去了。”
姜桐儿吩咐下人好好办闻童童的葬礼,又让人给她家里送了二百两银子,把事情都置办妥了这才放松下来。
“公主。”晚上黎丹办完事回来,道:“芬芳已经招供,说是居侍妾看不惯闻侍妾矫揉造作,给她的毒药让她收买荟萃让其伺机下毒,而荟萃则下在了晚膳里;但居侍妾直喊冤。”
“下毒?”姜桐儿疑惑道:“每餐饭食都是验了毒才送到桌上的,而且鹤顶红毒性剧烈,若是晚上服的毒,身边人怎么可能发觉不对?身边的宫女都干嘛呢?”
黎丹道:“毒是验了之后由闻侍妾身边的荟萃下的。前几日有个粗使婢女与外男私通,这几日掌事们经常来查房,昨日便是突然搜查到了红莲院,所有婢女都被叫了出去,不止闻侍妾身边的人,居侍妾和焦侍妾的婢女也都被叫了出去。”
此事姜桐儿有所耳闻,不过因她王妃的身份,掌事倒还没敢来搜查落霞苑。但事已至此,明摆着就是要害死闻童童,只不过就凭一个居思林,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些掌事胆子大得很啊,查房也就罢了,竟敢把所有婢女都叫出去,独留主子一人在屋里?”
珐琅道:“依奴婢看,背后那人就没想着掩饰,实在胆大妄为。”
“确实胆大啊。”府中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不就她和方敷罗吗。
姜桐儿有股不祥的预感。
“当日查房的是谁?”
“掌事珍珠,她是王府的老人了,自小伺候殿下,殿下封王开府的时候也跟着出来了。”
姜桐儿总觉得不对,各房掌事都是老人,轻易不会被收买,就算被收买了,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此事倒像是毫无顾忌、放手一搏似的。
“把珍珠送回宫里,让太后娘娘发落吧。”
珐琅轻声道:“殿下已将其杖责五十,赶出府了。”
“那其余人呢?”
“王爷吩咐把居侍妾送回慈安宫,芬芳、荟萃杖毙,其余伺候闻侍妾的宫人尽皆发卖。”
姜桐儿叹口气,居思林是活不成了。
珐琅道:“王妃,殿下这几天心情不好,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姜桐儿摇摇头,“此事疑点甚多,刘元景却草草结案,分明是早已心有定数,只是……”姜桐儿吐出一口气,“在他心里,都没她重要罢了。”
珐琅沉默。
晚膳时分,又是一则消息传来,给了本就惶惶不安的摄政王府一击重锤:“居侍妾死了,是自尽。”
珐琅面色极其难看,“居侍妾留了一封遗书,声称是自己毒杀闻侍妾,如今事情败露,内心惶恐不安,只求王爷不要迁怒她的家人。但是沈将军在居侍妾的屋内还发现了半片书信,上面写的字大多已被烧毁,剩下的字……”珐琅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姜桐儿,姜桐儿心中警铃大作,果听她说道:“似乎与您有关。”
姜桐儿心里那块巨石终于落地,终于来了。
宋长史请安道:“王妃,殿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