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狼潮爆发(1 / 2)
一直到傍晚时分,斗植大会这才将将结束。
会盟坡上,农民们的三大家族阵营,已经再不像之前那般泾渭分明。农民们布满了整个山坡,只是隐隐残留着三个较为密集的人群。
斗植切磋,是一种发泄,亦是一种妥协。
在这个以力量为第一价值观的世界里,有了力量就能得到尊重,才有合作的基础。
会盟成功地结束了,张氏一族、李家、王家暂时达成了盟约。
第一,颁布法令。三族暂时抛去过往恩怨,共同对抗狼潮。危急时必须相互援助。
同时严禁内部残杀,设立调查督战组,一经发现,杀人者首先被驱逐家族,同时三家联手制裁,杀人者必须偿命。若杀人者逃亡在外,将以其亲属抵命。
就算是农民死亡。从尸体上回收的灵植也必须上缴,私自吞没使用,一律以杀人罪处理。灵植上缴之后。可兑换战功。
第二,设立战功榜。以小组为单位,时刻显示三大家族各个小组的战绩排名。
一颗狼心兑换十点战功。战功可兑换灵植、符钱等等物资。
战功榜的出现,自然激发了农民们无以伦比的热情。
斗植切磋的结果,并不能说明双方真正战斗起来的结果。
就拿王奎和李病已来说,除了火钻竹之外,李病已自然还有其他的进攻手段。而王奎的反甲影花的有效范围,却只有十米。
并且任何的一场战斗,对于结果的影响因素都会很多。
斗植切磋缺乏一定的说服力,但是战功榜却提供了一个更为公平的竞争舞台。
三大家族的农民们,无不奋力狩猎雪狼,争取战功榜上更好的名次。
这不仅关乎自身的荣耀。更关系着家族的脸面。
尤其是战功榜的前三名,呈现出空前激烈的竞争景象。几乎每隔一天,前三位的名次都会有所变化。
很快,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冬去春来,万物萌发。
一场战斗之后。
张君麟踩着地上的残雪。鼻息微喘,环顾着身边的战场。
战场上,倒着十多头一头雪狼,都已经死了。狼血和碎尸随处可见,空气中亦是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味。
嗷呜……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又传来狼嚎之声。
张君麟面色微微一变。凭借着经验,他知道有一支狼群正在迅速接近这里。
若换做其他农民,历经一场激战,灵田中灵气不足,恐怕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但张君麟却不管这些,仍旧蹲下身子,采集狼尸中的心脏。
他动作熟练,极有效率,但即使如此。当他采集完毕之后,已经显露了狼群的半包围当中。
这是一支中型一头狼群,足有上百只的残狼,绿莹莹的狼眼流露出凶残的气息,紧紧地盯住张君麟毫不放松。
张君麟将狼心收好,微笑着站起来,然后身影如水波荡漾了一下,缓缓地消失在了原地。
奔袭而来的狼群,顿时骚动了一阵。不少残狼,脚步都顿住,都露出疑惑犹豫之态。
毕竟都是野兽,对于这样的神奇一幕,难以理解。
“不过,这也是因为一头雪狼主要利用一双狼眼观察,而并非是利用鼻子。
雪狼是这个世界的奇妙生物,它们随着实力的晋阶,会多出一颗头,每一颗头都具有一种天赋妖术。所以又被叫为多头狼。
一颗头的一阶雪狼,它们的视力有如苍鹰般锐利,但是嗅觉却不比人类好到哪里去。我的隐形花恰好克制一头雪狼这种野兽,但是却瞒不过一只狗的鼻子。”张君麟心中有数的很。
隐形花是他在斗植会之后购买的。它是一朵小白花,身形隐隐错错,似虚似实,长在张君麟的灵田中,若隐若现,迷迷蒙蒙。
