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1 / 2)
方敷罗咬着唇,极力让自己的面容表情看上去正常一些。
从进门开始,刘元景就没看过她一眼,一眼都没有!现在更是当着满屋的人打情骂俏,就连王妃驳斥他他都不曾动怒。
为什么啊,方敷罗的心在滴血,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刘元景待她如此宽容,明明她才是他最爱的人啊!为什么如今却对她视而不见?
一股恐惧和恨意悄然萦绕在方敷罗的心头,她不能生育,以后没有子嗣可以倚仗;她家世显赫,可跟王妃却是万万不能比的;唯有刘元景的宠爱能让她在府里有一份依靠。可如今,刘元景也要纳新人了,这么多环肥燕瘦围在他身旁,刘元景又能爱她多久?还能爱她多久?
方侧妃愤然起身离席,屋内除却几个靠门的下人,却是无人发现。
姜桐儿和刘元景争执半天,最终还是刘元景败在姜桐儿一口三寸不烂之舌之下,十分头疼地让宋启民把三人安顿好,便回书房了。
梁总管仍是那副笑容,“那老奴就回去复命了,老奴告退。”
送走梁总管,姜桐儿便让珐琅去告诉那三人,明日不用来拜见,以后也与方侧妃一样,不用来请安。
忙活了一天,姜桐儿也累了,本想洗漱就寝的,不曾想珐琅却迟迟未曾退下。
“珐琅,你有话和我说?”
珐琅点头,轻声道:“王妃,今日您不该在众人面前忤逆殿下的。”
“怕什么。”姜桐儿不以为意。
珐琅欲言又止,罢了,反正也是在府里,王爷也不在意,梁总管看到就看到了吧,迟早会传到太后耳朵里去。
珐琅换了一个问题问道:“太后娘娘给殿下纳妾,您真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不就是觉得我不受宠,方敷罗生不了,刘元景要绝后了吗?”
珐琅叹了口气,王妃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王妃去年六月嫁进王府,再到如今一月,仅仅半年时间未曾有喜事传出,太后就迫不及待地送人来。太后就是再心急想抱小孙子,按理说也该是把王妃叫进宫里仔细商量,在各家小姐们中择一个抬进府做侧妃,这才体面。如今直接下旨赐了几个侍妾,分明是不给王妃面子;而且以后想必还要再给王爷抬个体面的侧妃回来,到时候人一多,王爷更不会来落霞苑了。
“那您也不该一下子收了三个啊?奴婢瞧着,王爷择的那个就挺好,安分守礼,定不会兴风作浪。”
姜桐儿摆摆手,“我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
珐琅无奈,“那奴婢退下了,王妃早些歇息。”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她也无法。以后她好好替王妃盯着府里人,别让她们在王府兴风作浪就是了。
府上多了几个人,确实热闹些。
姜桐儿虽免了三个侍妾的请安,但府里就这么大,总会遇上,一来二去的,姜桐儿跟这三人也熟悉了些。
跳舞的名叫闻童童,温婉可人;唱曲的名叫居思林,骄纵张扬;耍杂技的那个则叫焦玉珍,活泼可爱。
三人刚接触姜桐儿时,也都十分惶恐不安,她们素来听闻这个和亲公主不守规矩、任性妄为,更是与方侧妃针锋相对。但数日接触下来,三人便也放下了心,王妃确实不像寻常女子,随心所欲、敢做敢当,对她们也是十分温柔体贴,也没什么架子,从不为难她们。前几日闻童童丧母,家中无钱置办丧事,还是王妃贴的钱,办的极其体面,羡煞死左邻右舍的妇人们。
能遇到这么好的主母,三人直呼天降大运。
今日风清气爽,难得的晴日,刘元景陪着方敷罗在后园散步,远远地就听见湖心亭一阵欢声笑语,仔细看去,正是姜桐儿和三个侍妾。
刘元景本不欲搭理他们,方敷罗却道:“王爷,王妃在那边呢,妹妹们也都在,咱们过去看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