有了这株隐形花,张君麟在狼群的眼皮子底下安然远去。
这种情形,在这些天里,已经发生了许多次了。
一般的狼或者犬,嗅觉都会很灵敏。但是一头雪狼不同,它的速度很快,没有锐利的视线,是会撞到树木和山石上的。
不过大自然是公平的,在赋予了它们锐利的狼瞳的同时,剥夺了它们的灵敏的嗅觉。
然而,双头雪狼又不同。
张君麟有了隐形花,完全能在普通的一头狼潮中游刃有余。
但是在双头雪狼面前,却是不好躲藏。
一头雪狼视力好,嗅觉差,但是双头雪狼另一颗头的嗅觉就非常好。张君麟若不注意遮掩气息,就容易被双头雪狼闻到气味。
除了气味之外,其实还有其他的许多方法,能察觉到隐去身形的张君麟。
就比如说蛇信草,可以感知热量。兽语果,能让农民从和野兽的对话中得到讯息。
顺风耳果,能使农民的听觉能力变得极其灵敏。
所以。有了隐形花,并不代表张君麟就能安全无恙,顶多是有了一个小小的保命手段。
回到村寨时,还是晌午。
春日明媚,村寨门前人来人往。和往年不同,路上的行人多数都是农民,只有极少数的凡人。
在狼潮的影响下。野外并不安全。猎户们完全不敢上山狩猎,农田也都荒废了。
街道上,农民们却是士气高涨。一个个血迹斑斑地从外归来,或者精神焕发地出发。
他们或是谈论着战功榜上的名次,或是探讨着猎杀雪狼的经验心得。或是议论着其他村子的优秀农民。
张君麟夹杂在人群中走入村寨,来到家主阁前的广场。
广场上已经搭上了台子,兑换战功就在此处。
大量的农民汇集在这里,一变红铜农夫们记录着。一部分二变橙银农士则相互拥挤着,用沾着血迹的狼心换取战功。
还有一部分,则在消去战功,用来兑换符钱或者灵植,食料等等。
广场中央,一根巨幡竖立起来,幡面上游动着这个世界的文字。时时刻刻地变化着。
这是战功榜,上面寄托着十多株游子草种。
一变的游字草种,被一变的后勤农民们操纵着,能在幡面上随心所欲地转化成文字内容。
“哼,第一名怎么还是李家的李病已小组?”有人望着战功榜。皱起眉头。
“我看看,李病已是第一,我族的青书小组是第二,王力小组是第三……我的小组,是第一百三十七位。”有的农民则默数着。
这时忽然有人叫道:“变了,变了!青书小组上了第一位次。将李家的病秧子挤下去了!”
战功榜上,标志着第二位青书小组的文字,忽然由静化动,向上攀登。
将第一名的李病已小组一“手”扯了下来。
然后自己登上第一位,同时还用“脚”踩了踩。
文字上这种人性化的动作,当然是操纵游字草种的农民所为。
看到这番有趣的变化,广场中的农民都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对在场的青书小组竖起了大拇指,交口称赞不绝。
那位操纵游字草种的一变农民更是满面红光,带着兴奋的神色。
“青书大人,您真不愧是我们二变农民的第一人!”
“青书大人,您真是好样的。”
张青书走在人群中,微笑以待。身后的张药红则握紧双拳,亦步亦趋,神色中流露出激动的情怀。
张君龙摇头摆脑,周围的赞誉扑面而来,充斥了少年渴望荣耀的火热心田。
张君龙看到张君麟,兴奋地向张君麟挥手,喊到:“哥哥,我们第一名了!”
“哥,你还不归队一起行动吗?”张君龙跑到张君麟的身边,问到。
“暂时不了,我一个人方便多了,进退自如。反正我猎杀雪狼的功绩也会被记录到小组里。”
大半个月的时间一晃即逝,春意渐浓。
树木抽出新绿,路边野花盛开。
温暖的春风醺醺欲醉,农民们在战斗中凯歌高唱,战局形势越来越好。
张君麟走在街道上,看到的都是众人洋溢的笑脸,听到的都是相互夸赞,标榜勇武的话。
当然,也有一些农民忧心忡忡,愁眉不展。这样的农民,大多都是老者,人生经验丰富,知道真正的狼潮还在夏秋两季。
张君麟心中一片了然。